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有人掉下懸崖了?」許是被蛇怕的,還是怎麼靈香大哭出聲,趕來的錦瑟看到靈香呆坐在地上痛哭,哪里還有風吟的影子。
不由的慌了,行至斷壁處往下望去,想到剛風吟見她畏冷,還與了她藥吃,現在人就不見蹤影,不禁淚濕了眼角。
木槿他們每個都收獲頗多,可以說是滿載而歸,听到哭聲,都驅馬而至。
「怎麼回事?」木槿不禁眼皮一跳,有種不好的預感。
錦瑟抬起淚水朦朧的眼楮看了眼玄厲,說道,「我們上山來看看風景,走的乏了,就歇在路邊,但是听到靈香呼救,風吟姑娘就先行去了。我在路上听見靈香哭喊說有人墜崖了,到了才不見風吟姑娘。」她是真的傷心,從小養在閨閣哪里見過人命關天的事。
「什麼?」木槿呆坐在馬上,听見了自己世界崩塌的聲音。
「靈香,你快說這怎麼回事?」玄厲目光灼灼的問道。本來一起出來游玩,竟出了人命。
「皇兄,」靈香哭喊道,像是受了很大的驚嚇。「我是被蛇嚇到了,後來她來的時候,那蛇已經溜到那下面去了。」靈香指了指那懸崖處,「那婢女包藏禍心,想要加害于我,她要把我推下去。」靈香哭喊著,她真的受了驚嚇,表情猶為逼真,「後來,那條蛇又溜了上來,咬了她,她失足就掉了下去。嗚嗚嗚皇兄。」
怎麼會這樣,木槿不相信,那麼美好的她就這樣香消玉殞,難道真的,傾國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你胡說。」木槿惱了。
「我沒有」靈香揮舞著手腳,狀似瘋狂,怎麼看都像一個剛從死亡邊緣回來的人。
大家都不了解風吟,都信了幾分。
只有錦瑟和玄厲皺著眉。
一時間沒人說話,木槿跪在懸崖邊,悲傷蔓延。此時,只見紅霞滿天,只有咧咧風聲,如泣如訴。
「我要去尋她。」說罷,木槿已飛身而下。
白衫舞動,清風撫著她面紗,不見她顏容,風吟飛身而上,看到白衣飄飄的木槿,他也看到了她,那眼里的神情,感天動地。她攬過他的腰,在崖上借力,二人飛身出現在眾人眼前。風吟不在意的看了一眼痛哭的靈香,木槿也只是淡然一瞥,隨即不顧眾人將風吟擁入懷中,失而復得的欣喜包圍了他。要是她沒有雲中子這個師傅,那她今天不就葬身此地了?他豈不是從此失了她?
「真是深藏不露啊。謹之好輕功,還有這位姑娘也是讓人刮目相看。」梅爾震撼了。
玄厲也不經瞳孔一縮,木家的人竟然強悍至斯。
錦瑟還在驚嚇當中,淚眼朦朧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風吟身上,沒被蛇咬傷,靈香的謊言不攻自破。
「些是我看錯了,原來蛇沒有咬她。」靈香擺擺手,朝歸路走去。
「大家回去吧,我們烤肉吃。」木槿沒有發作,只是記在心里。
玄厲深深的看了木槿一眼,也勒馬而去。
「謝謝你。」木槿看著風吟,此時他的眼里只有她。
風吟不解的看著他,她應該謝謝他才是啊。木槿牽著逐風,風吟扶起地上的錦瑟。
「你是怎麼做到的?」她這回受驚可不小。
風吟笑笑,沒有說話。她在飄渺山的時候還時常去崖底采藥,救自己自然不難。
錦瑟心里打定心思,以後還是離靈香遠點,以免自己被害,她可沒有這種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也沒有一個願意跳崖救自己的情人。
沒有你愛不會有我,你若不在怎麼獨活。
一代一代美人如夢,夢醒之後只剩傳說。
許是害怕風吟說出實情,大家食肉的時候,靈香把自己手上的兔子腿也給了風吟,然後委屈的看著自己的皇兄,好像孩子心性。木槿不動聲色的把風吟手上的烤肉拿了去,然後扔掉,又給她送上自己親自烤的,風吟低頭吃著,不管不顧,到了如今,木槿才是真的確認,她很能吃。不緊不慢的,但是就這樣小口一張一閉的,要是知道她已經一個人吃了一只烤全羊。
幾個男人舉杯喝酒吃肉,其樂融融。
「錦瑟姑娘,唱首曲應應景吧。」梅爾不敢再要求風吟了,其一他也不知道她名字不知如何喚起,其二她要是再說忘了,他的臉可就真沒地方擱了,其三人家小兩口吃的正歡,他也不好厚著臉打擾。
錦瑟唱了曲天玄帝國傳唱很廣的小曲。
女兮,女兮。
樂兮,樂兮。
女兮,女兮。
悲兮,悲兮。
為知己者容。
耽之不可月兌。
座上的男人對于這首傳唱女子痴情的曲,也很是受用,都是二八少年,也都是春心萌動的時候,就算高貴如帝王玄厲也有對愛情的渴望。在這曲中,醉眼朦朧中都不由想,要是那遺世獨立的佳人成了這曲中的女子,與喜與悲,為知己容,多好。
那個少女不懷春,那個少郎不鐘情。
哪怕多年過後,就如紅塵舊夢一場。
在座無不感想,唯有風吟埋頭吃的忘乎所以。
「有沒追求女子的歌啊?」梅爾如是問。
「啊」風吟輕呼,她的肉掉在草地上了。連忙撿起來,正欲往吃,木槿神色溫柔的拿了過去,放在嘴里吃著,道,「你唱歌罷。」
風吟眨眨眼,歌?
「是啊,是啊,姑娘唱一個罷。」梅爾說道,竹卿也做洗耳恭听狀。
風吟低頭想了會,她又開始緊張了。木槿拍拍她僵硬的背,她用力咬了一口手上的烤肉,打氣一般。
見風吟要唱了,梅爾連忙到,「這首追求女子的歌,借花獻佛,送給公主。」正真的愛一個人是不會嫌棄的,即使她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美好。靈香公主錯愕的抬起頭,微微羞怯的紅了臉。
被人當眾示愛,她還是頭一遭。
風吟也在面紗之下笑了笑。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
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青青,白露未晞;
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從之,道阻且躋;
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
所謂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從之,道阻且右;
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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