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了良久,桑若雅仍是充滿懷疑的睨著他,抿著紅唇不說話。
凌寒澈蹙了下眉,無聲的嘆了口氣,避重就輕的道,「雅雅,其實你確實生了一點點小病。」于是,凌寒澈將她只有一天的記憶這件事說給她听,說的雲淡風輕,好似簡單的像染了風寒一般。
音落,桑若雅震驚的睜了睜杏眸,一天的記憶?
這五個字在她心頭久久震蕩,恐懼一點點在她眸中凝結,簡直無法想象一個人如果沒有了記憶,會是怎樣的!!那她豈不是只要每天一醒來就會忘記所有的事情,不記得愛她的人,也不記得她愛的人?
她愛的人,想到這,桑若雅下意識的將眸光投向身側男人的俊臉上,她愛的人是他嗎?可是為什麼每次看到他的時候,心里會泛起一絲酸澀的莫名感覺?
看她恐懼了白了臉色,凌寒澈心疼不已,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臂將她拉過來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桑若雅開始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可當她不經意間瞥見他眸底的傷感時,便不再掙扎,繃著身子坐在他的腿上,她意外的乖順無意刺激了凌寒澈,不由得收緊了手臂,緊緊圈住她縴腰,俊臉埋在她的頸側,深深嗅著她身上淡雅馨香。Pxxf。
沉磁低啞的嗓音在她耳邊呢喃低語,「雅雅,我喜歡你,好喜歡你,所以,就算你每天都會忘記我也沒有關系,我會一直守在你的身邊,每天每天的告訴你我喜歡你,直到你再也無法將我忘記。」你得得著。
一番深情誠摯的告白,令桑若雅心頭一震,淚水瞬間盈滿了眼眶。
她是忘記了所有的事情,可她還是有感覺的,尤其是她曾經是那樣深愛的這個男人,所以,在他說出這一番話時,她的心里涌起了一絲熟悉的情愫!
在凌寒澈的安撫下,桑若雅也不再糾結于自己只有一天的記憶這件事了,心情釋然了,一整個下午,凌寒澈都陪在她的身邊,陪她在王府後花園里散步,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將兩個人以前的往事說給她听,當然他自動過濾掉一些不開心的往事,原本,他還想帶她去看看兩個小寶貝的,但是考慮到她現在的記憶里根本不記得自己曾經生過兩個孩子,為了不惹她難過,所以就放棄了。
吃完了晚飯,凌寒澈擁著桑若雅躺在美人榻上,靜靜的抬頭欣賞著夜空,小小的美人榻上躺兩個人稍嫌擁擠了些,迫使兩個人的身體緊密貼合,緊得隔著衣料可以感覺彼此的體溫,凌寒澈是很享受這種感覺的,但桑若雅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俏臉酡紅一片。
「澈……」桑若雅突然扭過臉輕喚道,這個稱呼當然也是凌寒澈告訴她的。
「嗯?」凌寒澈心不在焉的應了聲,大手不安分的在她玲瓏有致的嬌軀上游移,暗啞的嗓音里飽含情、欲。
桑若雅害羞的紅了臉,柔弱無骨的小手推了推,靈動的大眼楮閃爍著明媚的光彩,「澈,我想到了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凌寒澈正了正身子,微笑著問。
「就是……」桑若雅烏黑的眼珠子滴溜一轉,倏地推開他,站起身,跑到房間另一頭的書桌前,拿起一支毛筆朝他晃了晃,「就是我可以把以前的記憶通通用筆記下來,然後我每天醒來就看一遍,這樣的話,我就會知道以前發生過的事情啦!」
凌寒澈挑眉,記錄記憶,這倒不失為一個沒有辦法的辦法!
走到書桌前,凌寒澈大手一伸,再次將她圈進懷中,她身上好香,好軟,讓他怎麼抱都覺得不夠,恨不能將她揉進身體里。
說做就做,凌寒澈坐在椅子上,桑若雅坐在他的腿上,小手優雅的捏著毛筆,蘸滿墨水後,信心滿滿的在白紙上落下一筆,她記得凌寒澈告訴過她,她可是大金國的第一才女,雖然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可這寫字應該不會忘記吧。
可惜,她的想法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皺著眉頭瞪著白紙上歪歪扭扭的字跡,桑若雅懊惱的嘟著嘴,生氣的放下了筆。
這倒也不能怪她,真正的桑若雅當然是大金國第一才女,可惜,現在的桑若雅卻是從現代穿越過去的,現代人當然不善于寫毛筆字啦!
凌寒澈失笑的親了親她氣鼓鼓的粉頰,第一次發現,原來他的小野貓生起氣來,也這麼可愛!
換了一張干淨的白紙,凌寒澈將蘸滿墨水的筆放到她的手上,然後大手包裹著她的小手,帶動著她在白紙上寫起字來,筆走游龍,一氣呵成,紙上赫然印下六個大字,「桑若雅記憶冊」。
就這樣,凌寒澈握著桑若雅的手,一字一字將兩個人成親,斗嘴,甜蜜等等所有一切事情都一一記錄了下來,桑若雅開始時還玩兒的興致盎然,不一會兒就困得揉起了眼楮,于是,凌寒澈打橫抱起昏昏欲睡的桑若雅,輕柔的將她安置在大床上,看著她沉沉睡去後,又俯身在她額頭印下一吻,隨即站起身,折返回書桌前,打起精神繼續完成‘記憶冊’。
曙光初現的時候,他終于完成了厚厚的‘記憶冊’,扔下筆,凌寒澈疲累的揉揉胳膊,向大床上熟睡的桑若雅忘了一眼,于是站起身,走過去,月兌了外衣鑽進被子里,宣誓主權般將她抱進懷中,凌寒澈嗅著她身上的馨香,這才心神蕩漾,心滿意足的闔上眼眸,沉沉睡去。
天,漸漸亮了起來。
「啊啊啊——」
寢房內,傳出一聲中氣十足的尖叫聲,引得四王府的下人們紛紛側目,怔了一下後,又各自搖搖頭,嘆息著散去,默默的在心底同情著自家王爺,只怕這樣的尖叫聲以後每天清晨都會上演一次,沒法子,慢慢習慣吧——
日子一天一天過的飛快。
四王府的大修進展順利,凌寒澈除了對他與桑若雅的寢房提了些意見之外,其他的基本上交由凌寒溢做主。
桑若雅的記憶還是沒有一點好轉,每天醒來後,都是一陣尖叫,好在當初她提議將記憶記錄下來,所以,除了每天早晨的那一點驚嚇之外,之後倒也平靜。
轉眼間,就到了那一日,凌寒澈一大早就起床沐浴梳洗,神情沉重,換了一身黑色的衣衫,還特意讓管家找出了那幅美人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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