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張勇、王新那兩個家伙那邊有消息傳過來?」听到王猛說出這麼個消息,張凡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吞噬
雖然說,之前一直都是想要知道這方面的消息,甚至于張凡都交代下去,讓下面的人盯緊了那邊,一旦有什麼消息傳過來就第一時間通知他。但是實際上,他心里可不是這麼想的,在他看來,寧願沒什麼消息才好。
只不過,前段時間,玉兒居然冒險來到成都府來找他。在玉兒將原因都告訴了他之後,張凡就意識到,這兩個人在這段時間必然是在籌劃著什麼。而且,這麼大的動靜,自己手下的人居然沒有傳消息過來,對于張凡來說這也只有兩種可能。
要麼就是自己派在那邊的手下已經是暴露了。如果說是這樣的話,自然是不可能有消息傳過來的。對于自己手下的人,即便在對方陣營當中做細作而暴露了身份,張凡也知道他們是絕對不可能吐露任何消息給對方的。但是這麼一來,也就意味著他們的性命難保了。
不過對于這一點,張凡並不是太過相信,畢竟自己的手下雖然算不上衛中最為頂尖的好手,但是也絕對不簡單,放在外面絕對是一等一的好手。如果說被馮寶這樣的人拆穿了,張凡倒是不好奇。但是如果說那樣的兩個人,張凡還是有自信,自己的手下絕對不會被識破的。
當然,如果不是這種可能的話,那就只剩下一種了。並不是自己的人暴露了,而是那邊最近當真是在策劃著什麼重要的事情,而且很是重要,以至于絕對不能夠讓外人知曉。從上一次,張凡接到的消息上來看,自己派過去的人已經是得到了張勇和王新那兩人的信任了。如果說他們當真是在策劃著什麼的話,自己的人毫無疑問是會知道些什麼的。而對方可能是心思太重,誰都不相信,所以才會看得很緊,讓他們完全沒有機會將消息傳出來。
總之,不論是怎麼看,這件事情嚴重性都是不容小視的。如果說張凡已經知道了他們打算干什麼的話,那倒還好說,最多最多也就是煩心一點。但是畢竟知道了對方的目標,那麼這邊就能夠做得出相應的準備。
可是,這種兩眼一抹黑的情況,卻是最為討厭不過的了。你根本就不知道對方想要做什麼,也根本就沒有辦法做出相應的準備來應對。如果說用傻辦法,將對方有可能做出的動作全都預料到,一一做出準備的話,畢竟是太過耗費時間了,而且,就算是你能做得成,但是也要考慮到萬一對方不按照你所想的那樣出牌的話,那該怎麼辦?到頭來,不僅僅慌亂,還讓之前的準備全都變成一場空,一無所獲。
張凡就是一直在擔心這件事情。特別是,即便是知道了對方想要讓五毒教為他們爭搶地盤,但是卻不明白對方這麼做的背後到底是有著怎麼樣的動作。問五毒教那邊,也是沒有答案,他們只是被吩咐了這麼去做,根本就沒有任何頭緒。
現在,總算是有消息傳過來了。張凡並不緊張,但是卻能感覺得到無比的麻煩在逼近自己。這種感覺,相當的令人討厭,但是卻無法逃避。
「不錯,大人。」王猛回答道,一邊說話,一邊從懷中掏出一份信件,遞給張凡,「卑職之前正在驛館那里教導筳兒練武,卻是听下面的弟兄過來匯報,說是接到了這封信。大人,卑職覺得這里面有什麼蹊蹺。」
「怎麼說?」張凡結果信來,听到王猛最後的一句話,原本準備打開信的動作也是停了下來。
「大人,這封信是從永寧府那邊的衙門送過來的。」王猛解釋道,「咱們派了弟兄進去,這件事情,出了大人和卑職咱們三個之外,知道的人並不多。即便是下面時常都有人盯著,但是他們卻不知道到底是派往哪里的人,更不會知道是在那張勇、王新那里的了。而咱們的人,往日每次傳消息過來,都是那幾處安排了盯梢的地方,絕對沒有錯。但是這一次,卻是在永寧府那邊傳過來的。卑職听聞了之後,心里一直是不放心。」
「這的確不是什麼好事。」張凡听了王猛的話之後,說道,「雖然變化不大,他們依然是向衛中的衙門傳消息,但是這麼一變,確實是讓咱們明白事情與以往不同了。」
「難不成……」此刻,梁超也是擔心了起來,不由得開口說道,「難不成說,他們遇上了什麼危險不成?」
「不,我看不會。」張凡搖了搖頭,晃了晃手上的信,說道,「雖然信我還沒看,不過我可以確定他們並沒有危險,也沒有被對方發現身份。派他們去的時候,我就交代過,一旦發現暴露了身份,就馬上離開。畢竟那樣如果還繼續留下去的話,不僅沒有好處,還會平白丟了性命。如今他們沒有逃,卻還是傳了消息過來,說明他們沒有什麼危險。
「恐怕是,那兩人這段日子都在策劃什麼大事,一直都讓下面的人隱蔽起來。如今總算是抓住了機會,就趕緊給咱們來消息了。至于說為何是永寧府那邊,想來也簡單。必然是因為時間有限,或者說是難得能夠不被人看著。但是這種空閑沒多久,沒時間讓他們到老地方傳消息了,只能就近找個地方,找到咱們的衙門,將消息給傳過來了。」
「也就是說,按著大人的意思來說……」王猛接著張凡的話說道,「那兩人,如今就是藏在永寧府了?」
「就算是不再永寧府,卻也距離永寧府遠不了多少。」張凡點了點頭,說道,「恐怕就是在永寧府的附近了。」
「那大人,咱們現在應該怎麼辦?」梁超慌忙著問道,「既然都已經知道他們大致在什麼地方了,咱們何不趁此機會,趕緊過去調查明白!」
「不,此事萬萬不可妄動。」張凡搖頭說道,「你剛才也都說了,是大致知道他們在哪里。如果我們現在就慌忙著過去了,很有可能不但查不出來他們在哪里,還會暴露了咱們的身份。這麼一來,若是讓他們知道了什麼的話,咱們的人可就危險了。而且不光如此,若是讓他們知道咱們錦衣衛在盯著他們的話,恐怕他們會更加隱蔽,到時候想要再抓到他們的蹤跡,那就難上加難了。」
「大人所言不錯。」王猛也在一旁附和,「如今可不是妄動的時候。」
「是卑職心急了。」梁超這一次倒是好,立刻道歉了。
「沒什麼,你的心思我也明白。」張凡根本沒在意,一邊將信打開來看,一邊說道,「原本這件事情就煩人的很,拖拖拉拉都快有一兩年的功夫了。更何況咱們的人還在那里,很是危險。其實我跟你的心思都差不多,都想要早點結束這件事情。不過這件事情可急不得,要不……然……」只不過,張凡的話說到一半,卻是漸漸地停下來了。
「大人,怎麼了?」王猛見張凡不說話了,只是盯著信看,不由得問道,「信上說什麼了嗎?」之前張凡交代過,如果有消息就第一時間交給他,所以王猛接到消息之後,立刻就趕來送給張凡了,也沒有看過里面到底寫了些什麼。
「這下可不好了。」張凡的面色已經變得嚴肅無比了,「你們看看吧。」說著,將信遞給了王猛和梁超閱覽。
待到兩人都看完了信,一時之間,房間里面是安靜非常,沒有人說話。過了好半天,張凡這才是開口說道︰「看來我之前的擔心一點都沒有錯。那邊當真是在謀劃大事。」
原來,自從半年前,最後一次受到消息之後,張凡等人就再也沒有接到任何那邊的消息了。原因跟他們猜測的差不多,那張勇、王新二人的確是在策劃著什麼,將身邊的骨干全都召集起來,讓他們不能跟外界有任何的聯系。
雖然不知道他們對于身邊的人到底有沒有什麼懷疑,但是這種方式,這大半年,只要是里面的重要人物,不論是在什麼時候,身邊都會有其他人在。這簡直就跟被監視著一樣。
而這種什麼也不做的事情,堅持了二個月,之後就開始不同了。
那兩人開始大量地聯系人手。包括之前已經是被他們聚集起來的人,甚至于還在不停地招募新人。並且,他們讓這些人全都開始訓練起來。訓練什麼?自然是刀槍劍戟之類的。
看信上面說,這些人加起來足有兩三萬之眾。而且大都是這邊各個部落的人,分散的很開。
不過這麼多人開始訓練,這種事情規模太大,若是放在普通的時候,早就被官府注意到了。但是今年卻是不同以往,全都是因為那場對于僰人的征討。
這一場仗,弄得這西南的少數民族,各個是緊張的要死。而隨之而來的,也就是各個部族也都開始讓下面的人拿起武器,做準備。面對這種情況,朝廷倒也沒有多在意,只要他們不造反,就讓他們這麼著也沒什麼。
只是如今看來,卻是沒有想到,這種事情,居然是被那兩人利用了。
兩三萬人,武裝起來,這兩人到底想要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