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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面前四十英寸的液晶屏幕上,國際頻道英俊的男主持人,一臉興奮地和駐紐約記者現場連線,對有史以來所破獲的數量最大參予官員職位最高的國際最大軍火走私案進行現場報道。諸葛嫣然的唇畔,不期然地逸出一抹老神在在的淺笑。
今天早上,當奧里派到G城的那四五個精英殺手,剛剛踏進玉妃公司一樓的電梯沒多久,電梯便出現了故障,他們一行五人便被困在了里面。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之久,電梯才恢復了正常。
電梯門一開,他們大踏步動作迅疾地邁了出去,然後迅速掀起黑色西裝,掏出隱藏在他們肋下的槍,把黑漆漆的槍口,朝前方被隔成一小塊一小塊的辦公區瞄準著,用生硬的中文喊出「不許動,舉起手來」。
看著那些原本正低頭工作的光鮮男女,瞬間低著頭彎著腰,有條不紊地鑽進她們辦公桌下的一小片空間里避難,接著摁響了暗布在桌腳下面的報警器腦。
他們有一剎那的遲疑,怎麼會這樣,這些光鮮男女不應該是像以往那般馬上抱頭鼠竄,然後亂作一鍋粥嗎?
他們本能地邁動腳步,想向前再進一步,把那些躲藏在辦公桌下面的人拉出來幾個,然後當場給斃了,好殺雞駭猴。
只是下一刻,他們的笑容便僵在了臉上。他們的腳底瞬間變得有千斤重,讓他們怎麼用力也提不起來,粘在原地,挪動不了分毫。
他們的目光,全都不期然地瞄向了他們腳下的地板。傻瓜也明白,地板上那些惡心吧嘰的黃乎乎的東西,是什麼?
這時,電梯門「叮」地一聲又開了,從里面奔出了數十個頭戴防彈盔,身上穿著最先進防彈衣的中方警察。
他們中有一人,本能地轉過槍頭,朝其中一名警察開槍。只是,還沒等他開槍,腳下面那層黃乎乎的東西,突然變成了踩上去滑溜的黃金色液體,他的身子,不妨,一個趑趄,便傾斜倒在了地面上軼。
兩聲一前一後的槍響,伴隨著落地窗上玻璃的碎裂聲,他拿著槍的那只手,也跟著無力地垂了下來。
其他四人見狀,便紛紛丟了槍,朝那些荷槍實彈的警察,舉起了雙手。
就在剛剛兩小時前,紐約警方順利地破譯出了一組軍火交易密碼。然後迅速出動上千警力,奔赴紐約郊區的一大片墳墓區,一舉抓獲了正在進行交易的美國.軍方威爾將軍,和黑手黨奧里近幾年最得力手下里斯本,現場繳獲的手槍機槍迫擊炮等新式武器,居美國開國以來之最。
諸葛嫣然伸手自一旁的白色歐式雕花吧台上,拎過一只玉白色的,碩大的瓶身上只簡單雕著一枝瓖著金邊的盛開白玉蘭的細瓷茶壺,取過一只與它相配套的細瓷杯子,把散發著濃郁玫瑰花香的淡粉色茶水,注滿一杯,然後一口抿干。
今天下午火爆女有傳消息給她,媽咪外公舅舅舅媽還有小表弟她們,已經逐漸接受了她們全體遭遇了綁架的事實,在島上,目前還算適應。
火爆女告訴她,剛剛她才得知,上官家常住的兩處宅子出事了。她後怕地拍著胸脯安慰自己,幸好,自己把原定的計劃給提前行動了兩天,要不然,她非馬上糾結一幫龍幫兄弟,找奧里火拼不成。
听著火爆女在電話彼端的喋喋不休,她的一顆心瞬間感到很脹很脹。
不過,剛剛火爆女偷偷問她,她和黑手黨之間的事情,在沒完結之前,她當真就這樣一直把她媽咪外公舅舅他們,給繼續蒙在鼓里下去嗎?
諸葛嫣然輕嘆了一口氣,不這樣做,她還能怎樣?
依外公舅舅的脾氣,他們知道了,怎麼可能會置身度外?而最愛她的媽咪,又怎麼可能容許她一個人,只身犯險?
她緊抿了唇角,但願接下來的事情,能夠一如今天她一天策劃的這般順利就好,那樣,她很快就可以和媽咪外公他們團聚了。
已經是深秋了,窗外的梧桐葉已經泛黃。遠處的藍天白雲,在天空盡情地潑墨出一幅巨大的水墨畫,引人無限愜意與暇想。
諸葛嫣然抬手緊了一下披在肩上的碧綠色家居絨衣,黑眸里閃過點點亮火。
這才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她會慢慢地把奧里能夠張牙舞爪的資本,一點一點地凌遲下來,讓他徹底變成一個真正的孤家寡人。
這時,隔壁房間里傳來雷奧有些盛怒的聲音,讓諸葛嫣然不由皺起了眉頭。
雷奧這是在干嘛?他那已經被朱麗倩迷得七葷八素的父親,此刻正沉淪在溫柔鄉里,怎麼可能會听得進他的勸說,然後從此,就不與他們上官家為難呢?
拋開以前的糾葛不說,就前一陣子,奧里屢屢派到中國來的那些精英殺手,總是有來無回,就已經很是犯了奧里的心頭大忌。
凶殘冷酷成性的他,絕對不會容許在這個世界上,還會有人讓他捉模不透,並形蹤成謎。
這對于生性孤傲嗜血,一貫擅長主宰別人命運的奧里來說,無異于是一顆定時炸彈放在這世界上的一角,時時刻刻能夠威脅著他的安全,而他卻不知道,這顆威脅他生命的炸彈,放在什麼地方,又會在什麼時候選擇爆炸。
她站起身來,走去一旁雷奧的房間。
此時,一臉憤怒的雷奧,在二十平米見方的房間里,若一頭狂獅般,一臉狂躁地走來走去。
他就想不通,一直說母親是他今生最愛女人的父親,快三十年了,都未曾對母親變過節。
怎麼朱麗倩,那個妖孽女一出現,他便馬上被鬼迷了心竊,對母親的情意,這才幾天,便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從來在他面前,都是一副和藹面孔的父親,眼下,竟然說出了,如果自己再在他面前一意詆毀朱麗倩,他就馬上對他不客氣了。
前幾天,他就已經哀求過自己父親,希望朱林甫的事情到此為止,不要再橫生什麼枝節了。那麼,從此後,他依然是他的好父親,而他,依然是他乖巧听話的好兒子。
可是,父親非但沒有答應他,此後,更是在黑手黨內部,又加大了對「暗」組成員懸賞的籌碼。
明知道,上官家和他最愛女人的關系,還是一意孤行,對上官家全體人員,在黑手黨內部下發了繳殺令。
這讓他情何以堪?一邊是他最親愛的女人和他最真摯的伙伴,一邊是他唯一的親人,如果魚和熊掌不能選擇兼而得之,那麼,他是選擇前者,還是後者?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