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若雅暗自一驚,側過臉向他看去,不期然間,撞進他漆黑懇切的眸中,他微抿著薄唇,緊蹙的眉宇間透著淡淡的無奈,這副兩難的模樣倒讓桑若雅心軟了下來,不忍心再冷冰冰的對他,可細細一想,又覺得奇怪,如果不是他,那他為何要這般維護呢?
驀地,一個名字閃進了她的腦海中!
「肅貴妃,是肅貴妃對不對,她要害我,而你選擇維護她?」桑若雅睜圓了眼楮,月兌口而出。
「這個……」雲霆眨眨眼楮,求救的眸子投向了凌寒澈,將這個難題拋給他。
桑若雅不解的皺皺眉,「怎麼不走了?」回寶再二。
珍珠寶珠感激的睨了雲霆一眼,忙不迭的點頭,如果王爺能去看看王妃,王妃應該會好一些吧!
垂下水眸,桑若雅咬緊銀牙,握緊了粉拳,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她不是笨蛋,這下所有的疑問都解開了,為什麼突然帶她來二王府,為什麼突然讓二哥和她單獨相處,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為了給雲霆爭取時間,雖然她還不知道凌寒澈到底要雲霆潛入二王府做什麼,可他確確實實利用了她。
凌寒澈淡淡的勾起唇瓣,薄唇微啟,吐出兩個字,「走吧。」而後放下車簾,阻隔了外頭的紛擾。
「下去吧!」凌寒澈不耐煩的揮揮手。
「什麼事?」凌寒澈頭也沒抬的問道。
雲霆一听,也收起笑臉,怔忡的視線投向凌寒澈,勸道,「我看你還是去看看吧,我覺得你利用她這件事,好像對她的打擊很大。」
桑若雅抿著紅唇不再說話,柳眉緊緊蹙起,靜了良久……
失神間,那人已經迅速朝他們奔了過來,動作利落的鑽進了馬車內,毫不客氣的接過凌寒澈遞過的水壺,猛灌了好一會兒,才滿足的舒了口氣。
此言一出,凌寒澈抬頭看了看他,心里涌起一絲不安,甩甩頭,將不斷浮現在腦海里的那張蒼白小臉勉強忽略,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重新將視線落回桌面。
心里凌亂一片,桑若雅不再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始終保持著低著頭的姿勢,一動也不動,失了往日的靈動,整個人毫無生氣。
「你利用我?」桑若雅緊蹙著眉,顫抖著聲音問出口,心口泛著一陣一陣的疼痛。
「好吧,這件事我可以裝作沒看見,就當是還了之前你兩次救我之恩,我走了。」桑若雅轉過身,情緒低落的輕語道。
四王爺也再沒回過房,整天和雲霆公子窩在書房里,沒有人敢靠近,所以也沒有人知道他和雲霆公子在書房里做些什麼。
桑若雅看清那人的容貌,不由得瞪圓了眼楮,驚愕的微張著嘴巴。
「可是,王爺……」
凌寒澈淡淡掃了她一眼,緩緩闔上眼眸,閉目養神,冰冷的嗓音低語道,「這個你不需要知道,也不必再問!」
珍珠寶珠實在沒了辦法,只得硬著頭皮到書房去請凌寒澈。
凌寒澈沒有睜開眼,俊眉皺了皺,抿了下薄唇,不打算回答她。
珍珠寶珠面面相覷,咬著唇瓣不知所措,不明白為什麼王爺對王妃總是忽冷忽熱的,連她倆都為王妃覺得忿忿不平,但又沒法勸動王爺,只能嘆了口氣,退了出去,還是自己想法子安慰王妃吧。
馬車緩緩向前走了一段,繞過二王府的大門,停在側面圍牆下。
「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凌寒澈寒眸一緊,看似平靜的道,「我等了十年,這一次我不希望有任何的差錯,讓她靜一靜也好,等過了這一段時間,再說吧!」
直到晚膳時,她都是不言不語,眼神失焦的盯著某一處發愣,不管珍珠寶珠如何勸說,她就是咬著牙不肯說話,也不肯吃飯。
這一次,凌寒浚沒有阻止她,頹然的坐在椅子上徑自發呆,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
出了二王府,上了馬車,凌寒澈始終沉著俊臉,一言不發,而桑若雅也是心情低落,低著小腦袋,安靜的出奇。
「唉……」凌寒浚垂下眼眸,有著贊賞也有著擔憂,贊賞她的聰穎,一點即透,同時,又擔憂她知道太多,只會泯滅了她的率真,「若雅,有些事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雲霆,你怎麼會在二王府?」桑若雅質問道。
「你真的不去看看她嗎?」
伸手撩開車簾,凌寒澈抿著唇沒有說話,幽暗的眸子若有所思的盯著圍牆上看。
「不必了!」凌寒澈皺了一下眉頭,冷冷的開口,「她不吃就隨她去吧,我還要事要處理,今晚就不回房睡了,你們早點伺候王妃歇息吧!」
回到四王府後,雲霆跟著凌寒澈進了書房,而桑若雅則是面無表情的任由珍珠寶珠攙扶著她回了房間。
雲霆皺皺眉,再看向凌寒澈,也是陰沉著俊臉,抿著薄唇閉目養神,一時間,馬車內籠罩在一片詭異的氣氛中,靜寂的讓雲霆渾身發毛,不自在極了……
珍珠寶珠退下後,雲霆狹長的鳳眸半眯,直截了當的問著凌寒澈。
其實,恢復了平靜之後,桑若雅是理解他的,肅貴妃是他的母妃,他不得不維護她,這就是他所謂的身不由己吧!
怔了怔,桑若雅抬頭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驀地,一道身影利落的躍上牆頭,下一刻,縱身躍下,穩穩的落回了地面。
珍珠低著頭,滿臉的擔憂,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回王爺,是王妃她,好像丟了魂似的,不說不笑,也不肯吃飯,奴婢們實在沒辦法了,所以才來請王爺,王爺您要不要去看看王妃?」
雲霆無奈的搖搖頭,意味深長的嘆息,「但願到那個時候,你還有機會解釋。」zVXC。
王妃終日將自己關在房間里,不說不笑,連每次吃飯,都是珍珠寶珠用盡了辦法,才勸她吃上兩口,幾日下來,人已經消瘦了一圈,看的人心疼。
自從二王府回來,四王府所有的下人都發覺府里少了許多歡笑。
行冊立太子大禮的日子越是接近,四王府的氣氛就越是緊張,每個人都繃緊了神經,仿若感覺一場風雲正在悄然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