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辰走後,皇甫承熙久久的立在床邊。
似星光般柔軟的目光似在專注地看著昏睡在床上的人,又像深幽的潭水般平靜,仿佛只是靜靜地立著,眼前只是一片虛無。
他的臉在光線下模糊得有些不真實,黑夜般濃郁的瞳孔像最璀璨的夜明珠閃耀著動人的光芒。
像是過了很久,一聲幾乎低不可聞的嘆息在偌大的空間里低低回旋著。
高大的身影動了動,來到窗前一把拉開厚重的窗簾,陽光頓時傾瀉而進,照亮了每一個角落。
打過針之後她的臉色好了很多,只是眉心依然微蹙著,俯下/身皇甫承熙吻上她的眉心,夢境般呢喃著,「程程,你逃不掉。」
睡夢中的她仿佛能听得到他的聲音,彎彎的柳葉眉皺得更緊,光潔的額頭上沁出一層薄薄的細汗,粉色的唇緊抿著,似在無聲抗議著。
倔強得像一株月色下的薔薇,媚惑人心。
眸光驀地變得幽深,下一秒涔薄的唇火熱地印上她光滑的雪頸,凶猛的美洲豹一樣掠奪著她的美好,直到雪白的皮膚上出現深深的青紫,他才直起身滿意地看著她身上獨屬于自己的印記。
步至床邊,他把安辰留下的藥裝好放到她書包的外袋里,沉吟半刻,他還是走到高大的衣櫃前,于一排排的名貴西裝中準確無誤地拿出一件繡著粉紅薔薇的素色旗袍。
黑色書包的拉鏈上掛著一顆剔透的五芒星,他拿在手里細細把玩著,尖尖的細角握在手中有輕微的刺痛,輕輕地打開拉鏈,幾本關于服裝設計的書安靜地躺在書包里,散發著淡淡的墨香。
把折疊好的旗袍放在她的書包中,手抽出來時修長的手指劃過一個墨綠的筆記本,封面上是一襲華麗的長裙。
動作一頓,他緩緩地拉上拉鏈,最後手指停頓在閃著細碎的光的五芒星上。
良久,他站起來,把關叔叫進來拎起她的書包,自己則一把把她抱起。
「少爺,您這是…」
不解地看著他的動作,關叔有些疑惑。安醫生不是說這位蘇小姐酒精過敏還有些許的感冒嗎?少爺他這是…要把蘇小姐送走嗎?
「關叔,我等下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議,你把她送到古家去吧。」
雲淡風輕的聲音里听不出關叔想象中的關心,在心里嘆一口氣,關叔復雜地看著走在前面的高大身影,原本以為這位蘇小姐對于少爺來說是特別的,可是現在看來…搖搖頭掩去眼中的擔憂,他快步跟了上去。
蘇瑾程醒過來的時候一睜眼便看到憂心忡忡地看著她的媽媽和子書。兩個人坐在床邊,都是一臉的擔憂。
見她醒過來,蘇綰柔一直吊著的一顆心才安放回原處。雙手從被子下伸過去握住她,略帶抱怨地看著她說,「這麼大了還真不讓人省心,要不是關先生好心地送你回來,指不定你就要流落街頭了,那位關先生是誰呀,改天一定要登門拜訪謝謝他。」
縴細的手指在她額頭上點了點,蘇綰柔語氣里滿是寵溺。
听到媽媽口中的關先生,蘇瑾程馬上想到在下車時見到的那個皇甫承熙稱呼為關叔的管家,頓時心里一驚,求助的眼神望向一旁的杜子書。
接收到她求助的信號,杜子書也隱約想到了可能跟皇甫承熙有關,趕緊搖搖蘇綰柔的手臂撒嬌似的說,「阿姨,程程剛醒過來肯定很累的,我們先不管這些,讓程程先吃點東西好不好…」
覺得她的話有理,蘇綰柔這才站起身向廚房走去,末了還不忘回頭叮囑她,「你醒了就給人家打個電話過去道個謝。」
「嗯,我知道了。」
見到她乖巧地點了點頭,蘇瑾程這才放心地到廚房里把早已炖好的雞湯端出來。
待媽媽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蘇瑾程慌忙抓起杜子書的手略帶急切地詢問,「子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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