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在問清楚了事情,知道了五毒教如今的情況之後,他心中就已經衡量過了。這件事情他自然是能夠幫得上忙的,而且絲毫也不會有麻煩,只需要他開口說上一句話就可以了。
即便是如今,因為要準備很多事情,而借助丁光友的原因,讓如今的張凡跟曾省吾之間並不如同解開了誤會的兩人一般的關系,但是這件事情對于張凡來說也絲毫不顯得麻煩。他根本就不用去找曾省吾什麼,他甚至可以直接跳過曾省吾,直接去找劉顯說這件事情。而以劉顯的脾氣來說,張凡可以肯定,只要告訴他僰人如今尚未消滅趕緊,還有撮余黨在外面興風作浪。只要說了這些,後面的話根本就不用張凡再說了,劉顯絕對會主動派兵出擊的。
至于說,這場戲是五毒教的人安排的,到時候也必然會有人因此而喪命才行。但是這些事情,張凡可管不著。事實上,即便是他如今跟方月玲之間有協議,但是他們並不喜歡對方,甚至于巴不得對方受到什麼損失才好。如今既然有這麼個機會在,那麼張凡自然是不希望放棄的了。
但是他同時也懂,這種事情不能夠太過急躁了。就算是別人在求你,你表現的太過急躁的話,卻是有可能讓就在眼前的機會溜走。只有冷靜下來,這麼一來,不只是你自己的心思能夠冷靜地思考,更重要的是,對方會對你這種不冷不熱的態度感到心急萬分。只有這樣,才能夠讓你的所得利益最大化。
現在,張凡是辦到了。雖然玉兒面上一直到現在也都沒有任何急躁的表情,但是她的心里當真是急的很。
那張勇和王新二人再給了五毒教這個命令之後,方月玲就打從心底里不想這麼干。所以,他們表面上弄得熱火朝天的,一邊派出人手偵查情況,這邊還在阻止力量,一副馬上就準備開過去的模樣。可是實際上,方月玲是在借著這個機會拖時間。
而即便是這樣,方月玲也快要拖不住了。那邊有人在這里,見五毒教倒是準備的妥妥當當的,但是卻遲遲不肯行動,他們已經多次催促了。方月玲也是毫無辦法,原本她為了確保自己的父親安全,險些就打算這麼去干了。
好在,之後便是接到了張凡要來這里的消息。方月玲馬上就認為這是一個轉機。歹說,總算是有拖了大半個月的時間,這才總算是等到張凡到達四川。所以,張凡這才剛剛到成都沒幾天的時間,玉兒就找過來了。
雖然這些情況當中,有很多都是張凡所不知道的。但是對于張凡來說,也並不是非要將所有的細都掌握了才能夠行事的。他只需要,現在五毒教是有求于他,這就足夠了。
所以,現在可以說,張凡才剛剛開始談正事呢。
而對于張凡的這種轉變,玉兒並不怎麼適應。就好像,明明再做一件事情,眼看著就要辦成了,卻是突然間被人打斷了,說要先干另外一件事情一樣。這種感覺,恐怕無論是換了誰,都不會覺得好受吧。
不過正如同現在他們兩人所處的情況一般,玉兒是有求于人,是站在低處的。也因此,她如今只能任憑站在高處的張凡擺布了。
「你們這些人……」即便是無力改變什麼,但是玉兒還是不滿地哼了一句,「也罷,既然你想要說這件事情,那咱們就。
「我們雖然不知道,你這次來這里,到底是來干什麼的,也不知道你打算怎麼對那個朱宣圻,但是現在看起來,你是非常想要接近他的。奈何人家現在如同一塊鐵板一般,毫無破綻,滴水不漏,根本就不給你機會。我們也不知道你現在打算如何做,這些我們也幫不了你。
「不過,當你能進到端王府里面之後,我們卻是能幫上你們不少忙。最起碼的,通通消息,告訴你們一些王府中平日里的事情,這些都不在話下。關鍵的時候,或許還能幫得上你們大忙,告訴你里面的動靜之類的。」
「這個條件很誘人。」張凡直言不諱,說明自己很想要這條線索。要知道,錦衣衛和東廠在情報這方面,一直都是很在意的。而且他們做的也是相當不錯,下至黎民百姓,上至皇宮貴族,全都有他們的眼線在。而其中,像王府這種地方,自然是少不了的。甚至于,即便是那些住在京城當中的,手下並沒有什麼封地,只是掛了個王爺的名頭的人,身邊也全都有錦衣衛或者是東廠的人在暗中監視著。
但是,這其中自然也是有例外存在的。有的地方,絕對是東廠和錦衣衛最想要滲透進去調查情況的地方,但是想要進入的難度,甚至比混入漠北去調查韃子的動向還要困難。這類人一般都是手握實權,並且山高皇帝遠,在地方上有實權的人物。
就如同這位蜀端王朱宣圻一般,他甚至可以說是這種人其中的一個代表了。上一代的蜀康王朱承爚,雖然也是一位實權任務,但是他卻比較話,而且也沒有懷著什麼不臣之心。所以那個時候,朱承爚的身邊,到處都是東廠或者錦衣衛的細作。但是,這說到底,只不過是朱承爚本人並不關心這些罷了,甚至于他就算是知道身邊的某個人就是奸細,但是他卻裝成一副根本就不知道的模樣。
然而也正是這個原因,朝廷能夠一直掌握朱承爚的動向,所以才根本就不害怕他會做什麼。那個時候,朝廷從來沒有對朱承爚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甚至于絲毫不遏制他自己發展私軍之類的事情。這完全就是因為,一種透明和放心了。
而到了朱承爚逝世,而他兒子朱宣圻登上王位的時候,這一切就變了。朱宣圻自然是知道,他父親的身邊到處都是朝廷的人。而他本人並不對此放心,因為他想要做一些,不能說見不得人吧,卻是不能夠讓朝廷知道的事情。
但是,那些人到底誰是朝廷的人,誰不是,他本人可不知道。而即便是他父親心里有數,卻也斷然不可能弄個名冊來記上到底誰是朝廷的人,誰是自己的人。因此,他當時做了一件事情。老王府的人,從上到下,全都被他給替換了,就連一個的門房都沒有放過,甚至于就連平日里前來送菜的人,也換了一家調查清楚背景的。其余的人,朱宣圻全都換成了自己的人。
這一下子,朝廷對于蜀王的任何消息立刻就斷了。沒有人在那里,自然也就沒有了消息來源。而朱宣圻要干什麼,他們就無法提前知道。等到他們知道的時候,朱宣圻做都已經做過了,已經是回天乏術了。
因為這件事情,隆慶都曾經過。但是最後,隆慶覺得並沒有太大的必要,畢竟他蜀王,即便是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干得出來什麼大事。既然都是同族,祖上都是同一位祖先,血濃于水,又何必弄得那麼僵持呢。
因為隆慶所抱有的這個心思,所以朝廷也是放下了對于朱宣圻的滲透。如今想起來,若是當時隆慶並不放棄,而是下了死命令的話,恐怕現如今也就不用那麼麻煩了。但是這種事後諸葛亮,話誰都會說,可是現如今畢竟不能回到從前了。
而等到隆慶駕崩,朱翊鈞登基之後,問題就顯現出來了。這個時候,想要再弄到蜀王的情報,那就一點都不容易了。不過即便是不容易,哪怕是難入登天,李太後還是下了命令。但是即便是這個時候,花費再多的力氣,也沒有辦法了。
而直到現在,李太後也不想要再等下去了,她決定用一種干淨利落的方法,一勞永逸地解決這個問題。所以如今,張凡才會在這里。
而現在,張凡正在煩惱到底該怎麼辦的時候,這個玉兒到了他面前,跟她說他們有辦法直到王府內部的情況,將來也能給張凡消息。這讓張凡立刻就動起了腦筋來。
「怎麼,難道說,你們在王府里有眼線不成?」這件事情並不困難,簡單的很,張凡也是立刻就想出來了這個理由。不過雖然他想到了,但是他心中卻也是有些吃驚的。畢竟,朝廷經過兩三年的時間,卻是在端王府上白費力氣,絲毫沒有寸進。而現在,玉兒說他們在里面有人,這自然是讓張凡感到驚訝了。
「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玉兒笑著說道,「不錯,我們是在王府內有人。」
「你們,一個江湖幫派罷了。」張凡得到了明確的回答,卻是皺起了眉頭,「只不過是一個江湖幫派而已,為什麼要派人到王府里面,要打听什麼消息嗎?」
听到張凡這麼,玉兒先是苦笑了一番,這才開口說道︰「這其中自然是有緣由的,若是不必要的話,咱們也絕不會那麼做,畢竟如今這位蜀王可是一點也不好相與,萬一有個什麼差錯,那就麻煩了。如果可以的話,這其中的事情,我實在是不怎麼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