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唐門的人已經守在飄渺山下,山上一片雨霧繚繞,看不真切,山下卻已圍的水泄不通。
「唐公子,木家別院就在附近,我們圍山不告知木家,怕是會惹惱了木家。」
「木家算什麼,只不過是做生意的,比尋常武林世家多了幾分資產。」
「可是當年,魔教之事」
「你見過木家人出手嗎?只是徒有虛名罷了!」
「之所以沒有見過木家出手,因為見過木家出手的人都會死,你們也是」來人背著手,閑庭信步般走向唐振。
「你是誰?」
「你們無需知道。」
他在這里做什麼?
那男子神色漠然,聲音清冷,仿佛談論生死就像天氣一樣簡單,幾個呼吸間,此處再無一活人。
風吟一直躲在暗處,想找機會上山,此時見他出手,心里松了口氣,打定主意,等他走了,我就回家。
風吟不由伸著小腦袋張望,到底走不走啊,她真的需要回家處理傷口,現在後背火辣辣的疼,她的覺得自己要暈過去了。咬咬指尖,保持清醒,繼續蹲在陰暗的角落里。
看到那人往她所在的方向看來,風吟連忙蜷縮起來,扯動背上的傷口,不由的倒抽一口氣,千萬別發現她,千萬不要看到她,這個時候她一點也不想見他啊。
那身影揮揮衣袖,終究走了開去,他前腳剛走,風吟就急不可耐的離開藏身處,急急忙忙的往飄渺山上趕,她實在頂不住要暈倒了,她仿佛感覺到風一吹,都能直接從背上的傷口吹進胸腔里,再不回去,她還能不能活著給爺爺送終還是個問題。
不過她好像沒有想到,她已經真氣盡散,沒有護體真氣對于一個普通人這麼重的傷早就昏厥了,但是就算她意志再強大,她的身體已經透支了,其實在她吞下那顆聚集真氣的藥丸的時候,她就應該做好這個覺悟。終于在半山腰上,眼前一黑,撲騰一聲,就栽入溪中,這一小潭溪水轉眼就紅透了。
這時一個白色的身影出現在夜幕中,將水中不知死活的女人撈了起來,微微嘆息,然後背在肩上。
月光照在他們身上,飄渺山上幽靜的腳步聲。
「七夜,快走」某人臉沉了下來。
「七夜」某人臉黑了。
「七夜」某人將背上的人朝著旁邊的大樹撞去。
「唔痛」哼,痛就對了。
某人臉上露出一抹得逞的微笑。
木家別院。
「準備熱水,叫大夫。」
「是,少爺。」
木槿將風吟帶到浴室之中,看到她此時的狼狽模樣,不由心情大好,風吟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溪水濕透了,血水混著泥漿還有水,滴落在地面上,由于失血過多,臉色蒼白,臉上泥漿已然風干,正僵在小臉上面,加上那一頭白發,像極了千年女尸,哪還有當初那輕靈出塵的樣子。
木槿伸出手搓搓她面上的泥漿,又將她混著泥沙的白發從傷口處撥開,把她身上的衣服從傷口處撕碎,那傷口不致命,卻異常猙獰,幾乎橫穿了她的背部,要不是因為身上的泥漿封住,只怕她早已失血過多身亡也不一定,木槿拳頭緊握,眼里看不出其他情緒,滿是泥漿的衣物被他扔到一邊。
這時,浴池里已經放好了熱水,命人在池邊放上細毯。抱著風吟放在池邊的毛毯上,便月兌去自身衣裳,走下浴池。
「少爺,莫大夫來了。」
「讓他候著。」隨即又皺起了眉,「莫大夫,刀傷怎麼清洗。」
「回少爺的話,切莫沾水。」
「已經沾水了呢?」木槿一邊洗著風吟的白發,一邊詢問。
「那盡快讓老夫診治。」
「你的意思不能洗,那傷口里面全是泥沙怎麼辦?」
「這還請讓老夫親自清理。」
「親自?」木槿皺眉,「不行,你說我來做就是。」
「不是少爺傷了嗎?」
「不是。」
莫大夫老臉一紅,原來是女眷。
便從藥箱中取藥出來,放置在屏風旁邊。
「少爺,先將這藥粉涂抹傷口,與姑娘止血才是。」
「已經不流血了。」
莫大夫汗顏,這看不到病人,如何診治。
「少爺,將這藥包放入熱水中,靜待片刻,就能用巾帕沾水與姑娘清理傷口。」
「來人,照大夫說的做。」
「是,少爺。」
不一會,「少爺,準備好了。」
「蒙眼進來吧。」
「是,少爺。」
一個家丁被黑布蒙著眼楮,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
「放下,你退下去。」
「是,少爺。」那家丁匍在地上,退了下去。
木槿將風吟的傷口洗淨,上藥然後包扎,雖然包的不是很好看,但是有的包就不錯了,他本來想把她扔到池子里的,看在她命懸一線的份上就算了,用干淨的毛巾將玉體上的水漬擦開,然後給她穿上他的里衣,然後將她放置在旁邊的軟塌上,自己洗盡一身汗,終于消停了。
「莫大夫,你且下去吧。」
「少爺,我還沒與姑娘診斷,萬一」
「下去吧,一時半會死不了。」
背著風吟出了浴室,讓她趴伏于床榻之上,看到她還是紅腫唇,似乎想起了昨晚那旖旎的一切。
擦干她還在滴水的白發,「這哪里還是當年的小仙女,簡直就是個老妖怪。」木槿低吟出聲,別樣誘惑。
「你才是老妖怪。」風吟下意識的回道,待睜開眼,看到坐在旁邊的是木槿,才垂下眼簾,不與他說話。
「你的命可是我救的。」木槿冷聲道。
風吟蹙著柳眉看著木槿,「你你那般對我,我不想和你說話。」
木槿微笑,「我哪般對你了?」現在的情況是他救了她的命誒。
「你你你!!!」風吟「你」了半天還是沒有說出個所以然,她介意的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情。
「我對你哪般?你還不清楚麼?」木槿俯子,與她平視。
「我啊!你走開,我不要和你說話。」她打算逃避,反正現在七夜的病已經好了,她沒有什麼把柄在他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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