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人全部魚貫而出,整個殿內只剩下她們兩個時,李寧嫣抿了一口茶道︰「坐下說吧,擔誤不了你多少時間,包管讓你能趕上皇上下朝。」
楊婕妤坐到椅子上小心問道︰「請問娘娘找臣妾有什麼吩咐嗎?」
「你想做皇後對嗎?」
听得此話,楊婕妤有點慌亂地道︰「娘娘,我……」
「不用解釋,你深受太皇太後的喜愛,其父又是當朝一品丞相,而你——聰明,美麗,如果不是我的出現,于公于私,這個後位都該是你的,不是嗎?」李寧嫣毫無顧及地侃侃而談。
听她說中自己心里的話,楊婕妤有些驚恐又有些緊張地看向李寧嫣。不明白她是何用意。
「你放心,喚你來,我沒有安任何害你之心,只是想讓你做上這皇後的位子。你願意嗎?」李寧嫣眼中沒有一絲雜念。
楊婕妤看了一會道︰「我當然願意,可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你不需要明白,你只要了解︰我消失,而你成為皇後,這就足夠了。但這件事如若讓第三個人知曉,你應該知道後果,不但做不了皇後,你的整個家族都會陷入危險!現在你想好了怎麼做的決定了嗎?」李寧嫣定定地看著她,感受她內心的真心誠度。
楊婕妤想了想重重地點下了頭︰「嗯!你告訴我應該怎麼做吧!」
南書房李寧嫣站在打開的側門外注視著因疲倦而扒在書桌上睡著的藍赫軒,那熟悉的眉目染上了幾分疲憊和憔悴。
選透路上的背影、吳州城中的邂逅、翠柳閣中被識破、王府的兩次相救、天原的一路陪伴、失去孩子後的不離不棄,山谷中的恩愛生活……如同放電影般一幕幕地在李寧嫣腦海中掠過……
臉上一片冰涼,原來不知何時已是滿面的淚水,提起裙擺想要沖進去,遲疑片刻又放了下來,不能——我不能,一旦靠你太近,怕自己再也沒有離開的勇氣了。
親愛的,保重!在心里說出這句話後,李寧嫣緩緩後退了幾步,深深地看了藍赫一眼,帶著無限的悲傷與眷戀轉身離去。
興盛元年一月,皇後李寧嫣在宮中佛堂叩拜時,佛堂火燭落地,未及時發現,燃起熊熊大火,時值隆冬子時,等宮中禁衛撲滅大火,佛堂已燒的只余框架。
皇後近身侍女都被下令留在坤寧宮,沒有一人受傷,整個佛堂里當時只有皇後一人,事後從已成火燼的佛堂中發現一個已經被燒焦,面目全非的尸首。
藍赫軒不可置般發瘋地沖了進去,面對已不成人形的尸首,他有片刻的怔忡,但當他從尸首旁,撿起那塊剔透的玉佩時,帝王淚就那樣奪眶而出。
「不!」撕心裂肺的吶喊直沖雲霄。
禁衛、宮人跪了一地齊聲喝道︰「請皇上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