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太子妃已經出現了,難道……他能辨認真假呢?又有了新人?這話又是何意思呢?可是沒有人比自己更清楚的是,那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而已。
看著我滿面愁容緊皺眉心的模樣,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欲撫上我的眉心,大概是想把我的愁容撫平,我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借意避開他的踫觸,他有點尷尬的笑了笑,不以為然的道︰「雪兒,莫要左思右想了,先吃些東西,才有力氣做其他的事!」
我本想說不餓,但此時肚子卻不爭氣的回應著他「咕嚕!嘟嚕!……」困惑不已之下,我唯有低下頭,以此遮掩自己的困窘。
沒過多久,幾個宮女走了進來,把一張矮桌擺在床榻之上,上面布滿了幾樣精美別致的點心。
「我,我可以下床再吃!」我覺得有點別扭,北辰風就這樣直直的盯著自己看,不由得轉移話題。
「你已經昏睡了幾天,全身一定虛軟無力,還是在榻上吃比較妥當!」北辰風一把攔住我,柔聲的哄道。凝望著眼前這個柔情似水的男人,眼前仿佛浮現了另一個男人的影像,我強迫自己收回神游在外的心神,這才勉強自己擠出一點笑容,那笑意比哭還難看,真令人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
我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眼前的美食上,開始不顧吃相的大吃特吃起來。大約過了半刻鐘後,我才酒足飯飽的放下手中的碗筷,心滿意足地靠坐在床榻邊,他又十分體貼的適時讓人收走了矮桌。
「雪兒,現在時候也差不多了,我帶你去看一些東西,到時你就會明白一切了!」北辰風的嘴邊泛起了一抹神秘莫測的笑意,他一把抱起我的身子,還未等我反應過來時,就已經跨出房間,邁開矯健的步伐跨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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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時時意。月灑清輝,柔和的月光如淙淙的流水般灑向寂靜的大地,為大地增添了絲絲暖意,碧青的琉璃瓦隱隱閃爍著淡淡的光輝。北辰風正摟著慕容雪蹲在一所宮殿的屋檐上,對于有點畏高的我來說,若不是他讓我閉上雙眸,我差點兒會因為精神緊張而尖叫出聲。
北辰風低笑一聲,把我攬得緊緊的,讓我的全身的重量都倚靠在他的身上,柔聲低問,「雪兒,是不是有點怕?」
「不怕!」我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努力按下心中的畏懼感,試著適應現在的這種高度,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畏高,完全忽略了自己現在呆在北辰風的懷里,姿勢十分曖昧。為了克服畏高,我把視線調向了前方,這才發現在這個高度俯視皇宮,很美,真的很美,亭台樓閣,雕梁畫棟……
他動手輕輕地挪開屋檐上的琉璃瓦,意味深長地凝望了我一眼,「雪兒,接下來無論你看見什麼,听見什麼都莫要作聲。」Pxxf。
「嗯!」我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他的說話卻引起了我的好奇之心,堂堂一國太子半夜三更不休息,卻帶著自己來到屋頂上究竟是意欲何為呢?難道是為了偷窺他人的私隱嗎?真的令自己有點莫名其妙,自己為什麼會跟著他來胡混一場呢?唉!……
下一刻,屋里昏黃的燭光伴隨著男女低低的交淡之聲,從揭開的琉璃瓦口中緩緩地流瀉而出。我沒有偷窺別人的嗜好,但北辰風不停地招手示意讓我去看。最終好奇心戰勝了道德禮儀,我順著洞口向下望去,只見屋里有一男一女正相對而立,男人修長健碩的的身軀,女子嬌俏玲瓏,這個角度看不見他們的模樣,卻能一清二楚的听見他們的對話。
「傲雲哥哥,為什麼剛才你見到太子哥哥時,不向太子哥哥提親,娶我過門呢?」
「嫣兒,現在還未到時候。」
「難道傲雲哥哥現在才開始後悔了嗎?你莫要忘了昨晚嫣兒已經是傲雲哥哥你的女人了。」
「嫣兒,我又怎麼會後悔呢?再等幾天,我就會親自向你父皇提親的!」
我的目光死死地盯在屋里的那對男女身上,心底極力掩飾著自己此刻的心慌與心痛,驟然感覺到背後冰涼,一股如入冰窖的寒意把我緊緊地縈繞起來。這聲音——這聲音一听就知是南宮傲雲和北冥國公主北紫嫣。
到了此時,我再也無瑕欣賞眼前巍峨雄偉的皇宮,即使是充滿著香味四溢的怡人空氣也無法掩蓋胸口那令人窒息的感覺。應該不是他吧!他不可能出現在北冥國的皇宮里!會不會是身形相近,聲音相似的其他人,自己上次在柳月媚的房間里,不也是錯把隱衛當成了他嗎?一定不可能是他?一定不可能是他?我不斷地告誡著自己,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覺,可能是自己太過疲憊了,我不斷地為自己尋找借口。
「我看不見他的臉……」我隱著即將泛濫的淚光,但那顫抖的聲音里泄露了明顯的酸意。
北辰風聞言,蓋上瓦片,又順手摟住我輕輕地移動了幾步,又蹲下來,再一次揭開了幾片琉璃瓦。我的內心不斷地交戰著,幾經艱辛後抬起沉重無比的雙眸,幾經閃躲逃避,最終還是忍不住越過北辰風的肩頭把視線投向那抹昂揚的身軀上。只見那完美無瑕的俊臉在那搖曳不定的燭光下,更加迷惑人心,健碩的身影在燭光的映照下投射到身後的柱子上,更顯修長,更顯俊秀挺拔。此刻兩人正緊緊地相互擁抱著,好像天地之間只剩下他們兩人似的,忘情的擁吻著……
我從未曾看見過這樣的他,從未見過他這麼熱情如火的熱吻著某一個女人,哪怕是當初他當著自己的面與侍妾無雙,甚至是被自己撞見他與柳月媚的那一幕,也不止于這樣渾然忘我似的。而此時此刻,男人粗重的急喘聲夾雜著女人嬌喘的吟哦聲,猶如那長滿荊棘的鞭子,狠狠地抽打在我的身上,直入血肉,猶如皮開肉綻一般,無法復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