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瑤將斯瓦特毛氈里的毛毯全部清理了一遍，並晾在太陽下。等她回到毛氈內清理時，就瞧見斯瓦特難得的白天出現了，這五六日來他總是很忙，顧不上他們這兩個奴隸，早上露一面，吩咐他們要做的事就走了。
莫瑤頂著汗流滿面的小髒臉，在毛氈里收拾出一處他可以坐下休息的地方。這幾日她對這蠻夷之地也算是有了個大體的了解，首先這里的等級制度非常嚴明，奴隸就是奴隸，主子就是主子，你若膽敢頂嘴很有可能會被嚴厲處罰，比如說吊馬尾，鞭打。不過她和虎牙倒不須擔心這個，因為這個斯瓦特只會在口頭上對他們凶，但從不落實到實際上，即使他們犯了錯。
還有，這里的女人都較中原女人來的強悍，這里的女人足以抵得上男人，當男人出去打獵不在家的時候，女人就會擔負起看守羊馬群，甚至是保衛家人的責任。環境養育人，許是因為這廣闊的草原，所以也養成了這里人們豪爽粗獷的性子。
「我們什麼時候可以洗澡？我們來到這里已經半個多月了，連馬都洗過好幾次了！」難道他們連個畜生都不如嗎？
「這里的奴隸只有在月底有一次洗澡的機會。」斯瓦特頭也未曾抬起，不知在看些什麼。
「那不就是幾天後？在什麼地方？」她要先去勘查一下地形，找個適合隱蔽她的位置。
「就是前面那條河。」
「什麼？河里？」那條河周圍空蕩蕩的，根本沒有地方可以躲藏。
斯瓦特以為莫瑤是在嫌棄簡陋的條件，「我們也都在那里洗澡，除了女人們需要在毛氈里洗澡外，所有人都在那里洗澡。」他們這里確實條件簡陋，所以被稱為蠻夷的他們才會覬覦大宋的疆土。
「我不是那個意思。」對現在的她而言，能夠洗澡已經是最大的恩賜了！「奴隸們都什麼時候去洗澡？」
「傍晚。」因為入夜後這里會很冷。
「有人看守嗎？」
「沒有，但是會沒收他們的衣裳，直待他們洗完後親自領回。」想跑，可以啊！你想果奔多久都可以，只要你還有命！
「……」那她豈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我可不可以在毛氈里洗？」
「可以，不過那樣會被人認為是女人。」她本來就是女人，怕什麼？「我要…」
「是需要被族長驗明正身的。」
「……」這人說話大喘氣，不會把話一次性說完嗎？
不過，看來她要繼續忍著臭味度日了，希望她不會再被蠻夷人折磨死前被自己的臭味燻死。
「喂，那邊那個，你過來一下！」莫瑤剛出毛氈就被叫住。
莫瑤望了望周圍，確認周圍無人後指了指自己，「我？」她認得這個人，他經常跟隨在那個組長安賢旺的身邊，叫什麼皮魯，仗著安賢旺對他的寵信，在族里囂張跋扈，總是做出許多惹人厭的事。
「就是你，過來！」皮魯不耐道。
「您有什麼吩咐？」一定沒什麼好事。
「沒看到今天的天氣這麼好嘛，快點把我氈里的被褥拿出來晾曬一下。」他指使道。
什麼？她才剛做完，手臂已經累到快要斷掉了，現在又要再曬？不如殺了她的好！
「你還愣在這里做什麼？還不快去！」見這奴隸還愣在原地，皮魯有些不高興了，「是想讓我給你幾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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