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慈寺始建于唐代,相傳唐武德元年,最有名的莫過于三藏法師玄奘也曾在此學經。天寶十五年,安祿山攻陷長安,而玄宗為了避難來到成都。他見到大慈寺的僧眾在街頭施粥,救濟因為戰亂而無家可歸的人,並且為國家祈福。當時玄宗深受感動,並且親自題了「大聖慈寺」的牌匾。正是這塊牌匾,讓之後,唐會昌五年,武宗滅佛,大慈寺正是因為有了玄宗所題的這塊匾額而成為當時成都唯一保留下來的佛寺,也成為了整個蜀中規模最大的佛寺。
而且,由于唐玄宗,唐僖宗先後臨蜀,許多著名的畫家也是聚集成都,不僅僅是的成都的繪畫之風大興,僅僅就是大慈寺中,就有比劃千余,其中知名之人就有六七十人之多。
不只是如此,唐宋兩朝,大慈寺乃是天朝與外邦交流佛學的重要之地。新羅國今朝鮮以及日本等地,先後都有得道高僧來此交流佛學。
在唐宋之時,大慈寺乃是極盛之時。其規模,佔據成都東城的小半。這對于一座佛寺來說,絕對是最為輝煌的時候。就因為如此,當時成都最為著名的游覽之所,便是這里。每逢廟會之時更加熱鬧。
只不過,這座佛寺也幾次經歷戰火的焚毀。最近的一次,是在宣德十年的時候。這個時候的大慈寺因為經歷幾次的大火,已經不復唐宋之時的極盛之象了。但是它畢竟曾經輝煌過,所以到了現在,也絲毫不遜色。宣德年間的那一場大火,幸虧救活及時,最為重要的主殿是保住了。又經過了修繕,到了嘉靖年間,總算是恢復了興盛。雖然已經大不如前了,但是卻也是游人興盛。
張凡一行人走在這里,雖然目標很明確,來這里就是來香的,不過人流眾多,再加四周的景色也是佛色佛香,不由得讓他們放慢了腳步。
張凡在稍微旁邊的地方行走著,畢竟他可是個男人,在這一行人之中,出了那位夏凌波的父親之外,其他的男人大都是護衛之類。所以這兩個人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雖然說張凡也想要從這個人嘴巴里套出些什麼來,但是說了兩句,張凡就放棄了。
倒不是說這個人心機多重,或者是演技多高,實在是這個人根本就是個一問三不知的主。而且,那份木訥的表現,老實說張凡也不覺得是他故意做出來的,更像是天生如此。張凡有些懷疑,他那份巨大的家業,到底是他自己掙下來的,還是靠了五毒教的幫忙。
既然從這個人的身得不到什麼消息,張凡也就不再堅持了,只當是打發無聊,兩人邊走邊說著話。
倒是那邊,跟夏凌波走在一起的喬安娜,兩個人聊得很是熱鬧愉快。雖然說兩人實在是大不相同,別說了性格什麼的,兩人甚至都不是出生在同一個國度的,但是或許是因為兩人都是女性的緣故,這個時候可以說是聊得相當投機了。
不過即便是如此,張凡倒是沒有指望什麼。原本,喬安娜對于今天的事情就什麼都不知道,而且張凡也並不打算再將她牽扯到這件事情里面來了。更重要的是,今天的事情,就算是張凡想要用喬安娜,卻也已經是用不了。
過小年那天的事情過去之後,如果說夏凌波當真不是五毒教的人,再讓喬安娜做什麼也已經是沒什麼用處了。而如果說夏凌波就是五毒教的眼線,那麼經過那天的事情,她也已經是對喬安娜有了防備之心,此時再讓喬安娜做什麼,已經是沒有用處了。
既然不管怎麼樣都沒有用,張凡也自然是不會做那些無用功了。只不過,看到兩人如此投機地聊天說話,老實說張凡的心里面總是有些很是怪異的想法。
雖然幾人走的很慢,大慈寺的地方又大。但是也沒有用多久,幾人就來到了主殿。之後,夏凌波一家人便是進去參拜了。而頗為有些好奇地喬安娜也是跟了進去。倒是張凡等人並沒有進到大殿之中,他還吩咐了喬安娜一身,讓她出來之後在此等著。喬安娜倒是沒有什麼異議,實際今天張凡能夠陪著她一同出游,她已經很高興了,哪里還會在意這些小小的,不合情理的地方。
之後,張凡就跟著王猛等人,到了梁超早就已經等著的地方。而這邊,朱宣洛還等在大殿門口,一來他是護衛,這個時候自然是要在這里的。二來,等會他還要將夏凌波帶過去才行。
而張凡能夠放心地離開這里,實在是因為早有布置。這里如今人來人往的,但是在這里,早就已經有了錦衣衛所安插的眼線。這些人只有兩件事情要做,一是要監視朱宣洛,保證他能夠遵守跟張凡之間的約定,將夏凌波帶過去。二是要監視這里的人,一旦是有什麼人跟夏凌波接觸的話,他們就要跟去,確定了之後將那人暗中抓起來才行。
對于這種事情,這些人都已經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了。即便是這些人是張凡從四川這里臨時調來的人,他們也不會辜負張凡的期望。而且,這些在各地的錦衣衛,並沒有太多的機會見到張凡的,如今有這個機會,自然是會好好表現一番。如果能夠趁著這次的行動,入了張凡的法眼的話,那以後可就是平步青雲,盡享榮華了。
張凡跟著王猛,在人流之中的手下的指引下,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地方。梁超打扮成一個普通游客的模樣,正等在這里。見到張凡來了,趕忙前打招呼。
「地方準備好了?」張凡見到梁超之後,立刻就問了這件事情。
「準備好了,大人。」梁超說著話,便將張凡帶到了,旁邊不遠的一座廂房邊,說道,「這里是大慈寺的僧人所住的地方,僻靜的很。如今正是游人最多的時候,僧人全都出去了。卑職也讓弟兄們排查過了,這里沒有一個人。這里只有這麼一條路,而弟兄們已經在兩邊把守著了,絕對不會讓人進來的。不過要是踫到那種攔不住的人,也會馬來通報的。」
完了梁超的匯報,張凡也是點了點頭。
說起來,將審問的地方放在僧眾的廂房之中,這本就已經是很是怪異的事情了。更加不用提,張凡他們所要問的還是一個女人了。當然,這些自然是在暗中進行的,若是讓大慈寺的人知道的話,那還不得鬧翻了天去!而張凡,即便是他不信佛,但是卻也不會做什麼不敬之事。況且這一次也實在是事出有因,不能出什麼差錯,這才會如此的。
不過正如同梁超所說的一樣,今天可以說是大慈寺一年當中,來客最多的時候了。即便是大慈寺的僧人不少,但是應對這麼多的游人也是有些緊巴巴的。所以這個時候,至寺院的主持大師,下到剛入寺不久的小沙彌,全都要出去幫忙才行。這里自然是不會有人在的。而且也不會有人過來,即便是有游人誤入此地,靠著守在門口的錦衣衛,也能將那些人給打發走的。
「既然如此,我們先進去等著。」張凡說道,「梁超,你去跟外面的人說一聲,一旦發現了動靜,就趕緊給我盯緊了。尤其是跟夏凌波有過接觸的外人,一個都不要放過了,全都給我抓起來,問過話之後再決定放不放。還有,你就留在那邊,一旦有什麼事情,就馬過來通知我。」
「卑職明白了。」梁超應了一聲就離開了。
而跟著張凡一通進了一間廂房的王猛問道︰「大人是在擔心什麼嗎?」
「不,這件事情看起來很危險,而且又是選在這麼個地方,實在是有些讓人心懸。不過實際,卻是安全的很。即便是被寺中的僧人發現了,也是很容易糊弄過去的。」張凡說道,「我讓梁超過去,實際是想要讓他盯著那些跟夏凌波有過接觸的人。」
「大人之前也說了,來的人有可能是認識的。」王猛說道,「難不成說,大人就這麼相信那個朱宣洛的話,這個夏凌波當真就是五毒教的人不成?」
「這件事情如今還沒有證據,你叫我跟你說的再過肯定,我也說不出來。」張凡說道,「不過我心里面總是有這種感覺,總覺得今天咱們會知道一些事情。」
听聞張凡這麼一說,王猛也就是點了點頭,不再詢問了。雖然張凡說,這一切都只不過是他的感覺而已;雖然說,錦衣衛是搞情報工作的,而王猛也知道這種事情可不能只憑著心里怎麼想來決斷。但是有的時候,這種感覺卻是大有作用的。既然張凡這麼說了,王猛卻也願意相信他。反正,到底如何,等一會也就見分曉了,如今卻是沒有必要再爭論什麼了。
這邊已經準備好了,而梁超也是在暗中將張凡的話吩咐了下去。那邊,大殿之中,喬安娜正在跟著夏凌波學著如何參拜。至于夏凌波,雖然有些懷疑,可是卻根本想不到之後將會迎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