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有了打算,那麼就要早些做好準備才行。雖然說起來容易,之前張凡跟王猛和梁超二人商量的結果,其實並不是什麼難事。但是具體做起來,卻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了。
別的不說,單說其中的一件事情。要知道王猛和梁超兩人,作為張凡的手下,即便是兩人都有官職在身,但是他們的身份也畢竟只是張凡的手下而已。平日里晚上並不是在王府過夜,而是回到驛館或者是本地錦衣衛的衙門里。畢竟就從這邊來說,他們私下里還是有許多事情要做的,在王府也並不方便。
但是雖然沒有規定什麼,可是如今,兩人若是在這里的話,卻是不太好說話了。到底應該以什麼理由留下來,這的確是個問題。
不過好在,張凡倒是想出來一個好主意。他並沒有讓兩人留下來,而是讓兩人像平常一樣先回去再說。當然,也並不是要他們等到對方來了之後再潛進來。雖然說,如今已經知道了對方的打算,只要晚上派人盯著,自然是能夠發現對方什麼時候入府的。但是如果跟對方同一時間入府的話,卻實在是不好解釋了,畢竟別人來的同時,你也來了,這會讓朱宣圻怎麼想!
當然,王猛和梁超兩人當然也能夠換上一身黑衣,潛進王府來幫忙。憑著他們兩人的身手,王府的護衛想來也是看不到他們的。但是這麼一來的話,之前所定好的事情就不行了。張凡不僅僅要在這件事情上面保得朱宣圻的安全,更重要的是,他打算要利用這件事情再做些什麼。這其中有一條,那就是要讓朱宣圻知道,幫了他的人,甚至于救了他的人,正是張凡。這是非常重要的一點。所以說,王猛和梁超兩人潛進王府幫忙這一條,也就不能用了。
雖然看起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但是張凡也已經是想到了個辦法。他讓王猛和梁超兩人先回去。然後遲些再過來,當然,要比那伙人來的要早,而且最好早不了多少才行。當然,這種事情並不能確定,畢竟這邊也不知道那邊的具體打算,甚至于就連今天晚上會有人來這件事情,也是猜測的,雖然幾率很大,但是並非十成十的。所以,這方面也就只能夠看運氣了。至于理由嘛,張凡倒是不必操心,錦衣衛每日的事情這麼多,隨便讓他們兩人說一件也就行了。
至于之後該怎麼辦,那就要看那時候的情況了。到底應該怎麼做,怎麼開這個頭,卻是要看到時候到底是什麼樣子了。
這算是大致上計劃好了,但是張凡心里面卻是還在想著一件事情。他在考慮,到底要組織那幫人到什麼地步,或者說什麼時候才開始動手最好。因為,張凡對于那幫人想要的那件東西,也是好奇的很。如果說,能夠在他們找到東西之後再動手,最好能夠將那件東西弄到手的話,那才是最好不過了。
總而言之,事情就是如此了。這邊安排好了之後,時間已經是酉時過半了,張凡便是去找朱宣圻了。
兩人用過飯之後,朱宣圻見張凡並沒有像平日里那樣離開回房,不由得覺得有些好奇,開口問道︰「張大人可是還有什麼事情要找本王?」
「哦,沒什麼,王爺誤會了,只是……」話說到這里,張凡頓了頓,這才重新開口,「這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說起來,沒回家過年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這種事情卻是怎麼也習慣不了。原本覺得在這里過完了年再回去也實在是沒什麼關系。但是如今,這日子一天一天的過,越是臨近過年了,這心里面就越是想家了。嗯,怎麼回事,怎麼在王爺的面前抱怨起來了,實在是太過失禮,微臣向王爺賠罪。」
「唉,張大人這也是人之常情,有什麼失禮不失禮的,還請不必在意。」朱宣圻擺了擺手,說道,「實話不瞞張大人,本王倒是從來沒有離開這王府太久過,即便是有,也不過幾天就回來了。要說過年的時候不在王府,這三十年來卻是從來都沒有過的。所以說起來,張大人到底心中有多麼想家,老實說本王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但是,本王觀張大人的面色,倒也是能看出來一些。言語未必能說清楚,但是本王知道張大人當真是想家了。」
「呵呵,多謝王爺理解。」張凡露出一副非常落寞和無奈的笑容,總之讓人看起來就非常的勉強,對朱宣圻說道,「倒是讓王爺見笑了。」
「這有什麼關系,畢竟此處只有你和本王二人,又沒有外人,端不會讓他人見到的。」朱宣圻說道,「只不過,張大人倒是也應該克制一二才是。畢竟沒有其他人,本王卻是在這里。」
「王爺教訓的是,微臣自當注意一二。」張凡趕忙著說道。
「對了,人說一醉解千愁。雖說今晚醉了,明天一早醒過來,煩惱還會再來。不過,這思鄉之愁,所謂拉得快,去得也快。今晚一醉也未嘗不可!」朱宣圻說道,「不過,今晚倒是沒見張大人喝多少酒,想來也是心中不痛快。既然如此,若是張大人晚上沒什麼事情的話,不如留下來陪本王喝喝酒如何?」
「這……」張凡露出一臉猶豫的模樣。當然了,這個時候自然是得要做出猶豫的模樣,做做樣子才行。要不然一下子就答應了,豈不是顯得有些太過隨意了。不過好在這時候的朱宣圻很是配合,面上也是露出了一副期望的模樣。
見到此景,張凡也就不再猶豫了,開口說道︰「既然王爺有此雅興,微臣又豈能掃了王爺的興致呢。」
「哈哈哈,好個張大人。」听到張凡這麼一說,朱宣圻是哈哈大笑起來了,「原本只是本王想要安慰安慰張大人的,怎麼听著張大人這麼一說,反倒像是本王才是貪酒之人,只是想要借故喝酒,才拿著張大人做借口呢?」
「王爺說笑,是微臣這話實在是說的欠妥當。」張凡趕忙賠罪。
「唉,既然有酒喝,那還說這些做什看書就來w整理宣圻笑著說道,隨即他湊近了張凡,小聲說道,「說起來,本王倒是還有兩壇好酒,那天實在是人太多,沒舍得拿出來喝。如今就只有咱們兩人,待本王讓人拿出來,跟張大人一醉方休。」
「唉,何用王爺如此麻煩!」張凡是趕緊擺手,說道,「這原本,不就是為了要喝醉的嘛!既然是為了喝醉,這好酒豈不是浪費了,喝道最後,恐怕酒水不分了。這豈不是暴斂天物!」
「唉,話可不能這麼說。這酒本來就是要給人喝才行的,要不然再好的酒,若是沒有人喝豈不是都浪費了嗎!」朱宣圻說道,「而且,這酒當真是不錯。這可是從本王的祖父那里,說起來也就是成王剛剛繼位的時候就留下的,到現在都有五十多年了,可是極品的佳釀哦!難不成張大人就不想嘗嘗鮮?」
「這……」張凡倒當真是有些猶豫了。
「而且。」朱宣圻見張凡還是不能下定決心,繼續開口說道,「平日里本王一個人,雖說也不是舍不得,只不過一個人喝酒實在是有些無趣。人多了吧,酒又不夠了。今天晚上正好,就咱們兩個人,兩壇子酒,一人一壇,一醉方休,豈不美哉!哦對了,本網這里還有些極品的下酒菜。」
「既然如此,微臣恭敬不如從命。」張凡最終還是頂不住朱宣圻的「誘惑」,「勉為其難」地同意了下來。當然,今天晚上的目的就在于此。只不過,那誘惑之言,倒也並非虛假。想想,五十年的陳年佳釀,即便是在宮中也是難覓得很。若是放在外面,一壇子酒,千金不換啊!
「這樣才好啊!」朱宣圻見張凡答應了下來,非常高興,馬上就讓人去將酒拿了來。
至于那下酒菜,倒是讓張凡囧了一把。不是別的東西,實際上就是花生罷了。對于張凡來說,這東西實在是不陌生,畢竟他上輩子可沒少吃過。小時候不喝酒也喜歡吃,等到長大了,跟同學朋友喝酒的時候,倒也是少不了這種東西。
不過馬上,張凡也就回過神來了。現在是什麼時候,才是十六世紀。倒不是說這個時候的中國就沒有花生了,從唐朝就有了。但是,並沒有普及開來。有的人喜歡,有的人卻是根本不知道。而張凡在京城的時候,倒是也沒少吃,只不過實在是不多。
但是這次卻是不同。畢竟如今,寒冬臘月的天氣,花生早就沒了。留下的若是不好好保存,卻也不會有眼前的這種色澤。看來,朱宣圻當真是愛酒之人,不僅是酒好,就連下酒菜都非常地用心。
總而言之,兩個人就這麼開始喝了起來。喝著酒,說起話來也是歡快的很。
而張凡自然是有些心不在焉的,畢竟心中還壓著事情。也不知道那邊什麼時候就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