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奧維尼亞從後面緊緊摟住波培婭的身體,讓嬌小的女孩動彈不得。
吞了口口水,杜克血蠍慢慢的靠近可憐巴巴的女孩︰「小,別害怕,蜀黍會好好疼你的哦。」
然後,巨大的巴掌從天而降,狠狠的將杜克血蠍砸進地底下。
猛地瞪大雙眼,死宅男一臉冷汗的看著面前正輕輕拍打自己臉頰的媳婦——幽黑的夜色里,奧維尼亞的眼楮閃爍著寶石般的光芒︰「到時間了。」
到時間了?這個奇怪的說法讓杜克血蠍迷惑了一陣——天還沒亮,離上班還早著呢,這麼早把自己弄醒到底是為什麼啊?
隨即,他清醒了過來——他不是二十一世紀里的苦逼策劃杜克血蠍,而是古日耳曼的日耳曼青年公社首領萬尼烏斯——而現在,他正在帶領著自己的弟兄們和塞廣尼人交戰。
他制訂了後半夜趁夜襲營的計劃——而現在,該行動了!
悵然若失的搖了搖頭,萬尼烏斯猛地從行軍床上坐了起來——這也是他的小發明——不由分說的摟住奧維尼亞,狠狠地在對方柔軟甜美的嘴唇上索取起來。
計算著時間,估計這奧維尼亞可能要反抗了,稍微小發泄了一下的萬尼烏斯松開手和驚訝的奧維尼亞分開,掀開棉布做的被子下到地上,不由分說的將奧維尼亞塞進被窩︰「給我暖床,等我回來。」
憤怒的奧維尼亞愣了一下,隨即表情變得柔和了起來。日耳曼女子乖乖的躺進被窩︰「小心點。」
奸計得逞心情大爽的萬尼烏斯心情舒爽的笑著披起熊皮斗篷,提上橡木戰棍,大步走出了帥帳。
帳篷外的空地上,黑壓壓的幾百人都已經等在了那里。
看到一群帶著興奮眼神的惡狼一樣的日耳曼人,萬尼烏斯滿意的點點頭︰「下面,我只簡單的說亮點。」
如果這是在我大天朝,如果是由杜克血蠍來發言,如果他仍舊至少是村長級別的干部,那麼依照我大中華的光榮傳統,在本書中這兩點可能就各要省略幾萬字。
不過眼下,發言的是日耳曼人萬尼烏斯——于是萬尼烏斯伸出兩根手指︰「第一,不許出聲。第二,不許掉隊。出發!」
于是,一群日耳曼人默默的讓開道路,讓萬尼烏斯走在最前面。
緊接著,數十名和萬尼烏斯一樣提著橡木戰棍披著熊皮斗篷的日耳曼壯漢緊隨其後。
再往後,則是小個子歐希西迪斯,和他那兩百來名扛著長柄戰斧的戰士——為了避免夜色下武器的反光,每一名戰士的斧頭上都搭著一塊亞麻布。
最後,則是沉默不語的海爾曼和他的夜襲團,以及標槍手們。對于夜戰,夜襲團的戰士們可以說是得心應手。而盡管標槍手們並沒有相關經驗,在夜戲團戰士的照顧下也沒有絲毫混亂。
營壘大門緩緩打開,日耳曼人魚貫而出,直朝著塞廣尼人的營壘前行。
此時已是後半夜,盡管是盛夏,到了夜間仍舊顯得略帶寒意。看著營壘深處溫暖的篝火和擋風的帳篷,幾個呵欠連連的塞廣尼衛兵盡量裹緊了並不厚實的亞麻布短衣,靠著營壘的木柱試圖稍稍找到一絲溫暖。
守夜本來就是苦差事。更何況是大半夜的被從帳篷里拎出來換崗?對于值守上半夜的人來說,能夠從這個討厭的崗位上逃離,躲進溫暖的帳篷無疑是件幸福的事情。但對于那些值守下半夜的人來說,從朦朧的睡夢中被拉起來,從溫暖的帳篷里被直接丟進寒風中,怎麼看都算不上什麼「值得驕傲的事」——哪怕是首領們這麼說的。
一邊搓著手,呵著氣,跺著腳,守衛們一邊向營壘外面看——首先是營壘外的火堆,那是不久前他們剛剛加過柴火的,此時燒得正旺盛。再往外,就是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沒有。
想想也是,這種寒冷的,讓人昏昏欲睡的後半夜,除了野獸之外還有什麼東西會出來呢?
但是,即便是最凶殘的野獸,也不可能主動靠近一個有著四千多人的巨大營壘。所以說,守夜什麼的,根本就是完全沒必要的事情啊。
然後,守衛突然停了下來。隱約中,他似乎听到了什麼聲音。
側耳傾听一陣之後,幾個守衛疑惑的互相看了看。
「你听到什麼聲音了嗎?」
「好像有,可是仔細一听又沒有了?」
「是不是風聲?」
「不知道……」
七嘴八舌的互相交換了意見之後,守衛們再次打起了呵欠——覺只睡一半的感覺真是讓人痛苦。
然後,一個仍舊臉朝外的守衛大張著嘴巴,渾身僵硬的指著火堆外面,驚愕的瞪大了眼楮,似乎看到了什麼極不可思議的事情。
下一個瞬間,幾只標槍從火堆的方向破空而來,將守衛們一一釘死在地上。
緊接著,十幾名身上有著黑色紋身的漢子從黑暗中沖出,迅速的靠近營壘的柵欄,七手八腳的將擋在柵欄前的簡易拒馬和守衛的尸體搬開到兩邊,之後迅速讓開道路。
看到標槍手和夜襲團緊密配合,迅速搞定了守衛之後,萬尼烏斯也不由得暗暗叫好。
率領著隊伍將營壘外篝火里一根根燃燒著的木頭取出來作為火把,毫無阻礙的進入了高盧人的營壘,萬尼烏斯並不著急開戰,而是轉向了海爾曼和歐希西迪斯︰「听到馬的聲音了嗎?」
兩個首領紛紛點頭。
于是萬尼烏斯再次開口︰「咱們直接殺過去,把馬都放了。」
說著,萬尼烏斯轉過身,站直身體︰「殺!」
听到這命令,所有的日耳曼人一同跟著怒吼起來——整齊而洪亮的聲音在同一時間爆發,如同深夜里猛然迸射出的炸雷一般降臨在塞廣尼人的頭上︰「殺!」
緊接著,萬尼烏斯毫不留情的將手頭的火把丟到最近的帳篷上,同時朝著隱約傳來馬匹低鳴的聲音走去。
被日耳曼人的呼喝所驚醒,不知所措的塞廣尼人從帳篷里出來,便遇到了殺氣騰騰的將火把到處亂丟的日耳曼人。
看到一臉茫然的塞廣尼人,萬尼烏斯毫不客氣的一棍上掄︰「蠔油根!」
全不理會慘叫著飛起來的可憐蟲,萬尼烏斯繼續邁步前行同時加快速度,繼續揮動戰棍狠狠的打擊著越來越多的從帳篷里跑出來的塞廣尼人。
在他身後,一群日耳曼人在紛紛將手里的火把朝著沒燃燒起來的帳篷丟出去之後,也紛紛活躍了起來。
「蠔油根!」「劈腦袋!」「救命啊……」「著火啦……」「敵襲!」
幾乎是轉眼之間,整個塞廣尼營壘就亂了起來。
日耳曼人的火把大多丟在了靠近營壘大門的地方。而著火的帳篷里所沖出來的身上著火的人則導致了火災的進一步蔓延。
而在塞廣尼人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之前,所有的日耳曼人已經都丟掉了手里的火把,堅定而迅速的排列著密集陣型順著帳篷間的通道朝著塞廣尼人拴馬的地方前進了。
大多數擋在日耳曼人路上的塞廣尼人都在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之前就丟掉了性命。
少數足夠勇敢的戰士則胡亂的抓起武器,試圖拯救自己的命運——但是無論是面對日耳曼狂戰士那惡毒的自下而上揮出的戰棍,還是迎接日耳曼精銳斧兵那霸道的自上而下劈來的戰斧,結果都是一樣的悲慘和無助。
更有幾個聰明人,很乖巧的躲起來,準備等日耳曼人過去之後從側翼甚至背後發動突襲。但遺憾的是海爾曼和他麾下的戰士更了解夜戰——那些聰明人往往沒來得及發動攻擊,就被標槍射了一臉,又或者被利斧砍掉了腦袋。
對于數百名日耳曼人而言,無論他們的隊形排得再密集,帳篷之間的通路仍舊顯得太過狹窄——于是沒什麼耐心的日耳曼人索性揮舞著戰斧將那些用于支撐帳篷的槍矛一起砍倒,然後直接從帳篷上踏過去。如果里面有人,那麼對不起……
就這樣勢不可擋的一路沖殺,在連續抽飛了十幾個人,並親眼看到日耳曼戰士們推倒了幾十頂帳篷之後,萬尼烏斯終于到達了他的目的地,並看到了讓他失望的景象。
塞廣尼人有一千騎兵。即便每個騎兵只有兩匹馬,那也是兩千匹馬——如果能夠利用這些戰馬踏營,那這場夜襲的勝局就被鎖死了——這也是萬尼烏斯一進營壘不著急找塞廣尼人首領而是先奔著戰馬來的原因。
但是使萬尼烏斯失望的是,在他的面前,只有百來匹戰馬——而且還有些騎士正在上馬,
顯而易見的,高盧騎兵們並不是住在一起的,所以他們的馬也不在一起。而且從這邊的情形來看,除了他們直接突擊的這一路之外,營壘里其它地方的塞廣尼人怕是已經反應過來了,並且正在集合兵力準備反撲!
想到這種可能,萬尼烏斯的心頓時沉下去了。
大吼一聲,日耳曼首領快步上前,一棍將一個剛剛騎上戰馬的塞廣尼人敲了下來。
看到一群日耳曼人七手八腳的把馬群周圍的敵人全部解決,萬尼烏斯不懷好意的眯起了眼——也許,他們還有一個很好的擴大戰果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