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眼圓瞪嚇。不敢哭了。
「風吟,你害怕嗎?」錦瑟委屈的撐大眼楮,天還沒黑,她已經開始害怕了。
「什麼?」風吟偏過頭,她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
「執迷不悟?」風吟飄渺的聲音宛如仙樂。眼里白光閃過,看向那鬼影...
「退。」不知何時,風吟已在木槿身後,朱唇輕啟,那鬼影便輕飄飄的飛了出去,他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風吟一拂袖,一陣清風吹去,那鬼影身上濃郁的黑色竟然散去了..只剩下若隱若現的靈體。
原來阿牛在幾年前撿了個傻姑娘,兩人相依為命,姑娘雖傻,但是日子過的是和和美美。但是有一天傻姑娘誤食了有毒的菇,斷氣而亡。可是接著又睜開了眼楮,好像那毒蘑菇就是神藥,她變得不痴不傻,更是對他惡語相向。最後竟下藥毒死他,死後帶著他的尸體來到集市,說要賣身葬父。怎能不怨?怎能不恨?
那叫合歡的女子,慘然一笑,「陪我死吧。」
錦瑟手腳並用爬到玄厲腳邊,「玄厲...玄厲..」她縮在玄厲腳邊,害怕的哭了起來,「你是誰?」
那黑影很是茫然,在院里飄飄蕩蕩的,不敢近身木槿,他飄到梅爾的身邊,壓在他身上,梅爾的面色越發的鐵青。
「怎麼?」不滿意?白眼一個扔給梅爾。
那鬼影完全從合歡身上月兌離出來,那叫合歡的女人也軟軟的倒到地上,許是昏迷了。
「我叫阿牛,從小父母早逝,由于我從小勤奮,也有了一畝三分地,我是個瘸子,沒有姑娘看得上我,有一次砍柴的時候撿了個好看的傻姑娘,我們就成親了。可是近日,她竟毒害于我,不讓我尸體入土為安,佔了污穢。我怨...我怨...」那鬼影說著,身上的黑氣再次濃郁起來。
「她面色看起來不對勁。」風吟畢竟是個醫生,對于人的面相一眼就能看透,但是她行醫多年,也沒有看到過這般景象。
「先用膳罷,餓了...」靈香嘟著嘴。
一道白光閃過,那鬼影還是壓在梅爾身上不動分毫。見劍氣無法傷及它,木槿緊蹙著眉頭,飛身到梅爾身邊,伸手就是要拉梅爾起來,但是梅爾身子宛有千斤重,那茫然的鬼影還是壓在梅爾身上,怔怔的看著木槿。
「你,勾引了我娘子。」那叫合歡的女子輕輕的掐著玄厲的脖子,玄厲緊鎖著眉,氣守丹田,顯然是在閉氣續命。
這夜還沒深呢,鷓鴣叫的歡。
幾個人掌著燈在院中閑坐,說著這桌椅流傳之快真是出乎意料。自從張老頭和木老爺成為莫逆之交之後,木家便開始推廣張老頭的一些新奇適用的玩意兒,收益自是不說,道是為給百姓方便罷。
「你是誰?」木槿眼里露出寒芒,「就算你是靈物,我們並無恩怨,為何草芥我等?」zVXC。
「六間上房。」玄厲道。
相談正歡的時候,下午那個自稱合歡的女子出現在院里,她就那麼悄無聲息的出息,饒是木槿這般高手都沒有發現,不由皺眉心生警惕。
「五間!只要五間!」錦瑟伸著五個手指,低頭道,「我...我要和風吟睡...」
「你,辱罵我娘子,還有你,動手打了我娘子。」那叫合歡的女子一拂袖,梅爾和靈香便雙雙倒飛而去,撞在房柱上暈了過去。
「錦瑟。」隨著那鬼影的出現,玄厲和木槿雙雙恢復了行動能力,玄厲將錦瑟抱進懷里。
「你,還有你..」那叫合歡的女子伸手將要去掐木槿的脖子,一雙縴細的手扣住了她。
山林水榭之所有生意好,很多人喜歡,跟它的布局有很大關聯,像現在這樣,木槿他們的五間房全在一個小的獨立的院落里,很是清靜。
不見她動手,所有人都感覺被人扼住了脖子,不能動彈分毫,呼吸困難。
那叫合歡的女子緩慢的走了過來,指著錦瑟,「放了你。」然後獲得自由的錦瑟就癱軟在地上。
在白光中,那鬼影匍匐在地上。這得後過。
錦瑟哭喪著臉,為什麼要嚇她,她從小就膽小。Z
那叫合歡的女子竟然全身顫抖起來,一絲黑氣浮出她的體外,幻化成一個臉色青白的男子,那男子眼里綠芒閃動,很是可怕,錦瑟才看一眼,便嚇暈了過去。
「鬼上身。」風吟輕輕的說,那聲音沒有一絲情緒。
江湖中人都將就輕裝簡從,當然靈香的東西多了點,不過那是有梅爾拎著。
吃罷飯後,一行人便各自回了房,放置行裝。
木槿悄然站在風吟身前,這鬼物太可怕了,他怕傷了她。卻沒有發現現在的風吟哪有一點怯弱和不安。
「客官,要幾間房。」
「公子,原來你們都在這里,真的讓我好找啊。」
「謝謝你的一兩銀子。」那叫合歡的女子幽幽的說。
「那就五間..」木槿笑道,然後付了銀兩。
「幾位客官請勒。」
「哦?」玄厲勾起一抹笑。為什麼不和他睡?
「靈香,你剛吃了..」梅爾嘴角抽搐。
大家收拾好了,便都出來庭院賞月。
今天晚上天公不作美,圓月都隱于雲霧之中。
...
其實阿牛的傻娘子早已經被那毒蘑菇要了性命,如今的只是穿越來的合歡,合歡一心想著要在這古代翻天覆地,加上她前世看了很多穿越的小說,覺得其中最可憐最淒美的,就是賣身葬父那一段,總會遇上一個翩翩佳公子。沒想到真的讓她遇上了玄厲,她拋開阿牛的尸體跟著玄厲走了,沒想到阿牛的魂魄竟然一直悄無聲息的跟著她,看到了種種。
雖然阿牛是懦弱的,但是他感覺今天晚上的黑夜似乎給了他莫大的力量,這些人在他看來只要輕輕一捏,就能全部死去。由于對娘子的愛,他要報復所有欺辱過合歡的人,首當其沖就是梅爾和靈香了。
「怨?」風吟又是輕拂袖,那清風吹散種種,阿牛的靈體變得茫然,隨風飄蕩,風吟這清風讓他忘卻了所有,他再也不會記得,他砍柴的時候撿了一個傻傻的美若天仙的娘子。再也不會記得,她嬌憨的種種模樣。前塵往事,了然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