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水閣,樓閣臨水,小型湖面吹來陣陣清風,凌韻涂滿蔻丹的指甲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大理石桌面,「小棠,那個女人的情況怎麼樣?死了沒?」
叫小棠的丫鬟將手中端來的茶具放在桌面上,倒了一杯龍井放在凌韻面前,回答:「回主子,听說還沒,葉御醫在用一些珍稀藥材養著她的命,王爺也去探望了幾次,但一直沒醒過來,主子,要去看一下嗎?」
「看,當然要看,一場姐妹我怎麼可能不去看看呢?」凌韻將手中的茶杯一摔,冷笑道:「小棠,我覺得咱們的王妃永遠不會醒了,你覺得呢?」
永遠不會醒,難道主子想……小棠驚恐地應和:「是,奴婢也覺得王妃永遠不會醒了。」
凌韻起身,撫平衣服上的皺褶,綠色裙擺搖曳,微笑,如湖水般平靜溫和:「那麼,我們就去探望一下王妃妹妹吧,記得帶上禮物哦。」
小棠听到加重音的「禮物」,頓時頭皮發麻,王爺可是說過現在王妃不能死,要是…,她覺得她會死得很難看,可是主子的話如果不听,她一樣會死得很難看!好好過日子不好嗎,為什麼總要爭個你死我活,明明王爺除了迎風閣的主子誰都不愛。
阡秀閣,箬籬的氣息越來越弱,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嘴唇依舊鮮紅如血,肩上的傷不知包扎了多少次,血一直涌出來,根本止不了。
凌韻看著病床上的那個奄奄一息的女人,忍不住冷哼,殷秀秀你也有今天,你們殷家害得我們凌家家破人亡,現在報應終于來了,「小棠,送王妃一程。」
「是」小棠拿著毒藥的手不斷顫抖,這是她第一次殺人,王妃,對不起,小棠也是身不由己。
小棠捏住箬籬的下巴,微微用力,剛要將藥倒進箬籬微張的口中,一道低沉的男聲從背後傳來:「你們在干什麼?」
小棠和凌韻驚恐地回頭,由于過于恐懼,小棠手中的藥發抖得更加厲害,倒進了箬籬的口中,凌韻看著門口陌生的男子,雙手不禁握成拳,她不是下過命令她要探望王妃誰也不許進來嗎?她給那個女人帶來的毒藥也是少有的奇毒,現在那個賤人已經身中「落紅」散,根本不可能查到她二次中毒,所有人都會以為她是死于「落紅」,這個男人是誰?不會是那個賤人的jian夫吧?頓時,拿出凌夫人的架子:「你是誰?這可是王妃的房間,你擅自闖入,該當何罪?」
寧如風全身第一次散發出殺氣,迅速移身到凌韻面前,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你是凌韻對吧?父親母親身亡,貌似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
凌韻呼吸困難,更加驚恐地問:「你想干什麼?」
寧如風看著床榻上那個女人「她若死了,你們全家,一個都別想活著,」寧如風轉過頭看向一旁跪地哭泣的小棠:「把你手中剩下的吃下去,死不了就算你命大,不吃,你馬上死。」
小棠看著滿臉戾氣的男人和痛苦掙扎的主子,再看看手中的藥,誓死如歸地吃下去,她害了王妃,一命嘗一命很應該。
寧如風將手中的女人狠狠地一甩,凌韻撞向一旁桌角,鮮血直流。他從來不是心善之人,也不覺得自己溫潤如水清淡如風,他早已被逼得滿手血腥,怎麼可能干淨?他無時無刻都想著怎麼讓寧家那些該死的人下地獄。
寧如風走向床榻上那個女人,撫上她沒有絲毫血色的臉,細細地擦掉她嘴角的粉末,離得這麼近也感覺不到她的生命氣息,很難接受那麼一個鮮活的女子突然之間奄奄一息,她調戲她的畫面恍如發生在眼前。夜涼如水,她安靜地坐在門檻上對著穿女裝的他說她愛的是女人,那是他第一次被如此調戲。午後明媚,她趴在石桌椅上剛睡醒,對他淺笑說「美女,不如今晚我們床上私聊,」天知道那一晚他在迎風閣徘徊了多久,還是沒敢踏出那一步。清風優雅,她一襲粉裝站在迎風閣的院中,墨發如歌,那時候他覺得她才配得上清淡如風這四個字,他在她的眼中看不到任何對塵世的依戀,她吻上他的唇喂他吃下去毒藥,他早已經百毒不侵這點毒他根本沒有放在心里,所以他很壞心地要了她一個深吻,也許真正動心就是在那個時候吧。
以至于情越釀越濃,越來越深,以至于他想要不擇手段得到一個他想要在乎的女人。
端木磊不放在眼里的女子,他卻想要一生珍藏,此生不休來生不放…… 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