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會有這種念頭呢?
她和江格希,今後再也不會有關系了啊……
也許,她需要時間來改變這樣的思想,藍心湄努力說服著自己。
江格希看著失神的藍心湄,忍不住,微微蹩眉。
他討厭她思緒游離的時候,他不知道在這個時候,她的腦子里在想著誰?!
「心心,我要喝水。」江格希低低的嗓音響著。
藍心湄一愣,瞬間收回思緒,走到飲水機前,接了一杯水。
三分之一的熱水,三分之二的冷水,摻成了溫水。
藍心湄走過去,將水杯交給江格希。
江格希坐在那里,沒有動,語氣微微帶著一股溺愛︰「喂我吧。」
藍心湄想起江格希今天的藥還沒有吃,索性就把藥也拿來了,一起喂著他吃下去。
就在這時,門被敲響了,一個保鏢走進來,見藍心湄在,于是湊上前,在江格希的耳邊說了什麼……
江格希點點頭,應了聲︰「先下去辦吧,遲些我給你電話。」
藍心湄坐在那里,看著那保鏢離去,奇怪的眼神看著江格希。
從住院到現在,總是會不停地有保鏢進來,跟江格希說著什麼,很神秘的樣子。
她知道他工作的時間很忙,幾乎一秒鐘也浪費不了,但是江格希好像故意要避開她似的,每次看到她來了,他就自動不跟保鏢談了。
藍心湄很識趣,如果江格希不說,她自然也不會問。
她本就對他事業上的事不感興趣,何況她現在也沒有身份跟立場去關心他的事?
很快就到了晚餐時間,藍心湄陪著江格希用了餐,兩人又一起看了會電視。Pxxf。
護士進來叮囑江格希要早點歇息,于是藍心湄就讓江格希早點洗漱了休息。
其實江格希大部分時間都躺在床上,這段時間他都是早睡晚起,中午還會被藍心湄催促著睡午覺,實在是精神很好。
躺在床上,半天江格希都沒有睡著,轉過身看著藍心湄——
藍心湄此時正睡在江格希的隔壁病床上。
自從江格希出事後,她就讓護士再江格希的病床邊再添一個床,平時她大多時候都是在他的病房里,很少再回自己的病房。
不知道為什麼,藍心湄現在突然很反感江格希的靠近,以前她做夢都希望跟江格希天天在一起。
可是現在,每天跟他呆在一起的日子,幾乎成了煎熬。
說不出為什麼,她現在就是很討厭江格希那灼熱的眸子盯著她,她怕他會吻她,怕他熱熱的氣息吹在自己的臉上,甚至怕他對自己有生理的想法——雖然,江格希現在重傷在身,根本不能把她怎麼樣。
但藍心湄就是會莫名的擔心。
她很想江格希能夠早點康復出院,這樣她也能盡快完成自己的責任。
畢竟他是因為她才受傷的,她必須要對他負責,悉心照顧他是她應該做的事。
江格希看著藍心湄,卻發現她飛快地把目光別開,再也沒看過這邊。
江格希低沉地看了她半晌︰「你很怕我?」
藍心湄沒有否認,也沒有說話。
她不知道該怎麼對他說,總之她現在對他的感覺,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你覺得冷不冷?」江格希沒有深究,而是換了個話題。
這幾天陰雨綿綿,尤其是今天,突然轉涼,的確是冷的。
病床上還鋪著比較薄的空調被,前兩天的溫度剛好,今天突然轉涼,再加上病房里本來就會比較陰冷,那種冷的感覺就很突兀。
江格希低聲說︰「要不要睡過來?」
說著,他就掀開了被單,邀請著。
藍心湄下意識的搖頭︰「不用了。」
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再跟他睡一塊了。
以前是年少無知,不懂事,才會經常天真的想要爬到他的床上,跟他依偎在一起睡。
可是現在,她的身體已經被安聖基開發過了,她不再是無知的少女了,一男一女睡在一起可能發生什麼,她不是不知道。
前幾天,江格希也用不同的借口邀請過。
例如,「醫院很安靜,隔壁有哭聲,你怕不怕,要不要睡過來?」,「天氣預報說今晚會下暴雨打雷,你晚上跟我一起睡?」那種半開玩笑半邀請的語調。
藍心湄通通用「你正受著傷,我怕我會踫到你的傷口」這條理由回絕了。
其實她平時睡覺很安靜,很少有翻動,這一點江格希是知道的。
所以她的借口有多爛,他們都心知肚明!
藍心湄就是不想再跟江格希有任何曖昧的交集了,她在醫院只是為了照顧他,僅此而已。
她不會做出任何對不起安聖基的事。
終于,見藍心湄意志堅定,江格希不得不終止了這個話題,他翻了個身,像是沉沉的睡去。
五點半。
這幾天下雨,總是天亮得特別晚。
拉開輕紗材質的窗簾。藍心湄站在百葉窗邊,視線落在醫院不遠處的露天停車場上。
她的目光很淡輕淺地如同一潭純粹的池水,一一掃過一輛輛的車子。幾現現很。
最後定格在一輛轎車上,很普通卻價格昂貴的房車,從里面下來的人卻是……
「在看什麼?」一聲低沉嗓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帶著黎明前的寂冷,猛然間噴薄在藍心湄的耳邊。
藍心湄微微瑟縮,腳步往後退了幾步,躲開江格希的懷抱。
她不會逾越。
即便他的懷抱曾經是她所向往的,但現在她已經不需要了。
這一幕,已然被江格希收盡了眼底。
即使她的動作帶著無法逾越的疏離,但他只是不自覺皺了皺眉,嘴角緊抿卻又再次揚起,淡淡的溫暖笑容走近幾步,逼得她退無可退。
藍心湄的心不安的跳動了起來。
他在靠近。
肆意地靠近。
他不知什麼時候醒來了,從病床上下來來到她身邊,她不知道他到底在背後的床上注視了她多久?
藍心湄手握成拳,背抵在身後冰冷的硬牆上,她瞠大了雙眸,卻觸及江格希嘴角勾起的一抹玩意!那麼邪魅。
他的腳步絲毫沒有在她面前駐足。
江格希徑自走向了藍心湄身旁的百葉窗前,伸手將窗戶闔上,只留下輕質的紗簾依目牢牢惑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