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青回了金櫃之後,便去了健身房。
張少寒、洪遠寬、莫永泰、李鐵柱四個人也在,四人看到陸雲青回來,忙打了個招呼,然後,洪遠寬嘿嘿一笑,賊兮兮地道︰「青哥,你和林小藝在房間里面呆那麼長時間,別告訴我什麼都沒有發生。」
「胖子,你近來這段時間,訓練很賣力,進步也很大,」陸雲青微微蹙眉,淡淡道,「你去和鐵柱切磋一下吧!」
「青哥。」洪遠寬面色大變,趕緊道,「昨天對練的時候,他差點一拳頭把我打死了。這個傻大個,耳朵聾了之後,感官反而靈敏了許多,我從後面偷襲他,卻被他一巴掌打的趴在地上,我背上現在都貼著兩張狗皮膏藥。」
陸雲青沒有理會洪遠寬,走到李鐵柱身後,拍了拍李鐵柱的肩膀,然後轉身指了指洪遠寬。
李鐵柱面露喜色,邁著大步,興奮地朝洪遠寬走了過去。
「青哥,青哥……」見陸雲青沒有理他,洪遠寬立馬轉頭看著李鐵柱,哀求道,「柱子,柱子,我的好兄弟……」突然想起來柱子是個聾子,洪遠寬閉上了嘴巴,立馬就躺在地上,雙手抱膝,卷縮成為一團,跟死狗一般。
李鐵柱滿臉失望之色,只能悻悻作罷。
張少寒鄙夷地看了洪遠寬一眼。
「你看什麼看?」洪遠寬怕陸雲青,卻不怕張少寒,他雖然人躺在地上,但還是很神氣地瞪了張少寒一眼,「昨天鐵柱那一巴掌要是拍在你身上,就你這小身板,說不定就要當場吐血。」
張少寒沒有理會洪遠寬,轉身去了一邊。
在李鐵柱也走遠了之後,洪遠寬這才小心地爬了起來,驚悸地看了眼李鐵柱那鐵塔般的身影,然後走到莫永泰的旁邊,認真地看著莫永泰,道︰「永泰,你不要騙我,我問你,如果我每天都花費鐵柱雙倍的時間來苦練,大概要多久我才能打得過他?」
「寬哥,你想點有用的吧!」
洪遠寬的臉色立馬就拉了下去,他一手攬住莫永泰的肩膀,攏著莫永泰朝旁邊走,口中還道︰「永泰,自從你從看守所里面出來之後,一直都勤于苦練,進步很大,走走走,我們過去切磋一下。」
「寬哥。」莫永泰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哭喪著臉。
洪遠寬、莫永泰、張少寒、李鐵柱,這四個人里面,雖然說李鐵柱的資歷最淺,可是誰敢去和李鐵柱動手動腳的?除開李鐵柱,就數莫永泰資歷最淺,莫永泰撞到了洪遠寬的槍口上面,自然是少不了一頓虐的。
但也就在這個時候,卻有人敲響了健身房的門。
「青哥。」進來的人是周紫月,她雖然在金櫃里面上班,私下里卻一直堅持不肯叫陸雲青為陸總,而是叫青哥,她沖陸雲青微微點頭,語氣干練、卻又不乏示弱的輕柔,「有人來了金櫃,說是要找你談生意,我讓他在包廂里面等。」
坦白說,周紫月算不上什麼絕色,不過是中上之資。
但周紫月的身材卻挺傲人,豐腴起伏,絲毫不比林小藝遜色,反而勝出幾分。十六七歲,還是讀高中的年齡,卻身穿一套短裙職業套裝,還有那黑色的絲襪包裹住的大腿,讓她看起來不顯輕佻,反倒是青澀中帶著干練,別有一番風味。
一般的生意,陸雲青幾個人是從來不插手的。
和周紫月接觸也有大半個月的時間,陸雲青知道,周紫月絕對不是那種沒有分寸的人。略微沉吟,陸雲青點了點頭,信步朝周紫月走了過去,淡淡道︰「嗯,在哪個包廂里面,你帶我過去一下。」
周紫月雖然是在引路,卻只比陸雲青上前了半個身子。
包廂里面,坐了三個人,有兩個人坐在比較偏僻的位置,一看就不是主事的,還有一個,就坐在面對茶幾正中間的位置,差不多三十來歲,算不上魁梧,但看起來卻很精悍,更為駭人的是,他的左臉上面,從眼角到下巴位置,有一條長長的刀疤,他見到陸雲青進來之後,眼神中露出一絲驚疑,然後轉頭看了眼周紫月。
「這是我們陸總。」周紫月舉此得體。
「原來是陸總。」刀疤臉站起身,笑的圓滑自然,「你叫我刀疤臉就可以了,我在葉仲仁仁哥手里混口飯吃。」
「刀疤哥。」陸雲青不卑不亢,模出香煙派了一圈,然後在刀疤臉的旁邊坐了下去。陸雲青當然已經知道,這個刀疤臉,就是周圓通口中的那個刀疤臉,周圓通每個月都要給他上交五萬元的保護費。
周紫月也在陸雲青的身邊坐了下去。
「陸總不愧是年輕有為,這金櫃的生意,是蒸蒸日上啊!」刀疤臉點燃香煙,深吸了口,打著哈哈道,「不過,有一個問題我想不通,按說,老弟應該是個有魄力的人,這金櫃,怎麼會按照量販式的模式經營?」
陸雲青心道,難道他是想在自己這里放幾個坐台小姐?
事實上,陸雲青也不反對有小姐在金櫃坐台,在陸雲青的觀點里面,坐台小姐的出現,對于整個社會來講,絕對是利大于弊的!沒有坐台小姐的話,別的不說,單單是社會上面的強/奸事件,只怕也會層出不窮。
之所以金櫃是量販式的,主要是陸雲青沒有想過把這一行做大。
不過,既然對方把注意打到這里來了,陸雲青自然樂得順坡下驢,輕笑了笑,道︰「倒不是說我願意弄成為量販式的,只是小弟我初次涉入這個行業,手上的人脈和資源都極其有限,如果刀疤哥能提供幾個小姐過來,我欣然接受。」
「陸總也就不要謙虛了,大家都是明眼人,如果陸總真看得上那幾個錢,能找不到小姐?」說著,刀疤臉的眼神,有意無意地在周紫月胸部上面瞄了一眼。
周紫月鎮定自若。
陸雲青卻是臉色微寒。
雖然陸雲青的女友是林小藝,他也不打算和周紫月發生一點什麼,但周紫月畢竟是一心一意為了陸雲青。並且,周紫月憑借她的努力,已經成功地走進了陸雲青的視線,雖然不是藍顏、更談不上什麼紅顏。
見陸雲青臉色不悅,刀疤臉不以為意,轉頭看著陸雲青,一會兒後,壓低聲音道︰「你這金櫃也算是頗有規模,現在的年輕人哪個不玩粉?哪個不溜冰?這玩意,暴利啊!陸總就沒想過?」
听到刀疤臉把話挑明,陸雲青勾起嘴角,搖了搖頭,道︰「毒品,這東西可是純粹的禍害,我不沾。」
「哦?」
「我陸雲青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不過也算的上是有所為,有所不為,」陸雲青轉頭看著刀疤臉,面帶微笑,但語氣卻不容質疑,「如果刀疤哥和我談的生意是這個,那麼我可能就要讓你失望了。」
「以前,這金櫃里面,一個月最少能出十萬塊錢的貨,你不沾,可不只是你一個人的損失。」刀疤臉的臉上也沒有了笑意,語氣也冷漠了許多,「陸總,你總不能佔著茅坑不拉屎,斷了別人的財路吧?再說,這種事情,你不做,還不是有別人會做?」
「別人是別人。」
刀疤臉皺了下眉,不耐煩道︰「陸總的意思是,這件事情沒得談了?」
刀疤臉的語氣,已經有些威脅的味道了。
其實,在刀疤臉之前用婬穢的眼神看周紫月胸口的時候,陸雲青就想殺了他,不過陸雲青也知道,現在還沒有到和刀疤臉翻臉的時候,畢竟,刀疤臉背後站的,可是天南市五區之一的地下勢力的帶頭大哥葉仲仁。
我最多,再讓你囂張兩個月!
陸雲青心里殺機凜然,表面卻不露聲色,道︰「這些東西,我不懂行情,不過以前金櫃每個月都出十萬元的貨,刀疤哥的收益,就拿六萬元計算如何?這六萬元,我出一半,以後,我金櫃每個月都給刀疤哥三萬塊錢。」
「這是規矩問題。」刀疤臉吸了口煙,「莫非,陸總要壞了仁哥的規矩?」
陸雲青默然不語,低頭吸煙。
「哼!」刀疤臉冷哼一聲,站起身,看樣子是要離去。
「我出貨。」陸雲青突然開口。
「好!」刀疤臉也不希望把事情搞僵,畢竟在道上混,誰不喜歡和和氣氣發財?見陸雲青最後答應了下來,刀疤臉很是滿意,笑道,「本來就該如此,那種玩意,我們自己不沾就是,至于別人,管得了那麼多嗎?」
「貨拿過來,給紫月就可以了。」
「沒有問題,明天晚上,我就讓人把貨送過來,每個月出多少貨,在月底的那天,我都會有人來找你結算。」刀疤臉滿意地笑了笑,道,「陸總,你要知道,這些東西對別人來說是禍害,但對我們來說,它就是金元寶啊!」
談妥之後,刀疤臉帶著手下歡喜而去。
在刀疤臉三人離開之後,陸雲青依舊坐在包廂的沙發上面,驀然不語,只是靜靜地吸煙。
周紫月也沒有起身,默默地陪在陸雲青的身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陸雲青長吐了口氣,幽幽道︰「仁哥的規矩,我陸雲青怎麼敢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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