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克拉蘇的遺產
在萬尼烏斯確定了接下來的大政方針,並且得到了聯盟諸多部族的一致同意之後,接下來的事情就只是工作而已了。
談到工作的問題,萬尼烏斯才猛的想起來,自己的手頭還有一大堆的戰俘和奴隸呢。
被萬尼烏斯偷偷藏起來的羅馬技師自然全部交給古德白大叔處置,一群之前得到的各種奴隸則被分別派出去承擔各種建築工作,這些都沒什麼好說的。
重點還是從克拉蘇那里得到的一群非羅馬人的僕從——能夠被克拉蘇帶在身邊的人,即便是奴隸,也必然有過人之處——比如之前在收服馬克曼尼人時對萬尼烏斯起到很大幫助的兩個女人。
這兩個女人,在萬尼烏斯想起他們之後,就被直接送進了萬尼烏斯的大宅子。
到不是萬尼烏斯對這倆女人有什麼意思,只不過一個對牲畜有心得,另一個對藥草有心得,這都是人才,而且還是那種在日耳曼諸部族中沒什麼根基和依靠的人才,如果不能抓到手里,那就太傻了。
而等到萬尼烏斯開始整頓克拉蘇麾下的僕從時,才發現克拉蘇的本事。
在這群奴僕中,就沒有一個是吃閑飯的——精通算學的、擅長律法的、懂得建築的……
各種各樣來自各個不同民族和地區的人才被聚集在克拉蘇周圍,組成了一個幾乎無所不能的強大的顧問集團。
遺憾的是,因為要交換馬克曼尼戰俘,也因為不想過分刺激羅馬人,在克拉蘇的幕僚集團里的羅馬人,都被還了回去——這就使得原本克拉蘇的顧問團少了分量最重的一半。
剩下這些人,萬尼烏斯自然毫不客氣的將他們全部劃為自己的私人奴僕,弄進了自己的住所——部族的、日耳曼青年公社的,和自己的,畢竟還是有差別的。
然後,萬尼烏斯就從留守的戰士這里听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在克拉蘇的僕從里,有兩個埃及人——他們自稱是雷電之神的使者。
當初抓他們的時候,這兩個埃及人就咋咋呼呼手舞足蹈的,被失去耐心的戰士一棍撂倒,捆好裝車,被一路送回了日耳曼青年公社。
而等到回到了日耳曼青年公社之後,這兩個人又宣稱如果日耳曼人不善待他們,就會遭到雷電之神的懲罰,並且表示只要日耳曼人膽敢給他們穿雷神法袍,打開琥珀祭壇,他們就會溝通雷電之神,向日耳曼野蠻人戰士神靈的威力和神靈使者的權柄。
對于這種話,日耳曼守衛們嗤之以鼻。
首先,之前就已經有戰士把他們撂倒了,也沒見的有什麼懲罰——眾所周知,奧丁大神可不是什麼有耐心或者好脾氣的。
更何況,日耳曼人又不是傻如果對方不是神使,那麼就不必答理他們;如果對方是神使,自己又何必要把什麼雷神法袍、琥珀祭壇給他們拿來?自己找懲罰麼?
于是,這兩名埃及人便和其它的奴僕一樣,在日耳曼守衛的棍棒下老老實實的干活,做著和奴僕身份相稱的工作,直到萬尼烏斯回來。
听了衛兵的匯報之後,萬尼烏斯頓時來了興趣。
這個年代,還不像後世那樣,人們不敬神靈,隨口發誓,胡扯身份,裝神弄鬼欺詐愚人——普羅塞提的那位穿越者老師,不就因為說自己是最受神靈喜愛的人而被萬矛穿身而死了麼?
更何況,這倆貨可是克拉蘇的僕從——克拉蘇雖然只是個古人,卻絕對是古人中的人精——能夠在他手底下裝神弄鬼,這倆家伙自然也是有些本事的
于是,萬尼烏斯立即命令衛兵將「雷神法袍」和「琥珀祭壇」拿過來,並且將兩名埃及奴僕帶過來。
在兩名埃及人到來之前,他們的「雷神法袍」和「琥珀祭壇」就先被拿了過來。
雷神法袍是件寬大的長袍,有著瓖有金絲的陶質墊肩、護臂和護腕,而且帶著兩袖,袖口處甚至還帶著手套——顯而易見的,這既不是希臘、羅馬的樣式,也不是埃及或者波斯的樣式。
在法袍長長的披風,以金絲銀線繪制著各種萬尼烏斯完全看不明白的圖案,給人一種「雖然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是看去就覺得很厲害」的樣子。
與法袍配套的,還有一頂黃金做的埃及式的高冠,看起來價值連城。
僅僅這一套法袍,就已經足以說明主人的財富了。但是和那個「琥珀祭壇」比起來,法袍就顯得並不怎麼樣了。
所謂的琥珀祭壇,是一個沉甸甸的方石台,石台的四壁也雕琢著各種神秘的符號。
而在石台,則是一層瓖嵌著各種寶石的黃金。
黃金面,則是兩層疊在一起的玉石圓盤——圓盤被雕琢打磨得光滑無比,一層圓盤的頂還有一個握柄。
萬尼烏斯用手輕輕推了推握柄,驚訝的發現這竟然是一個磨盤式的結構——下面的圓盤被固定在黃金台,面的圓盤則以一根從外面看不見的軸固定,可以轉動——毫無疑問,握柄就是為了給人握住,轉動面的圓盤的。
但是使萬尼烏斯不明白的是,所謂的「琥珀祭壇」看去居然連一塊琥珀都沒有——毫無疑問的,這有些名不副實了。
而且,毫無疑問的,這祭壇和法袍就是兩個埃及人用來裝神弄鬼的關鍵道具了——問題是,到現在為止,萬尼烏斯都看不出這兩個東西怎麼能用來裝神弄鬼……
就在萬尼烏斯一臉疑惑的沉思的時候,兩個埃及人被帶了進來。
讓萬尼烏斯感到失望的是,眼前的兩個人,除了皮膚是小麥色,以及臉比較長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即沒有電影中的黑眼圈,也沒有電視里被扎成棍子一樣的下巴的長胡子。
不過,想一想就知道不難理解——在日耳曼青年公社里,這兩個人做的都是奴僕的工作,自然沒時間也沒物資給他們讓他們將自己打扮得更有民族特色。
看著兩個埃及人,萬尼烏斯就笑了起來︰「你們是誰?」
「我是掌握雷電之力的偉大神靈在塵世的代言人到萬尼烏斯的話,看到地的法袍和祭壇,原本還一臉慌亂小心的埃及人卻一臉自信的,不緊不慢的挺直了胸膛,昂起了頭,自信的宣布道,「而這一位,則是我虔敬的信僕和可靠的助手,陶……」
听到這個回答,在生氣的日耳曼衛兵一棍子打斷對方的自吹自擂的同時,萬尼烏斯的眼角忍不住跳了跳——為什麼他有種「想到了很不好的過去」的感覺呢?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還真是兩個「有埃及民族特色」的名字。
這麼想著,萬尼烏斯就擺了擺手,示意兩名衛兵退下去︰「你們宣稱你們是雷電之神的使者?」
「我們無需如此宣稱。」在吃了日耳曼人一棍子之後,楊已經有了些退縮,但是听到萬尼烏斯的問話,埃及人頓時又有了底氣,「神靈賜福于我,降下大威能,我是他在塵世的代言,這是不言自明的。」
「是嘛……」听到這話,萬尼烏斯不禁又好氣又好笑︰「那麼,我的衛兵打了你,神靈難道不要懲罰他嗎?」。
這句話讓楊一愣。但是,眨眼間轉了轉眼楮,埃及人就立即變得理直氣壯起來︰「神靈的眷顧也不是無所不能的。神靈的意志更不是凡人能揣測的。就連半神的阿基里斯,不也倒在阿波羅的箭下嗎?我吃了幾棍子,又能說明什麼呢?神諭俄狄浦斯將殺父娶母,他為了避免自己將要犯下的罪而離開養父母,卻反回到了生父母的國度,自以為拯救了這個國度卻在不經意間犯下了殺父娶母的大罪——你又怎麼能斷言打擊我的衛兵沒有受到神靈的懲罰呢?」
這自辯已經帶有詭辯的色彩了,但對于周圍的日耳曼人而言卻足夠有說服力——日耳曼人雖然蠻荒不文,但到底不是與世隔絕,對于希臘神話故事里的那些英雄和他們的事跡也有所知——而如果相信那些故事,那麼埃及人的自辯也不能說毫無道理。
簡單的說,神意難測,你怎麼知道神靈沒懲罰他們?神又不是二十四小時無間斷保姆,神使被打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畢竟,在這個年代里,「獨一無二全知全能的創世神」還不存在呢。所以埃及人的辯解道也不能說是詭辯——按照這個年代的人們對神靈的印象,這些辯解還真就無法反駁。
萬尼烏斯再次笑了笑,也不想反駁,只是指了一下地的「雷神法袍」和「琥珀祭壇」︰「既然你們這麼說,那麼為什麼不給我展示一下?我听說,你可是不止一次的向我的衛兵要求,要證明你真的是神靈的使者。」
「我正有這個意思。」埃及人毫不畏懼的回答,同時大步前。
「我要提醒你,整個日耳曼諸部族之中最受雷霆之神奧丁寵愛的人,正站在你面前。」看到埃及人拿起雷神法袍,萬尼烏斯便說了一句。
然而埃及人毫不遲疑︰「一試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