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一眾人讓王德貴帶著找到了他的上官,听到錦衣衛有人找,那將領就已經很是驚訝了,等到他看到來的居然是張凡本人之時,那就是震驚了。一番客套下來,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了。不過等他回過神來,看到張凡,又看了看王德貴,心中卻是一番思索。
雖然張凡也曾經找他說過話,也是為了王德貴的事情,但是他並不知道王德貴跟張凡究竟是什麼關系。而且,張凡那一次對他說的話,意思他是全都明白了,那就是不要對王德貴多加照顧,給他平等對待就好了。他如今也是這麼做的,只不過,在他心中還有一種想法,那就是王德貴跟張凡之間的關系並不是太過深厚,要不然張凡不會這麼囑咐他的,靠著張凡的身份,想要提拔一個王德貴,還不是小菜一碟。
可是現在,他心里面的想法又改變了。實際上,在張凡一眾人還沒有到他面前的時候,他手下的人就來通報了。而他遠遠看過去,卻是見到王德貴跟張凡並肩走著。這就已經是不得了的事情了,而情況還遠遠不止這些,張凡跟王德貴兩人是有說有笑的,就如同多年不見的摯友一般。這個場面讓他著實是有些吃驚。那個他曾經怎麼都想不明白的問題,王德貴究竟是如何結識張凡這種人物的話題,又在他的腦海中回響起來了。只不過這一次,情況還是跟以前一樣,他是怎麼想都想不明白,而且還越想越糊涂了。
不過如今可不是他應該胡思亂想的時候,他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這一次,張凡過來找他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情。很明顯,不管是什麼事情,都是跟王德貴有關的,但是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到底是什麼事情。
一直到張凡進來跟他說了之後,他這才是明白過來。原來張凡是想要讓王德貴去做什麼事情。听到這里,這人心中有些羨慕起王德貴來。畢竟能夠跟著錦衣衛辦事,那自然是前途無量,風光無限的。不過他也明白自己不是那塊料,或者說他自己沒有那層關系。
不過張凡接下來跟他說的話,就讓他迷惑了。
實際上在他剛剛听到張凡說出來意之時,心中也就開始有疑問了。畢竟錦衣衛辦事情,想要征調什麼人的話,哪里需要這麼麻煩,直接將人叫走,隨後一封公事文書也就妥當了。從來沒有見過,需要錦衣衛都指揮使親自上陣開口說話的情況。
而且,這人心里面也是清楚,這事情的確是有些想不明白。並不是因為王德貴與張凡之間的關系,不論兩人之間是什麼樣的關系,想來都不需要這麼做。他只能想,事情是別有隱情。
不過等到他听完張凡的話之後,他也就明白過來了。張凡來找他的確是為了王德貴的事情,只不過卻與他所想的不一樣。張凡的意思是,這一次只不過是借用王德貴一段時間而已,並不是要將他永久地拉進錦衣衛來。將來,等到事情辦完了,張凡希望王德貴能夠回到軍中。特別是,那個千戶的位置,他希望能夠給王德貴留著。這恐怕算是張凡第一次為了王德貴而動用自己的身份了。
張凡的意思這人是能夠明白,但是他也實在是想不通了,為何張凡要這麼做。顯然,在他看來,能夠有這麼個進入錦衣衛的機會,自然是去那里比較好。而且他剛才看到的,也覺得張凡跟王德貴之間的關系不錯。這個道理張凡不可能不知道,他為什麼不想讓王德貴去錦衣衛發展,卻還要他回到軍中呢。
這個問題他想不明白,恐怕他以後也未必能夠想得通。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大人,雖然說是讓俺去當土匪,但是到底讓俺去做什麼,俺心里還沒個數呢。」從軍中出來,王德貴並沒有帶什麼東西,就這麼跟這張凡走了,路上,他不由得問起來張凡這件事情,「雖然說俺相信大人不會讓俺去做什麼壞事,不過這辦成土匪,老實說俺也是第一次,不知道行不行。俺以前只跟韃子打過仗,到現在還一次土匪都沒見過。」
听王德貴這麼一說,張凡一幫人不由得停下了腳步,眼神看向了王德貴,仔細打量起來了。說起來,眾人似乎現在才發現過來。要說這土匪的模樣,王德貴實在是不用特意去裝扮,往那里一站,就活月兌月兌的是個土匪了。
要說王德貴,看起來,虎背熊腰不說,臉上雖然不曾有過什麼凶狠的表情,但是看起來就是一副凶惡的模樣。而且還留著胡子,平且還有些不怎麼打理。這一點張凡倒是清楚的,若是王德貴在家中,自然有他老婆管著,情況會好很多。不過他平日里大多數時間都是在軍中,很自然就將這種小事給忘記了,不修邊幅是經常的事情,甚至可以說從來都不被當成一回事。這讓他那張臉,簡直是一看就是一副令人生畏的模樣。
還有,王德貴那副說話的樣子和腔調,都是極為「有利」的幫助。而且他現在身上也沒有穿著百戶的衣服,腰邊還掛著一把刀。這要是去路上隨便了一個路人來問問王德貴是干什麼的,十成十都會是同一個答案。
這麼一看,讓張凡等人都是心中一震。話說,張凡當初想到王德貴是個合適的人選的時候,還真就沒有想到這方面來。他那時候只是從當初選人的條件來出發,卻並沒有看這些外在的情況,或者可以說是這種天生的條件。
但是現在這麼一看,王德貴實在是適合,簡直可以說是最為適合的人選了。除了他之外,不作第二人想。甚至于,這一瞬間,張凡心中都有種荒謬的想法,覺得王德貴這條件,不去做土匪,那實在是可惜了!
至于旁邊的人,心中實際上是跟張凡有著同樣的想法。
而王德貴本人,卻是什麼都不知道。實際上,他被張凡幾人這麼一看,著實是有些嚇著了。一副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回事的模樣,王德貴看著幾人,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最終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即便是王德貴的神經在粗,卻也是明白定然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而讓張凡幾人如此的。可是看了看自己,卻也實在是找不出來為什麼,自己……沒什麼吧……應該……
「大……大人……怎麼了這是?」王德貴看著張凡,問道,聲音似乎有些發顫的味道,「俺……俺怎麼了?是不是俺的臉上有啥東西?還是衣服上?」王德貴看著眾人不只是看著自己的臉,似乎自己的全身上下都被幾人注視著。他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回事,這種感覺,就如同一個被扒了個精光的黃花大閨女在被幾個男人看著。可是偏偏的,這幾個男人似乎也沒那個意思,似乎是在看什麼有趣的東西。這兩種感覺,才是最為詭異的。
王德貴生平第一次有了一種別扭,或者說是害羞的感覺。而隨著這種感覺,他的身子居然不自然地扭動起來了。
王德貴不動還好,這一動,這殺傷力可是非同尋常的。剛才看著王德貴的所有人全都回過了神來,等到他們看清楚王德貴的這幅動作只是,全都是覺得自己的腸胃有些難受,張凡甚至都已經開始臉色發青了。
「大人,你……你這是怎麼了?」見到張凡如此,王德貴是大吃一驚,趕緊上前查看。
「沒……沒什麼。」張凡好不容易才緩過了勁,將剛才那副嫉妒令人反胃的畫面從自己的腦海中刪除,這才算是松了一口氣,說道,「實際上這一次,我是讓你去辦成土匪,混在一伙土匪當中。」
「要殺人?」王德貴第一個問的不是讓他去做什麼,而是這麼個問題。
听他這麼一說,張凡並不覺得怪異,相反,他還覺得王德貴會這麼問才正常。王德貴是個在戰場上馳騁多年的人,通常這種人會向著兩種方向發展。一種就是,在戰場上殺的興起,就算是到了平常的時間,卻還是忍不住,想要感受那種生死之間的感覺。第二種就是,不論戰場上表現的再過勇猛,但是到了平日里卻也不想再動刀動槍的了。這是兩種極端。
不過王德貴並不屬于這兩種當中的任何一種。實際上,王德貴的心態很平穩,這或許也跟他那種粗獷的神經有關系。他所想的並不多,在戰場上就向著如何殺敵,再就是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到了生活中,眼前遇到了什麼事情,他才會去考慮該怎麼辦。怎麼說呢,這是個只考慮眼前問題的人。雖然說這種方式對于張凡來說是絕對行不通的。但是對于王德貴來說,這樣就足夠了。
「當然要殺人了。」張凡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說道,「有可能,讓你殺那些土匪。當然,最有可能的,是殺外人。」
「外人?什麼外人?」王德貴很是好奇地問道。
「女真人。」張凡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