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近兩個時辰,桑若雅都窩在一旁的椅子上打起了盹兒,白白蜷著雪白的小身體窩在她的腿上,也舒服的閉著眼楮休息。
賴藥清舒出一口氣,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將少年頭上的金針通通拔掉,睨了他一眼,送來時還蒼白如紙的臉上,已經漸漸有了些血色,自負地勾起嘴角笑了笑,他拿起紙筆龍飛鳳舞的寫了張方子,然後推開門走了出去。
那等在門外心急如焚,滿頭大汗的富態男人一見到他的身影,立刻撲了過去,十分虔誠的跪在他面前,腆著笑容等著他開口。
賴藥清輕蔑的笑了笑,伸手一彈,將那張藥方丟給他,薄唇的唇微啟,「你兒子死不了了,給你一杯茶的時間,立刻抬著他從我眼前消失。」
富態男人愣了愣,忙狼狽的站起身,卻又突然被賴藥清叫住,回頭見他皺了皺眉,頓了一下才再開口吩咐道,「這件事情踏出這里之後,你最好一個字都不準透露,否則,我有本事讓你兒子起死回生,也有本事讓他立刻去見閻王。」
他眼神半眯,迸發出徹骨的寒意,富態男人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結結巴巴的答應著,而賴藥清卻對他眼里的恐懼視而不見,漠然的轉過身進了房內。
他本就是個冷血的人,因為他看了太多這個世間上的丑陋,更看透了恩將仇報的事情,眼眸緊了一緊,視線不由得飄向那睡得香甜的一人一狼,若不是這個女人,他今天也不會打破原則,可原則破一次就好,他可不想當什麼懸壺濟世的善醫,他的醫術只救應救之人,而誰是應救之人,他自己說了算。
不到一杯茶的時間,富態男人領著一眾下人抬著兒子,千恩萬謝之後,忙不迭的轉身離開。
藥廬里再次恢復了寧靜,而此時,桑若雅微微蹙了蹙眉頭,長而卷的睫毛輕顫兩下,揉著惺忪的睡眼醒了過來,她一醒,白白也跟著醒了過來,一人一狼睜著迷糊的睡眼,將房間里掃了一圈,口齒不清的咕噥,「咦,我怎麼睡著了?人呢?」
賴藥清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懶得搭理她,自顧自的整理起金針袋來。
桑若雅癟癟嘴,抱著白白站起身,正要開口,卻自下月復響起一陣讓她尷尬的響聲。
頓時,賴藥清和白白動作一致的抬起頭,看向她,賴藥清皺著眉頭想了一下,立刻明白過來,不由得上揚起嘴角,眼楮里亦盛滿了笑意。
「笑什麼笑,我餓了好幾天了,還不許我肚子餓嗎?」桑若雅俏臉微紅,強撐著氣場,抬高下巴不悅的嚷嚷。
賴藥清走了出去,馬上又走了進來,手里捧著一個托盤,放到了桑若雅的面前,看起來像是粥,泛著誘人的光澤和香味,引誘的桑若雅立刻食指大動,騰出一只手來舀了一大勺塞進口中,滿臉幸福的咀嚼,還不忘含糊不清的稱贊,「好好吃哦!」
率真的模樣讓賴藥清一時之間舍不開移開視線,眸底閃過一絲動容,這一刻,他大概可以明白為什麼白白會自動靠近她,膩著她。
「這是什麼粥?好好吃哦!」
失神間,桑若雅已經將那碗粥掃得一干二淨,滿足的模模小月復,笑盈盈的望向賴藥清。
他驀然回神,有些不自然的別開視線,輕咳了兩聲掩飾尷尬,「我發明的藥膳粥。」他說的簡單,其實是他花了不少心思特地為桑若雅準備的,猜到了她大概幾天未曾進食,所以一開始只能讓她吃些不傷腸胃卻又能補充體力的食物,所以他花了一個早上的時間,放了名貴的紫靈芝和人參熬制了這一碗粥。
「你叫什麼名字?」賴藥清突然想起,自己還不知道她的名字,之前是不稀罕知道,可現在他卻非常想知道,因為她是他見過的最……特別的女人。
「我叫……」桑若雅低著頭和白白玩鬧著,想都沒想的正要說出自己的名字,卻突然被房間里傳出的一道低沉的咳嗽聲打斷了。
桑若雅臉色稍變,倏地站起身,匆匆忙忙的抱著白白進了屋。
「二哥,二哥……」桑若雅坐在床沿,輕喚了兩聲。
只見凌寒浚臉色憔悴,皺著濃眉,睫羽微微顫動,干燥開裂的雙唇動了動,掙扎了好久也沒睜開眼眸。
急得桑若雅扭過臉,沖閑閑的靠在門邊上的賴藥清嚷嚷,「你快點過來看看,怎麼他還沒有醒?」
「你著什麼急啊,再等等。」賴藥清淡淡的瞥了一眼,不緊不慢的道。
「咳咳……咳咳……」
凌寒浚又是一陣輕咳,眼皮下的眼珠子動了動,終于,在桑若雅熱切的注視下,緩緩睜開了眼簾,初見光線的眼楮不適應的眯起,眉頭也微微蹙起。
之看看人。「雅……雅雅……」當看清眼前人影的那張臉龐時,凌寒浚虛弱的喘著氣低喚,下意識的用盡全身力氣伸出手,緊緊握住了桑若雅的手,生怕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影。
「二哥,你終于醒了。」桑若雅臉上漾開一抹開心的笑容,傾身向前,在他腦後塞了幾個枕頭,支撐起他的上半身。
凌寒浚動了一下,除了額頭上傳來撕裂的疼痛外,他渾身也像散了架似的疼痛不堪,立刻無力的靠了回去。
「我勸你還是省省力氣,別亂動的好,你比她傷的重,不僅額頭上被硬物撞擊,身上也有好幾處撞傷,還有你的腿,有輕微的骨折,如果你還想跟正常人一樣行走,最好乖乖的躺著不要動。」賴藥清冷冷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涼涼的告誡。
听到陌生的聲音,凌寒浚本能的抬眸,對上了賴藥清一雙深邃暗沉的眼眸,不禁疑惑的皺起了眉。
桑若雅看到了他眼里的迷惑,立刻小聲的提醒道,「二哥,他叫賴藥清,是個無良的神醫,是他救了我們。」
烏黑的大眼楮眨了眨,桑若雅突然想起自己說到嘴邊的名字,忙扭過臉,「賴神醫,我叫……」
感覺小手被凌寒浚微微用力握了握,桑若雅倏地被打斷,迷惑的轉過去看了看他,凌寒浚虛弱的勾唇淺笑,感激的望向賴藥清,代替她回答,「謝謝你救了我,我姓韓單名一個浚字,她是我義妹,林小雅。」Pxxf。
憑著直覺,他總覺得賴藥清的眼里藏著太多秘密,所以防人之心不可無,他故意說了兩個假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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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影子發燒,實在不舒服,今天好多了,會盡力補上的,今天的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