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籬還沒來得及擦干眼淚,就一頭栽進了紫落的懷里,紫落看著她滿臉的淚水,紫眸中陰鷙奪眶而出,語氣不善地問:「誰欺負你?」
他寵著的女人,接二連三的被人欺負,這殷府,何必存在?
箬籬兩下除以三地用衣袖把眼淚擦干,皺皺鼻子,「我沒事,你別再給我惹禍了,听到了沒?我只是情景需要才哭的。」
如果她沒猜錯,殷天表面上對她冷淡是為了保護她不受林水潔的迫害吧,原來,掌握半壁江山的不僅是姓殷的,還有姓林的。
兩天後,殷府傳來消息殷二少爺殷慎與林水潔病重,目前意識不清,有痴呆的傾向,不用說,這肯定是紫落的「杰作」!
亭台樓閣,江南水榭,傍晚時分的端木府籠罩在一片金光之中,箬籬立于短橋之上,婷婷玉立,墨發如歌,柔美的側臉在夕陽的映照下美輪美煥,如飛天之仙,臨水而去。
紫落站在木槿樹下靜靜地看著夕陽下的女子,那一刻,他想起了那個五彩流雲涌動逆風而站的小仙神樂,柔柔的墨發拂在如玉的臉上,嘴角的笑容囂張跋扈,肆無忌憚。那時候她奉命勸他歸善,不要禍害蒼生,一見面就輕出狂言:「妖孽,休得禍害生靈!」
他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長袖一揮,她就被甩出千里之外,不幸撞上殞石,休養了整整兩個月,從此,她一有時間就登門復仇,屢戰屢敗,越戰越勇。
事實上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妖,他也不知道他從何物幻化而來。千百年來他孓然孤立,眼中不容萬物,他不懂何為寂寞,何為快樂。但是他有七情六欲,只為了那一個女子而染上的情愁。
那個姿態囂張跋扈的神樂小仙每日來都是大張聲勢地宣戰,一幅唯恐天下人不知的樣子,而每日回去都是恢心喪氣憤憤不平,然後第二日又卷土重來,精力十足。
剛開始的時候他直接長袖一揮送她到千里之外,眼不見為靜。後來他開始津津有味欣賞她的表情,于是下手更加留情。略佔優勢的時候她會挑釁的看著他,眸中的囂張跋扈更甚,眼眸彎成月牙的形狀;他開始反擊的時候,她會慌張失措卻老是故作鎮定,一邊開打一邊大罵他欺負弱女子,直到現在他都沒發現她身上哪里有弱女子的影子;她被他打敗的時候,開始時是留下狠話轉身就走,後來是拽著他的袖子哭得天昏地暗,最後他自覺投降才肯善罷干休。
那個時候的她囂張跋扈,個性張揚,拉著他跑到人間為非作歹,無法無天……
那個時候的他傲然孓立,眼中不容萬物,但卻裝下了她,寵得她開始為非作歹,無法無天……
神樂,千年我未變,只是怕你會陌生,彼岸花已荼蘼盛開,而回我們家的路你是否忘了?
我願等,只因曾對你許下永世承諾,遮你半世流離,給你半世絕寵。
我,執子之手,共你一生風雨;
我,吻子之眸,贈你一世情深;
我,牽爾玉手,收你此生所有;
我,撫爾秀項,擋你此生風雨。
今生,你的眼中沒有我,你的哀愁不是為了我,是我做得不夠好,還是我們真的情深緣淺?
我願意給你,我的所有,而你是否願意永生珍藏?
誰,執子之手,消我半世孤獨;
誰,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離;
誰,撫我之面,慰我半世哀傷;
誰,撫我之肩,驅我一世沉寂;
誰,可明我意,使我此生無憾。
籬兒,我願意用最低的姿態,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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