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白色修身綢緞旗袍將玲瓏有致的身段淋灕盡致地展現出來,右腿邊的開叉恰到好處,既不會春光外泄又給人添了無比的遐想。旗袍上娟秀地繡著粉紅的薔薇,粉色和純白襯得女子越發的月兌俗出塵,袖口和領口處是水綠的花紋,無意中又給女子添了幾分靈氣。
一頭烏黑的長發高髻挽起,鬢邊壓著一朵水晶的薔薇花,淡薄光暈,宛如晨星冉冉飄現。通明的燈火勾勒出她精致的輪廓,膚若勝雪眉目如畫,散發出柔柔的光,幾綹青絲微卷地垂在肩側,櫻花般的粉唇微微彎起,清純又魅惑人心。巧笑倩兮間,踩著優雅的貓步,搖曳生姿。
全部人都沉浸如此美好的光景之中,只是,在T台上一直嫣然巧笑的蘇瑾程還是敏銳地覺察到在眾多沉醉的目光中有一道凌厲的視線自她上台起便緊緊擭住她,似要把她全部偽裝剖開審視一樣,如影隨形。
那仿佛有幾個世紀長的秀場終于結束了。在後台里,蘇瑾程剛坐下來就忙不迭地想卸去臉上其實一點都不濃的妝,平日里習慣素面朝天示人的她,一點都不喜歡臉上亂七八糟地抹著那些令人極不自然的所謂化妝品,那會讓她覺得好像帶上了一層虛假的面具。
杜子書眼明手快地制止了她的動作,那是她辛苦一個多小時弄出來,迄今為止最為滿意的作品好不好,豈能讓她輕松毀掉?而且,最重要的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裝作不在意地低為她整理衣領,杜子書壓低聲音地在她耳邊說了一句「程程,現在只是個開始。」
手上的動作一頓,蘇瑾程頓時明了杜子書話語中的意有所指,唇畔微染起清淺的笑,如風如素,仔細一看卻會捕捉到一絲悲涼的味道。
今晚這一場她不得不玩的游戲,的確才剛揭開序幕。
她還要靠著這副皮相去接近今晚的目標,不想讓他看到自己最真實的面目,所以,還是就這樣吧。握著化妝棉的手漸漸低了下去,垂在身側緊握著。
想起皇甫承熙,那個眼神如獵豹的男人,蘇瑾程又習慣性地撫上胸前的水晶十字架。每次當她感到不安或不開心時,都會不由自主地撫上它,似乎它是她的守護神,能給她帶來勇氣與希望。
「子書,謝謝你的提醒,」朝杜子書勾起一抹淺淺的笑,蘇瑾程站起來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熊抱,「回去後幫我打听下我媽的情況,照顧我媽的事,就拜托你了,我真的很擔心她。」
溫潤的聲音里是滿滿的感激,也只有在媽媽和杜子書面前,她才會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也只有媽媽和子書,才會讓她在那所古家大宅里感受到人生僅有的一絲溫暖。
杜子書看到她佯裝堅強的模樣,不由得眼眶一紅,反手也緊緊地抱住她,希望自己的體溫能驅走她眼底的那抹清冷。這樣的程程真的讓她好心疼,如果不是蘇阿姨被古家那邊的人控制住了,程程也就不會被迫來到巴黎,被迫去接近那個叫皇甫承熙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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