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秋雲緩緩地睜開了眼楮,四周一片潔白,應該是在醫院里吧。
而坐在病床邊的周文斌,正目不轉楮地看著她。
「周文斌?」她有些驚訝,明明是耿先生的人送自己來的醫院,為什麼周文斌會在這里?
「老師,你終于醒了!」周文斌驚喜地叫道。
「你……怎麼在這里?那,耿蕭寒呢,你知不知道他怎麼樣了?」她忽然變得焦急起來。
「你放心,他沒什麼事。當時行動不便,只是被電得身體麻痹了而已,一兩個小時之後就恢復正常了。」
「這樣啊。」她終于松了口氣,「我睡了多久了?」
「你昨天到醫院的時候就已經昏迷了,到現在也有一天一夜了。」周文斌的眼神充滿了憐惜︰「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讓人擔心。」
「有什麼好擔心的,這不是醒過來了。」她笑他,繼而又有些想不明白的地方︰
「不過,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的?耿蕭寒呢,他現在在哪里?」
「耿蕭寒……」他猶豫了一下,說道︰「他剛剛一直都在的,只是我看他實在有些疲累,讓他先離開了。」
「哦。」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失落被周文斌看得一清二楚。
「至于昨天的事,耿蕭寒的爸爸能及時趕到救了你們,其實是我聯絡的他。」
「你?你怎麼知道我們有危險?」
「昨天,耿蕭寒在去你那里之前,跟我通過一個電話。他怕有萬一,所以把地址告訴了我。我隨後跟了去,卻發現靠那個地址根本找不到你們。我恍惚記得他跟我提過青幫的事,所以輾轉聯系到青幫的人。幸好,還來得及。」他心有余悸地說道。
「你和耿蕭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團結友愛了,我怎麼都不知道?」她斜睨他,怎麼他倆之間,好像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
「呵呵,那還不都是老師你教導有方。好了,你現在還很虛弱,別說太多話了。等一下,我去叫醫生來。」
周文斌出門,並沒有直接去找醫生,而是向病房旁邊的坐椅走去。
「她醒了。」
「真的?」某人終于松了口氣,緊皺的眉頭略有舒展。
「你真的不去看看她?她醒過來第一句話就是問你怎麼樣了。」
「不了,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這件事也不能都怪到你的頭上,你不必這麼自責。況且,我能看出來她真的很想見你。」
「不必再說了,好好照顧她。」耿蕭寒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謝秋雲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
這期間,周文斌每天都來看她,可耿蕭寒竟然連一面都沒有露過。
莫非,他並沒有安全離開,而是又出了什麼意外?
她擔心,可在周文斌那里問不出任何答案。
最終,她還是在沒人的時候,撥通了他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長時間,終于接通了。
「喂。」他的聲音听起來仍是冷冷的。
她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因緊張而變得急促起來。
「喂,耿蕭寒,是我。你……還好吧?」
「嗯,很好。」仍是沒有半點溫度。
「那就好,我……我也沒什麼事。」听到他的聲音,她雖然放下了心,可如此冷漠的態度,又讓她莫名地失落。
「沒事就好。」
「那……」你為什麼不來看我?她真的很想這麼問,可一開口,卻變成了︰「知道你沒什麼事,我就放心了,那……再見。」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