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德,你來了!」看到了張凡,張居正還是如同往常一樣地親切打著招呼,只不過,張凡不管怎麼樣都覺得,今天的張居正要比以往要熱情了很多。不過說實話,就算是這只不過是張凡自己的胡亂猜測,只不過現場的狀況也的確是如此,沒看到張居正的身邊圍了這麼多「不相干」的人,而張居正也是一副有些受不了的模樣。顯然,即便是張居正這個非常之圓滑的人,面對這種場面也是有些受不了了。
再說了,這些畢竟是馮寶的人。張居正雖然不明白馮寶到底在做什麼打算,但是他派這些人來顯然是有用意的,最有可能的就是想要打听些什麼事情。當然,具體是什麼是事情,張居正可就不知道了。不過也正是因為不知道,所以張居正也是不能得罪這些人的。而且,這些人雖然都是一些迫于形勢才加入馮寶集團的,而且馮寶對于這些人也不是非常地重視。不過即便是如此,張居正也不能得罪這些人,畢竟馮寶之所以會派這些人來,就是不想要讓人太過于警惕了。如果因此而得罪了這些人,誰知道這些人會不會到馮寶面前亂說一通。
雖然說這些人不論在張居正還是馮寶的眼中都是無關緊要的,但是誰也不敢保證,如今的馮寶究竟會不會相信這些人。萬一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畢竟現在,不論是張居正還是張凡,都是有事情需要馮寶「幫忙」的。
張居正就不用說了,如今幾處治水,他的考成法正在試用當中,雖然說已經是開始了,但是還是需要馮寶的幫助的。倘若馮寶從中暗做手腳,張居正是最不希望看到那種情況的了。
而張凡這邊也是如此。甚至比較起來可以說,比起張居正,張凡如今要更加地不想引起馮寶的主意才行,畢竟梁超身在外,還帶著紅兒,很是危險。而萬一張四維的事情讓馮寶得逞的話,後果也是不堪設想的。
「太傅大人。」這伙人听見了張居正的話,轉頭看到了張凡,也是趕忙躬身問禮,態度也是無比尊敬。
張凡也是趕忙做出了一副微笑的模樣,還禮。
其實,從這一點也就能夠看得出來這些人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張凡升任太傅之餃,雖然說他有這個實力,也有這個功績,但是他的資歷畢竟是太少了。不過朝廷當中的人都明白,張凡得到這個官餃,也是必然的。畢竟那時候新皇朱翊鈞剛剛登基大寶,若是不封一兩個最為親信的人做自己的左右手就奇怪了。而且,朱翊鈞年紀幼小,這就更加地有道理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無論他再是聰明,他還是擺月兌不了小孩子的心性,總是想要找個人依靠。
朱翊鈞就是這種類型的。以前的他,很是依賴自己的父皇,隆慶皇帝。這倒也並不是因為隆慶皇帝對于朱翊鈞的盲目寵愛,也是因為朱翊鈞本身做的不錯。當然,要說朱翊鈞還有一位太後母親,以及一個疼愛他視如己出的陳太後。但是,李太後的疼愛當中帶上了太多的嚴厲,或許朱翊鈞如今小小年紀還是無法完全明白過來,但是他也有些懼怕,無意之間,母子的距離有些疏遠。而陳太後再過疼愛,他們也並非親生母子。
而且,隆慶皇帝的駕崩,讓朱翊鈞失去了父親。而雖然張凡不說,朱翊鈞也沒有說過,但是隆慶皇帝的駕崩,無意之間讓張凡也是隱隱替代了那個父親的存在。
總而言之,張凡能夠得到太傅這個頭餃,在朝廷當中的人看來,絕對是名正言順的。
而自從張凡得到這個太傅之餃後,朝廷當中的反應各不相同。有覺得張凡是個應該巴結的人的,都是一些跳梁小丑罷了。而那種覺得張凡的所得名不正言不順,極其看不過去的人,卻也同樣是那種心胸狹隘之人,沒有必要過問。
不過大多數人對此都是很能夠看得開的,畢竟他們也明白其中究竟是有著什麼樣的緣由,能夠想得明白,自然就是不會有太多的嫉妒。更何況了,太傅這個官餃,雖然說榮耀無比,不過說到底,怎麼也只是一個虛餃而已,除了外表意外,並沒有什麼實質上內在的東西,這一點張凡看的非常清楚,那些人也看得非常清楚。
所以,對于張凡這個按照現在的情況來說也算是應該的太傅之餃,很多人都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而且這些人,見到了張凡,也只不過是微微一笑而已,也從來不會表現的獻媚,亦或是嫉恨。
如今,面前的這些人,實在是太過明顯了,張凡不由得不皺起眉頭來。這並不是因為張凡擔心這些人,而是因為他也跟張居正想到了同樣的問題,這種人是不能得罪的,尤其是這種小人。
而且如今,兩人還根本就不知道,馮寶讓這些人來干什麼。張凡也是看了看張居正,眼神之中帶著詢問的意思。張居正當著這些人的面雖然不能夠出言明說,不過他看向張凡的眼神之中所帶的意思已經是非常明顯了。很顯然,張居正也不知道馮寶讓這些人來到底是干什麼的。
這一剎那間,張凡和張居正「交談」了很多東西,卻是怎麼都無法想明白這其中的緣由。不過時間可不會等他們兩個人鬧明白,張凡還沒開口,倒是有人先說話了。
「對了,太傅大人。」其中一人開口說道,「近日來衛中可是忙碌?」
張凡听到他問起這麼個問題,心中是不由自主地警覺起來了。而一旁的張居正也是如此,畢竟張凡最近在做什麼打算,他也是知道一點的。如今這個人這麼問也就等于是馮寶在這麼問,這不得不讓他們警覺。
「大人說笑了。」張凡很是公式化的笑容,說道,「錦衣衛當中的事情,大人也不是不知道,畢竟光是每天要處理的公文就有無數,更不要說還要有一批人盯著,一方有什麼事情會發生。只不過要說忙碌,卻也不能,畢竟這人總是要休息的,再是忙,也得有空閑下來的時間不是。」
「太傅大人說的是。」另外一人趕緊說道,「像我等就不知道訣竅,只知道一位地去忙,卻也不知道方向究竟是對不對。到頭來,是力也出了,人也累了,卻是沒弄對,實在是不行啊。」
之後又是一群人議論了一番。
而張凡和張居正站在一旁只不過是冷眼旁觀,什麼都沒有說,他們還是搞不明白,馮寶到底讓這些人來做什麼。
「對了張大人。」還是先前說話的那人,看他的模樣似乎是發現了什麼新的問題,對張凡問道,「不過,下官看大人的手下卻也是不容易啊。」
「怎麼說?」听到他提到自己的手下,張凡不由得警覺起來了,「我的手下,怎麼了?」不過即便是警覺起來了,現在的張凡自然是不能夠露出什麼馬腳的,他還是作出了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一副非常好奇的模樣,問道。
「這……倒也不是什麼事情。」那人似乎是有些猶豫,說道,「可能別人都沒有注意,不過下官倒是看到了一些事情。以前大人來上朝,身邊總是有兩個護衛,其他的人都會輪換,唯獨這兩人是雷打不動,總是在大人身邊。想來,這兩人定然是大人的得力手下吧。」
「大人所說不錯,那兩人名喚作王猛和梁超,的確是我的最為得力的手下。」張凡心中已然是有所了解了,不過他依然是作出了一副平常無比的模樣,說道,「王猛不用說什麼,自從當年我剛剛到錦衣衛供職之時,成國公便將他放在我身邊。而且王猛武力高強,辦事不拖,而且,他可以說是我的救命恩人。當年先皇派我去往漠北之時,遭遇韃子內亂,想來那件事情,幾位大人也都是知道的。那一次,要不是多虧了王猛的話,我恐怕是性命難保。而且,王猛為了救我,也是身負重傷,差點就死在關外了。不過等我回來之後,想要賞賜他,但是他卻什麼都不要,他說他並沒有做過什麼值得嘉獎的事情,只不過是在做自己的工作,保護我罷了。試問這樣的人,我若不重用,這還有天理嗎?」
「大人所言不錯。」那人趕緊說道,並且還嘆了一口氣,說道,「唉,朝廷若是能夠多幾個這般人物,那可就好了。
「對了太傅大人,還有一個,我記得剛才太傅大人說是……梁超是不是?」
「不錯。」張凡的笑容依然沒有改變,說道,「梁超家中世代都在錦衣衛供職,本事不小,不過,他有些口花花。但是有一點,若是遇到正是,他是絕對不會有半點拖沓的。」
「如此,‘勞逸相接’,很是不錯。」那人笑了笑,問道,「怎麼今天沒有看見梁護衛?」
「這……」張凡露出了一副很是困擾的模樣,吞吞吐吐地說道,「這實在是有些不太好說了。」
而張凡的這幅表情,讓幾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