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國際機場。
離安檢還有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蘇瑾程疲憊地坐在候機廳的大堂里,頭靠在堅硬的椅背上,雙目緊閉著。蒼白的小臉寫滿疲憊與倦怠,毫無血色的唇瓣緊抿著,似是忍受著極大的痛苦。虛弱的樣子任誰看了都忍不住心生疼惜。
在離開前,她已經問過工作人員,找到了昨晚皇甫承熙所在的房間,在她的萬般哀求下,工作人員才「勉為其難」地替她開了門鎖。
可是就算她把房間翻了個底朝天,也沒見到十字架吊墜的影子。
期間杜子書給她撥了個電話,告訴她古睿已經如願得到了瑞斯方案,媽媽也已經待在古家了,只是因為不知道她的下落而很憂心。
讓杜子書先幫自己瞞過媽媽,即使心里有再多的不甘與難過,也抵不上見到媽媽平平安安的萬分之一。
所以在接到電話後,她就趕往機場買了最早的一班航班,希望盡自己最快的速度回到媽媽身邊。
吊墜沒了,她還有媽媽。媽媽就是她的最大的支撐,她什麼都可以不要,唯獨不能失去媽媽。最親最愛的媽媽。
她的一切都是媽媽給予的,那從未謀面的父親,給她的記憶除了媽媽回憶時偷偷掉下的眼淚,再無其他。
她知道媽媽一直都很愛爸爸,可是要有多大的勇氣,才會為了短暫的一段幸福時光,而甘願承受以後幾十年漫長的日子?
既然最後還是要失去,那還不如最初就不要開始。
潛移默化的影響之大,是在常年累月的無數個不經意間融入到骨髓中去。
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正是在與媽媽相依為命的二十年里,偷偷見證了媽媽太多的傷心與眼淚,所以才讓她潛意識里都在害怕著失去,所以一顆心才會冰封著,誰也無法輕易走進去。
飛機經過一段滑翔之後,以優美的姿勢掠向天空。
直至目視飛機起飛後。一直隱藏在柱子後面的宮言一才緩步走了出來。眯眼看著已變成個小黑點的飛機,他用一成不變的沉穩語調向電話中大洋彼端的人匯報著。
「少爺,她已經坐上飛機離開了。氣色很差,看來今天早上暈倒的情況並沒有好轉。」
听了宮言一的匯報,慵懶地斜靠在意大利真皮軟椅上的皇甫承熙不發一言地掛上了電話,涔薄的嘴角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可是細看下去,那笑意卻是絲毫沒有抵達眼底的。
骨骼分明的修長手指一直在把玩著一個透明的水晶十字架吊墜,他把它舉起來置于陽光之下,剔透的水晶便發出奪目的光芒。
微眯著鳳眼打量著做工極其精細的吊墜,眼里閃過一絲不明的光芒,良久,他才把它放下置于辦公桌上,雙手枕在腦後悠閑地閉目眼神著。
昨晚結束後他幾乎是目不轉楮地看著她直到天色亮起來。看到她冷得縮成一個小團,他心思一動居然幫她蓋上了被子,可是听言一說,她今天還是暈倒了,他不會以為她是累得暈倒了的,所以,唯一的解釋是,她凍感冒了。
而今天一大早,他便飛往了美國,留下言一看著她回國。她會遇到洛亦凡倒是他意料之外的,而在她回去尋找吊墜項鏈時,是他讓言一特別吩咐工作人員不要阻撓的,否則,他們就算有十個膽子也不敢亂開他皇甫承熙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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