「太後,陛下。」張凡進了屋之後,想兩人行禮。
「起來說話。」李太後說了一句。
屋子里只有他們三個,顯然,李太後不想讓外面的那些宮女太監知道什麼。
張凡站起身之後,小心地看了看。現李太後是一副心平氣和的模樣,好像剛才根本就沒有生什麼事情一般。不過張凡心里面明白,剛才她跟朱翊鈞必然是說了些什麼,只不過到底說了什麼,張凡可就不知道了。
頭沒有動,眼楮轉到朱翊鈞那邊,張凡倒是看出來了一些什麼。如今的朱翊鈞也沒有什麼變化,起碼面上的表情是沒有什麼變化的。但是張凡從他的雙眼中倒是能夠看得出來一些委屈的意思。顯然,絕對是因為剛才李太後對他說了些什麼。
「張卿家。」李太後話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想來,陛下如今還做不出來什麼能讓這些大臣們如此的事情。如今馮寶人也不在哀家身邊,哀家根本就不知道這生了什麼事情。張卿家來給哀家解釋解釋。」
「是,太後。」張凡點了點頭,但是心里卻是嘀咕起來了。本來,他覺得這件事情里面,李太後的影子是必然有的。只不過,在張凡看來,李太後雖然是參與其中了,但是關聯想來也並不會太多。
可是如今李太後這麼一說,張凡倒是有些詫異了,李太後這明顯就是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當然,李太後根本就沒有必要在張凡的面前做戲,那麼李太後可能根本就跟此事無關了。
這麼一來,張凡可就要斟酌一番了。既然李太後不知道,那麼張凡倘若是說出來事情的全部始末,究竟會不會對馮寶產生什麼影響。而如今,雖然說馮寶這段時間里面,已經是做出了很多不地道的事情,但是張凡並不覺得此時就跟馮寶叫板是個好主意。
更何況,在張凡看來,馮寶想要展成為那種能夠霍亂朝政,將大明朝上下攪成一鍋粥。不論是從當今的局勢來看,亦或是從以後事態的走向來看,馮寶都沒有那個機會。
「會太後的話,是這麼回事。」張凡說道,「昨日,朝中議了議何人應當接任吏部尚書之職。」
「這件事情哀家也是知道的。」李太後說道。
「正是。」張凡接著說道,「當時,朝中的很多官員們都推薦了都察院左都御史葛守禮葛大人。看書請到京尤要言賣還能獲qb記住我們的網址n t而昨日下了朝之後,朝中的大臣們更是聯名寫了一道奏折,抵到了宮中。」
「這件事情哀家也是知道。」李太後再一次點頭,說道,「昨天那道折子就進了宮,到了哀家的手上。葛守禮此人哀家也是略有耳聞,而且他是三朝元老,在朝中幾十年也是忠君體國,盡心盡力。就是這些人不提,哀家本來也是對他有意的。如今哀家見到朝中大臣聯名上奏,舉薦葛守禮為吏部尚書,心中也是同意了的。」
「那……太後為何沒有下旨?」張凡不由得問了一句。雖然說剛才在大殿上,張凡已經是知道了一些東西,但是具體的很多事情,他並不是太過明白。如今李太後既然說她見過那道奏折了,心中也對葛守禮擔任吏部尚書之職很是同意。可是如今,事情卻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這不由得不讓張凡問出這句話來了。
「本來,哀家是想要下旨的。」李太後說道,「但是哀家一想,照著這麼個狀況來看,這葛守禮的吏部尚書,那是做定了的。所以哀家就想,讓陛下來做決斷。雖然說這已經是讓別人做好了的決定,但是讓陛下下聖旨,也是應該的……張愛卿,你跟哀家說這些做什麼?」
听李太後這麼說,張凡已經完全可以肯定,她當真是跟這件事情沒有任何關系了,她甚至就根本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
「回太後的話,如今吏部尚書的人選是確定了。/」張凡沒有馬上回答她的話,而是如此說道。
「這好啊。」李太後還沒听出來不對的地方,「吏部尚書乃是百官之,空缺多日。如今有了人接任,還是朝中百官們眾望所歸之人,那自然是好事啊。」
「只是……」張凡倒不是覺得有什麼不少說的,只是他覺得這事情也實在是太有趣了些,「接任吏部尚書的人,並不是葛大人。」
「什麼!」果然,听到這個消息,李太後當真是大吃一驚,「怎麼會不是!」
她隨即將頭轉向一旁的朱翊鈞,問道︰「哀家派人送到皇兒那里的奏折,莫非皇兒沒有看?」
此時,李太後的表情,那是有些惱火了。也是啊,皇帝倘若非要下個決斷,那也沒什麼。但是對朝中如此眾多的大臣聯名上奏的奏折置若罔聞,行事也是背道而馳,這也實在是有些太過了。
倘若要說朱翊鈞是個手中大權在握,而且又獨斷專行的皇帝,這倒也沒什麼。可是如今的朱翊鈞不過是個十歲的孩童罷了,一個孩子怎麼會有那種心思。要麼就是有人誤導他,要麼就是他心里面在跟誰鬧別扭呢。
倘若是第一種的話,雖然說朱翊鈞並不是主要的,但是李太後任然得要好好教訓他一番。
但若是第二種情況的話,朱翊鈞可就是危險了。一個皇帝,即便他如今只不過是個孩子,但是也要明白自己的行事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特別是這個時候,事關國家大事,卻是因為自己心中的意氣用事,而置國家社稷于不顧,那可就是特別嚴重了。倘若是這種情況的話,李太後是絕對不會輕饒了朱翊鈞的。
但是此刻,朱翊鈞面對自己母親的質問,卻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臉上那委屈的神色也是更加的深重。
「太後。」張凡見狀,只得開口替朱翊鈞說道,「此時並不是因為陛下之過,只不過陛下根本就沒有見到過那道奏折。
「這是怎麼回事!」李太後听到張凡這麼一說,更加地疑惑起來了,「哀家昨日特意讓人將奏折送交皇兒這里,皇兒怎會沒有見到?」
雖然李太後的這番話就如同在問她自己一般,但是張凡知道,她也是在等著自己給她一個解釋。可是,這件事情,張凡就當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了。或者說,他不知道跟李太後說了之後,會是一副什麼樣的情況。
見張凡不回答自己,面上卻是有了些古怪的模樣,李太後心里面也明白過來,這件事情必然是有些古怪。
「來人啊。」李太後突然說道。
立刻就有宮女和太監開門走了進來。
「帶陛下去沐浴更衣。」李太後吩咐道。
朱翊鈞被帶走了,臨走之前,他還是回頭看了看張凡,似乎也有些不放心。
「微臣恭送陛下。」張凡對著朱翊鈞說道,面上卻是露出了一幅放心的模樣。
見到張凡如此,朱翊鈞這才是好了些,跟著宮女去了。
房門再次被關上,這一次就只有張凡和李太後兩人了。
「張愛卿,到底是怎麼回事,細細說來。」李太後吩咐道。
「太後。」張凡說道,「詳細之事,微臣也是並不知曉。不過想來,是有人從中作梗,沒有讓那道奏折到陛下的手上。」
「這麼說起來……」听張凡這麼一說,李太後也是思索了起來,「昨日哀家派來給皇兒送奏折的王山,哀家確實沒有見到他回來過。」
听李太後這麼一說,張凡心里面就更加明白了。看來,馮寶截住了那道奏折。雖然說馮寶可能是沒有想到今天事情會鬧的這麼大,但是他也絕對明白,今天吏部尚書的人選一出來,絕對是要出事的。
「還請太後快些派人去尋找王公公才是。」張凡趕緊說道,「倘若找得到,或許就是那王公公自己的事情了,只要一問便知。但若是連人都找不到,恐怕這件事情後頭,是有什麼人在作怪了。」
「來人!」李太後高聲喊道,「給哀家去將那王山找來。」
吩咐完了之後,李太後更是氣得一掌拍在身邊的小桌上,顯然,她是真的生氣了。
「敢在哀家眼皮子底下耍手段,若是被哀家查出來是誰,要他好看!」
是啊,如今李太後是大權在握了。但是,她畢竟是個女人。後宮不得干政,這是大明朝的一條明令。因此,李太後如今雖然掌權了,但是做事也並不出格,大都是身居後宮之中,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把持朝政什麼的,只要一切能夠在她的控制之下就可以了。但是如今,卻是有人在她眼下玩小聰明,她當然是不會允許的。
而張凡這麼說,卻也是經過考慮的。那個王山,估計多半是找不到了。找不到人就死無對證,那麼一來,馮寶跟這件事情也就沒有什麼關系了,很容易就能撇清楚。
而教唆了朱翊鈞的張居正,張凡卻是一點都不擔心。因為張凡明白,李太後對于張居正是新任職于,也有需要的,她需要張居正。所以,張凡一點也不擔心張居正會因此而受到什麼麻煩。
至于後面到底會如何,還有朝中的官員們到底會如何針對張居正,如今的張凡也是不想過問這些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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