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的手指觸踫到桑若雅滾燙的肌膚,濃眉倏地一緊,正要收回手時,卻被一只柔弱無骨的小手緊緊握住。
「不要走,小澈,不要走……不要……」
也許是他冰冷的體溫正好紓解了她體內的灼熱,桑若雅一直抓著他的手不肯放開,拉著他的手在自己滾燙的臉頰上游移,干裂的嘴唇微微張著,胡亂囈語著。
情去去上。「雅雅……」
凌寒浚眼眸一暗,透露出一股濃烈的心疼。
「不要!你放開我……放開……不要……」
不知夢到什麼可怕的事情,桑若雅倏地皺緊眉頭,用力甩開凌寒浚的手,身體下意思的蜷縮成一團,顫抖著雙臂緊緊抱住自己隆起的小月復,眼淚不受控制的滑落,小嘴含糊不清的夢囈著,「不要,凌寒澈,不要,你走開,你走開,不要,不要傷害我的孩子,不要,你走開,別靠近我,別,別,我的孩子,不要傷害她,不要……」
見她這幅模樣,凌寒浚的心髒猛然一窒,伸過手想要安撫她,不想還沒踫到她就被狠狠的拍開,渾身瑟瑟發抖的像床內側躲著,害怕她傷著自己和月復中胎兒,凌寒澈冷著張俊臉,手停在半空中僵了僵,隨即握成拳頭,憤怒的青筋暴起。
原來,他並沒有離開京城太遠,時不時會偷偷回去,遠遠的看她一眼,確定她是否安好,近日來京城里的傳聞他也有所耳聞,擔心她會因此受了委屈,這才匆匆趕回京城,沒想到,他還沒回到京城,就在此處巧遇了桑若雅。
視線一瞬不瞬的凝視著桑若雅,才短短一個月不見,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臉色憔悴的嚇人,挺著大肚子氣息微弱的躺在床榻上,凌寒澈,你到底是怎麼照顧她的!
凌寒浚突地一圈垂在床沿上,眼神泛著冷峻,憤怒的感覺充斥著胸口,大口大口喘息才能稍稍平復。
「唉……」
深深嘆了口氣,凌寒浚再次將視線投向桑若雅的掛著淚痕的小臉上。
她蜷縮著身體,哭著睡著了,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瘦削的肩膀一抖一抖的,楚楚可憐。
雅雅,當初將你送回他的身邊,究竟是對還是錯?
凌寒浚眸子一緊,想要輕撫她的臉頰,可遲疑了半天,終是沒有伸得出手。
又看了她一會兒,听著她的呼吸漸漸平穩,凌寒浚這才站起身,悄無聲息的推開門離開了房間。
凌寒浚直奔馬廄,牽出自己的愛馬,一躍而上,風馳電掣般向著京城方向疾馳而去,他要去找他問個清楚!
風風火火的趕到四王府門外,下了馬,面無表情的向內直闖。
「什麼人,膽敢直闖四王府?」
凌寒浚戴著半面面具,自然,四王府的守衛不曉得他的身份,直接將他攔了下來,輕蔑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口氣張狂的怒罵。
「滾開!」
凌寒浚連眼楮都懶得抬,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冰寒的嗓音冷冷的吐出兩個字,聲音不大,卻氣勢迫人,震得守衛一愣,不由得的打了寒顫,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
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凌寒浚徑自越過他,臉上泛著冷峻,一跨進四王府的大門,就熟絡的直奔凌寒澈的書房。
砰——
書房的大門被一腳踹開,發出一聲巨響!
正听著冷血無情匯報搜尋結果的凌寒澈,循聲抬頭,當他看見闖進來的人影時,眉頭緊了緊,眸底閃過一絲驚詫,不過很快的他就恢復了鎮定,淡淡的揮了揮手,示意冷血與無情先退下。
冷血與無情退下時,順手替他們關上了書房的門。
凌寒浚走到他面前,摘下了臉上的面具,藏在面具下的臉上泛著冷峻。
凌寒澈抬起手揉了揉疼痛的眉心,寡薄的唇瓣微微抿起,絲毫無懼于他森冷陰鶩的凝視。
書房內頓時陷入一片沉寂之中,一股詭異的寒流在兩人之間縈繞,而且越發激烈!
「為什麼要怎麼做?」
終于,凌寒浚難以克制滿腔的怒火,沖過去,隔著書桌揪起凌寒澈的衣襟,將他從椅子上提了起來,咬牙切齒的質問。
不以為意的撇撇嘴,凌寒澈挑眉,抬眸看向他深諳的眼眸,「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哼——」凌寒浚冷笑一聲,口氣不善的譏諷道,「是嗎?!那我不介意提醒你,為什麼逼走若雅?為什麼要傷害她?」
一听他提起桑若雅,凌寒澈的臉色陡變,寒眸一緊,反手掙月兌了凌寒浚的大手,逼問道,「你見過雅雅,她在哪里?還是你把她藏起來了?」
凌寒浚冷睇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勾起嘴角,冷言諷刺道,「若雅是你的王妃,你都沒看好她,反而向我要人,真是可笑!」
對于他的諷刺,凌寒澈面色不改,抿了抿寡薄的唇瓣,嗓音里透著慎人的冰寒,「我再問一次,你把雅雅藏到哪里去了?」
冷冷的掃視他一眼,凌寒浚出其不意的一掌擊向他,促使他松了手,優雅淡若的整了整衣襟,凌寒浚雙手負在身後,意味深長的丟下一句話,「當初我雅雅送回你的身邊時,我就暗自發誓如果你不能好好待她,我就一定會再回來,不惜一切將她帶離你的身邊,現在,我覺得她不該再留在你的身邊!」Pxxf。
音落,凌寒浚身形一晃,施展出絕妙的輕功,眨眼之間,便消失在凌寒澈的面前。
「站住,不準走!」凌寒澈反應過來,也施展輕功飛掠出去,追了上去,身形一晃便超越過他,擋住了他的去路。
「把話說清楚,否則休想離開四王府!」凌寒澈冷著俊臉,劍眉緊蹙,周身散發著嗜血的狠戾,緊握的鐵拳上爆出條條青筋,鷹隼般的寒眸鎖定眼前的獵物,隨時可能撲上去。
凌寒浚抬眸望向他,神情淡然的笑了笑,斜睨著他挑釁道,「四弟,別忘了,我可是教你武功的啟蒙導師,你認為你能擋得住我嗎?」
此言一出,凌寒澈寒眸倏地收緊,渾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毫不退讓與他四目相對。
四王府偌大的庭院內,兩人的氣場不相上下,各據一方的敵視著對方,分毫不讓,一股詭異的氣流在兩人之間流竄,迸發出強烈的氣場,令其他人皆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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