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爺,王爺……」珍珠氣喘吁吁的小跑著追了上來,神色慌張,結結巴巴道,「王爺,王妃她,她,她……」
凌寒澈黑眸一緊,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急問道,「雅雅怎麼了?」
「王妃……王妃,她……」珍珠皺著眉頭,支支吾吾的不知該怎麼說,「王爺您還是自己去看看吧!」
俊眉一緊,凌寒澈一把推開了珍珠,像一陣風似的旋身朝著桑若雅的寢房狂奔而去,珍珠怔了一下後,忙提著裙擺也跟著跑了過去。
被忽略的凌寒溢若有所思的斂眉,本著關心的態度,當然還夾雜著那麼一絲湊熱鬧的心理,微傾了傾嘴角,也抬起腿跟了過去。
于是,三個人一個跟著一個的,先後踏入房間內。
房內,寶珠皺著小臉,手足無措的隔著床榻五米之遙,嗓音急切而輕柔的安撫著蜷縮著身子,一臉驚恐與防備的桑若雅。
「你走開,我不認識你,你走開……」桑若雅用軟被將自己緊緊裹住,語調急促的嚷著。
見狀,凌寒澈眉宇一緊,大步跨向前,喃喃的低喚了聲,「雅雅?」
桑若雅循聲望去,看到了一張俊逸不凡的臉龐,可她的眸底卻充滿了陌生,「你是誰?」想也沒想的沖口而出。
此言一出,凌寒澈身子明顯的僵了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就算她失去了記憶,昨天不是已經詳詳細細都告訴她了嗎?她不也都接受了,並且開始慢慢的適應了嗎?怎麼……
思及此,凌寒澈心下一激動,又向前邁了一步。
「你,你別過來!」桑若雅瞪大了眼眸,驚恐的大叫著,隨之而來的,是她隨手抓起的一個枕頭,朝著步步逼近的身影扔了過去。
枕頭,不偏不倚的落在凌寒澈的俊臉上,頓時,凌寒溢,珍珠寶珠,以及行凶的桑若雅都被震了一驚,齊齊的將視線投落在凌寒澈的身上,心驚膽戰的觀察著他的反應。
凌寒溢皺眉,以他的身手,明明可以躲開的,為什麼不躲開?
「你,我告訴過你叫你別過來的,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桑若雅驚慌的臉色都發白了,一顆心忐忑不安的,底氣不足的解釋著。
凌寒澈星眸半眯,認真的凝視著她,薄唇微啟,冷冷清清的道,「你當真不記得我是誰了嗎?」
聞言,桑若雅蹙了下眉,抬起眼眸仔細的辨認著他稜角分明的俊臉,貝齒咬著唇瓣,認真的在腦海中回憶,無奈,她完全沒有任何一點的印象,不僅對他沒有了印象,她的腦子里沒有任何一點的記憶,就像一張白紙一樣空白。
努力想了很久,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桑若雅垂下眼簾,頹然的搖搖頭,小聲的說,「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凌寒澈抿著唇沒有再說話,深邃如寒潭的雙眸一眨不眨的凝視著低著頭的桑若雅,眸底暗沉的讓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少頃,凌寒澈面無表情的轉身向外走,走到門邊時頓了一下,清冽道,「珍珠寶珠,照顧好王妃!」說罷,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
凌寒溢若有所思的看了桑若雅一眼,抿了下唇,什麼也沒說,跟著走了出去。
留下的珍珠寶珠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皆是復雜無比,無限惆悵的嘆了口氣,王爺和王妃明明深愛著對方,奈何情自多磨,兩個人還要承受多少考驗!
她兩人低著頭兀自想著自己的心事,卻沒發覺始終低著頭的桑若雅,偷偷的微抬眼眸看向門外,眸底隱約閃過一絲淡淡的失落。
凌寒澈一路朝著書房而去,進了書房,他怔忡失落的坐在椅子上,緊閉著雙眸,陷入了沉思之中。
跟在他身後進來的凌寒溢,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
少頃,凌寒澈突然的睜開雙眼,低沉的嗓音喚了聲,「無情!」
守在門外的無情聞聲,立刻走了進來,拱手道,「太子爺。」
「你立刻出城,距離京城西面五百里,有一座無名山,你上了半山腰就會看到一間藥廬,你務必要把賴藥清帶回來,要快!」凌寒澈沉聲交代著。
幸好,賴藥清怕桑若雅的情況有變時,凌寒澈找不到他,所以每隔五天便會傳回消息,告知凌寒澈自己的方位,以及詢問桑若雅的情形,而昨天他剛好傳回消息,此刻他人就在藥廬,研究新找到的草藥。
「是。」無情應了一聲,一刻也不敢耽擱的轉身離開。
心情情珠。無情辦事果然夠快,午時剛過一會兒,他便折返回來了,身後跟著神色凝重的賴藥清,半月不見,他清減了不少,想來是花了不少的精力尋找草藥吧。
無情帶著賴藥清去見凌寒澈,兩人相見,從來都是不寒暄的,四目相對,微點了下頭意思一下。Pxxf。
凌寒澈將桑若雅清醒過來的這兩天所發生的所有事情,詳詳細細的告訴了賴藥清。
賴藥清听完,臉色變得更加凝重了,光听他說是沒有用的,他得親自去看一看。
兩人再次踏入桑若雅的寢房時,桑若雅已經沒有了剛醒來時的那般驚恐了,原來,凌寒澈離開後,珍珠寶珠不厭其煩的又將以前的所有事跟桑若雅說了一遍。
此刻,她正曲著膝蓋靠在美人榻上,側著臉望著窗外,心神恍惚的模樣。
「王妃!」珍珠走到她身旁,小心翼翼的輕喚了聲。
桑若雅轉過頭,看到房中多出的兩個男人時,眼神閃爍了一下,短暫的緊張之後便恢復了平靜,靈動的眼眸開始打量起這兩個陌生的男人。凌寒澈,她是認識的,早上才扔了他一個枕頭,後來听珍珠說他就是當朝太子爺,不禁後怕的咋舌,至于另一個,桑若雅的腦子里一片茫然。
珍珠跟她簡單解釋了一下,只說他是個大夫,來給她請平安脈的,桑若雅淡淡的點點頭,倒也柔順的伸出了手腕。
把完了脈,賴藥清站起身,輕聲的對凌寒澈道,「我們出去說吧!」
音落,他率先邁出了房間,凌寒澈星眉緊蹙,也抬腳跟著走了出去,桑若雅望著兩人的背影,莫名其妙的眨眨眼。
「雅雅,到底怎麼了?」凌寒澈直截了當的問。
賴藥清神色愈發凝重,抿了抿唇,看向他道,「具體什麼原因我暫時還不知道,不過我想應該是用七星海棠以毒攻毒的時候,兩種毒素在她體內產生沖撞,造成的後遺癥,如果照你所說的情況來看,她應該不是失憶,而是只有一天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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