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這已經是方月玲第二次在張凡的面前露出真面目了。而對于張凡來說,如今又見到這張絕世的容顏,卻是讓他產生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明明,他已經見過了方月玲的真容,也明白如今映在他眼中的這張面容就是方月玲的。但是,總是讓張凡覺得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總覺得這一次再見方月玲的面容,與自己曾經所見過的有些不一樣。
但是不管怎麼樣,張凡都能夠確定,這就是方月玲本人無疑。或許這麼說會讓人覺得很不可思議,但是張凡就是這麼想的。再加此時此刻,張凡的心里面所想著的事情,就更加讓他有這種感覺了。
當然,感覺歸感覺,事情還是要談。而且,雖然剛才方月玲所說的那番話,很是冷淡。更何況,方月玲這是第二次在張凡面前露出面容。雖然這已經不是張凡第一次看到了,但是一次的情況跟現在不同,畢竟那是很特殊的情況。而現在,根本就沒有那些事情發生,方月玲卻是依舊在張凡的面前摘去了面紗。如此一來,不論是方月玲說的再怎麼輕描淡寫,但是張凡卻是明白,她心中的確是有心事的。
「且不說那些事情。」方月玲自然是不知道張凡的心里面都在想些什麼,開口說道,「張大人如今過來找我,卻是留下喬安娜小姐一個人在那里,就能放心嗎?」
「這個我自然是有所安排了。」張凡雖然不知道喬安娜為什麼會突然之間提起來這件事情,不過他倒也是不會多問,便是順著她的話,說道,「我臨來之前,已經跟王猛和梁超兩人交代過了,讓他們看著點。有他們兩個人保護,無論發生什麼情況,我也都能放心下來了。」
「那也就是說如今張大人來找我,是孤身一人,沒有護衛在身邊?」方月玲馬說道,「張大人是太過相信我了,還是太過不智了?要知道我雖然是女子,怎麼說也是張大人口中的五毒教的教主,身懷武功或許放眼江湖還是不行,但是對付張大人如此的文弱生還是綽綽有余了。難不成張大人就不害怕我突然動手嗎?」
方月玲的這番話,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威脅。但是她在這個時候說出來這麼一番話,卻是給人一種不同的感覺。
到底是什麼,如今張凡也是說不準。但是由此可見,方月玲對他的防備還是非常深的。
而這,又是一件讓人想不明白的事情。不管怎麼去想,方月玲也不應該對張凡有什麼防備才對。尤其是她下午還去找張凡說了那麼一番話,這就更加讓張凡明白了。如今的方月玲,越是表現的如此,實際就越是在擔憂著什麼。
「這個我也有考慮過。」張凡倒是擺出來一副微笑的模樣,對方月玲說道,「誠然,就如同方教主所言,方教主乃是五毒教的教主,不管怎麼說,也都是有武功在身的。而我,只不過是個做官的,雖然說手無縛雞之力倒也不對,但是當真比較起來,我自然不是方教主的對手。但是,我卻也不覺得,方教主會在這個時候對我動手。」
「張大人就這麼自信?」方月玲擺出了一副有些好笑的模樣,原本絕美的容貌,即便是加這種帶著諷刺一般的笑容,卻讓張凡有了一種魅惑眾生的感覺,「相信我就不會動手?萬一跟張大人所想的不一樣,我現在就動手對張大人不利的話,那這里可是沒有人能幫得了張大人的。」
「方教主所言極是,這也是有可能的。」張凡點了點頭,說道,「而且,說真的,即便是之前我說的理直氣壯,不過方教主既然是如此問了,我心里面還是會覺得有些害怕的。但是,害怕歸害怕,我倒是覺得無所謂了。不管會怎麼樣,我人都已經來了。就算是害怕,就算是後悔,但是一旦方教主當真是動手的話,那我也無能為力了。」
「張大人倒是直白的很。」方月玲似乎對于張凡會如此回答她的話而感到一些奇怪,但是卻也沒有太過驚訝,「而且,張大人能如此灑月兌,卻是讓我覺得與以往不同了。」
「倒也不是說與以往不同。」面對方月玲的這番話,張凡笑了笑,說道,「原本的張凡,到了現在也沒有什麼改變。只不過方教主是並不了解以前的我罷了。再說了,這種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就沒什麼好說的,再怎麼害怕,再怎麼後悔也無濟于事。所以,既然要擺出那副丑態,還不如灑月兌一些的好。只不過,這心里面,那可是怎麼都灑月兌不起來的了。」
「這倒也是。」方月玲並沒有嗦,不過也是認同了張凡的這番話。
「這些鮮花還是不要多說了。」張凡顯然是不想要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面浪費太多的時間了,「現在我來找你的理由,之前已經是說過了。即便是方教主跟我說,這件事情不論我是如何打算的,最後都應該去找令尊說明白才行。但是,若是方教主不跟我說這其中的理由的話,我是根本就想不到為何要取消這次的結盟。而若是方教主不期望結盟的話,而我卻又想要結盟。這麼一來,豈不是弄得大家都不愉快了嘛。所以,還請方教主把話說說清楚,為什麼要勸我取消結盟。若是方教主的理由說得明白,我自然是會那麼考慮的。」
「理由……」听到了張凡如今前來找她的根本原因,也就是「理由」這兩個字,方月玲是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而且猶豫了很久,沒有馬說出來。
張凡看到她的模樣,也已經明白了,方月玲之所以不說,恐怕也是因為很難說出口的緣故了。只不過這個緣故,到底是因為這個理由實在是太過重大,牽連太廣,以至于方月玲不知道應該怎麼來跟張凡說;還是說這個緣由,雖然並非什麼太過重要的事情,但是卻是妾身關系到方月玲本人的事情,所以她才是猶猶豫豫的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麼來說。
而對于張凡來說,這兩種他都是考慮到了。且不管到底是什麼事情,對于張凡而言的話,相比起來第二種理由,也就是事情關系到方月玲自己的緣故,張凡寧願是第一種。就算是事情非常重要,甚至于可以用嚴重來形容的。但是對于張凡來說,卻也並非什麼太過麻煩的事情,畢竟有所牽連的,也就只是一個五毒教罷了。即便是再麻煩,又能麻煩到哪里去呢!
而第二種的話,或許事情並不是什麼太過麻煩的事情。但是相比較起來的話,一旦事情牽連到了她個人的事情的話……對于張凡來說,這種事情才是最為麻煩的東西,而且是張凡最為不想要遇到的事情。
「看來,方教主當真是有什麼緣由,所以不想要說出來。」張凡見到方月玲如此一臉難色的模樣,心里面也就已經大致有數了,「既然如此,那就讓我來問問方教主。到底這件事情,是跟令尊,亦或是五毒教有什麼關系。還是說方教主的理由,卻是跟方教主自己有什麼關系的呢?到底是哪一種?」
面對張凡的這番話,方月玲依舊是沒有說出來什麼。但是張凡可以很明顯地看到,在他剛才那麼說了之後,方月玲面的表情,很明顯是起了變化的。如此一來,張凡也就明白了,不管到底是什麼是卻能夠,都是剛才自己所說的那兩種里面的一種。
「看來我是猜對了。」只不過,猜對了大方向,卻還是不能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也不知道方月玲到底是怎麼想的,所以張凡還是要繼續開口,「只不過方教主卻是不願意說出來了。方教主,如今都已經如此了,若是你不想要此次結盟的話,那就趕緊說出來便是。」
「難道,張大人就不能幫小女子這個忙嗎?」方月玲突然如此說道,雖然她說話的語氣還是冰冷非常,但是說出來的話,很明顯就是已經在請求張凡了,「不要再問到底是為什麼了,只要張大人取消了這次結盟的打算,那便是幫了我的大忙了。」
「我明白方教主的意思,畢竟每個人心里面也都有些不可告人的事情。不管是好是壞,不想說出來的話,誰人都有過。」張凡說道,「但是這件事情卻是不一樣。這一次結盟的事情,若是結盟不成,對我錦衣衛來說,也不是太大的阻礙。但是若是能結盟成功的話,那對我可是有不少好處的。相比起來的話,我是盤算過了,還是結盟的好。
「若是方教主不給我一個好理由的話,我算了算,還是不能無端就取消了這一次的結盟的。這一點,還望方教主諒解一二才行。」
「也就是說,只要我不說理由,張大人便是不幫我了?」方月玲問道,眼神也比之剛才更加冷了。
而張凡,卻也並不會因此而害怕方月玲什麼,點了點頭,說道︰「就是如此。沒有理由的話,我沒法幫方教主。」
張凡說完了這句話,方月玲並沒有接下去。一時間,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但是,這種沉默並沒有持續太久的時間,正當張凡打算開口的時候,方月玲卻是說話了︰「既然如此,張大人,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