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兒坐靠在桔紅色的沙發上,雙腳交叉著伸放在面前純白半透明的雕花茶幾上.
她手中捧著一大桶的爆米花,一邊時不時地往嘴里送上一顆,一邊津津有味地看著前面兩米處,瓖嵌在牆壁上的五十英寸的背投上,英俊的國際頻道男主持人,正連線著駐美國紐約,費城,芝加哥三地的記者,對最近一段時間,頻頻發生在那里的一連串黑手黨軍火毒品買賣據點,被連連一鍋端的事件,做詳盡的報導。
看著她記憶中幾乎是熟面孔的那些黑手黨核心人物,如今一個個若斗敗了的公雞般,垂頭喪氣地被一一戴上了重刑具,然後在一群群重槍核彈的美國警方防爆人員圍擁下,上了呼嘯而去的警車,然後被押往美國聯邦監獄。
等待他們的,必將是漫長而枯燥的牢獄生涯。
她不禁感到無限唏噓,想他們中無論哪一個拉出來,都是黑手黨里當年曾經雁過留聲的響當當人物。如今臨屆垂老之年,從此,卻只能被困在方寸天地里,慢慢度過他們的殘生。
然而陳飛兒卻明白,如果把他們中任何一個人,手中所曾經犯下的累累案卷摞起來,即使把牢獄坐穿,也不足以平息他們所造成的民憤人怨。
屏幕上男主持人此時正在連線駐美國費城記者,為發生在昨天晚上,讓費城警民大快人心的最新戰績,做一次最為詳盡的報導。
昨天晚上,美國警方根據截獲情報,一舉抓獲了正在交易中的黑手黨兩名核心人物,和三名長期私下從事軍火買賣的美國*軍方人員。並當場截獲了國防部最新研制成功的新型武器︰2011式輕型折疊機槍,達芬奇式便于隱匿手槍,2011式輕型導彈炮,以及編號蝴蝶的微型投彈等價值上萬億美元的世界最先進武器。
看到這里,陳飛兒微笑著,搖了搖頭瞳。
如果單是這麼多連貫事件中的一件發生,她會認為,這有可能是歸功于美國聯邦調查局的不辭辛勞。
但如果是在短短兩周時間里,美國警方便連連搗毀黑手黨位于美國地域上,分別分布于三個重工業城市的四五個負責全球軍火走私的核心據點。
她敢肯定,這里面一定有諸葛女的功勞,才對!
如果不是看到眼前這種,仿佛只有年度反恐大片里,才會頻頻出現的一單單漂亮成績。她一直還以為,要讓諸葛女徹底發怒,奧里方面眼下做得,還差那麼一點點火候!
叫她說,諸葛女早就該發威了!她要再不發點威,奧里方面很可能馬上就會騎在她頭上,作威作福了!
有一點,她一直想不通,在發生了那麼多危及諸葛女親人及她周圍朋友的恐怖事情,諸葛女她到底還在猶豫什麼,許久以來,都遲遲不願意出手還擊餒!
也許諸葛女心里有她自己的考量與權衡,畢竟這次她所要面對的是以凶殘冷酷聞名全球,並令全世界許多國家政要束手無策的黑手黨教父奧里。稍有一慎,就可能會全盤皆輸。
在此之前,她原本就已經決定,如果諸葛女還像現在這樣,一直猶豫下去,遲遲不肯出手。
她想︰既然與奧里這一戰已經再所難免,何不趁他現在把所有注意力,全投向諸葛女身上無暇顧及其他這會功夫,她先派出她身邊的這幾員大將,按她老爸提供給她的黑手黨分布在亞洲其他地區的大小據點,一一先尋了出來,然後悄無聲息地,先撥掉了再說!
只是,還沒等她出手,諸葛女竟然給了她這麼多一連串排山倒海般地驚喜!
她就知道,諸葛女不出手則已,一旦出手,絕對會一鳴驚人。
既然諸葛女都已經開始頻頻出手了,那麼她眼下,是不是也應該讓自己不能再閑著,然後找些事情痛痛快快地做了?
陳飛兒喜上眉梢,剛站起身,準備喚其他幾人過來,好吩咐他們馬上分頭去做一些事情。
只是,還未等她伸手從茶幾上取過她的粉紅色隻果手機,開始打電話,她的手機便開始在純白色半透明的茶幾上,一邊震動著,一邊拼命地叫囂著。
她微蹙了下眉頭,然後伸手不置可否地拿過手機。當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是丹尼的名字時,她笑了,丹尼該不是突然之間和她心有靈犀,也準備偷偷出手了吧?
她微笑著,不慌不忙地摁下接听鍵,語氣里不無歡快道︰「丹尼,該不是有什麼好消息,想要馬上告訴我分享吧?」
然而,電話彼端卻傳來丹尼焦急不安的聲音︰「飛兒,出大事了!」
陳飛兒一怔,能讓丹尼焦急不安的事情,肯定非同小可。她一急,心不由馬上提到了嗓子眼里︰「發生什麼事了,丹尼?快說!」
「喬坐的那輛車子,剛剛在惠民路上,發生了爆炸!」
陳飛兒握在手機的手微微顫抖著,聲音連帶著也不由添上了一抹慌亂。
「那諸葛女她……她……她在不在那輛車上?」
丹尼聲音里透露著一股說不出的悲痛︰「我二十分鐘前和喬聯系時,她正在惠民路上的一家超市里采辦用品。」
陳飛兒的心不由往下一沉,一股無法言說的悲痛,瞬間從胸口彌漫至她的全身。
「丹尼,有沒有可能,諸葛女她不在那輛車里面?」
丹尼長嘆了一口氣,他何嘗不希望,喬她沒有坐那輛車子。然而,剛剛透過他在她車里所安裝的GPRS定位儀,由他面前的監控系統上,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喬所開的那輛車子,是在行進的過程中,突然發生爆炸的。
換言之,喬不在車里那種可能,幾乎微乎其微。
可是,要他如何開口告訴陳飛兒,即使到了現在,他也不願相信的事實。
他輕吸了吸鼻子,長嘆了一口氣︰「飛兒,杰森和我現在正趕去惠民路上,等我們到了那里,我會馬上再聯系你。」
說完,不等陳飛兒開口,便先行掛斷了電話。
陳飛兒怔怔地看著面前的已經黑了屏幕的粉色手機,半天,她才抬手輕抹了一把,不知不覺間,她已經彌漫了滿臉的淚水。
她緊咬薄唇,然後跺了一下腳。只要諸葛女的尸首還沒有大喇喇地擺放到她的面前,她想,事情就會還有轉機。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