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從南遷到北方,就這樣定居了下來。北方的天氣在初春時節還是很冷,在南方的話早已回溫了,但是這里冰雪還沒有完全融掉。日子回到了往常一樣,沈琪每天忙碌于生意上的事情,這次將生意從南方北遷還有很多事情需要細節上的處理。
沈硯修基本上不出房門,二娘季小月總是在暗地里偷偷的笑沈家的大少爺像個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此時下人敲了敲門,很久房里才傳來沈硯修平靜無波的聲音,「進來。」下人施施然的低著頭走了進去,將手中的膳食放在了桌前,臨前終究還是忍不住偷偷打量了一眼那神仙般的人兒才快步的走了出去,雖然侍候這位少爺時間不常,但下人們知道,這位少爺不喜歡別人留在他房間的時間太長。通常他皺眉的時候就是非常的不滿了。
「等等``````」沈硯修放下手中的醫書,叫住了走到門口的下人,「晚膳不用送過來了,若是我父親問起你就說我師父謝均今晚會趕回來,我要和師父好好聚一聚。」
「是,小的明白了。」
「嗯,下去吧。」沈硯修擺了擺手優雅的拿過玉箸心情很好的吃了起來。才吃了一口一只白色的信鴿撲著翅膀落在了支起的窗台上。沈硯修忙放下手中的玉箸快步的走到窗前取過信條,然後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又回到桌前慢條斯理的用起了膳。
用完膳他將從南方帶來的藥草一一擺在了桌上認真的研究起來,然後研墨做起了筆錄。沈硯修從小身體一直不好,是早產兒,若不是沈家家大業大尋常人家早已夭折,沈琪用最珍貴的藥材一直為他吊命,一直到沈硯修七歲那年沈家無所不用其及的想請逐雲神醫謝均專替沈硯修調理身體,但謝均生性傲慢又豈是那麼容易被沈家收為己用。一連再三的被拒絕後沈硯修提出要親自去會一會那謝均。
誰也不知道才七歲的沈硯修和謝均說了些什麼,謝均竟跟沈硯修回到了沈家,這幾年來一直專心致志成為了沈硯修的專屬大夫。而沈硯修從小與藥打交道又結識了謝均後對醫學的興趣一發不可收拾,可以說到了痴迷的地步,只要是關于醫學方面的他從來都不會放過一絲一毫學習的機會,雖然才十二歲但他在醫學上的學識早已直逼謝均,甚至是在一些思維上超越了謝均。
天已漸漸暗了下來,冬季天黑得比較快,沈硯修走出了房間,足尖輕點地面飛身躍上了屋頂如流星劃過天際的速度往信中的目的地趕去。
直到一處城外的山林才停了下來,一道紅色的火光沖破天際迅速消失,沈硯修嘴角挑起一個完美的弧度朝發出火光的方向趕去,直到一處小溪邊才停了下來,一陣陣肉香迎面撲來,謝均坐在火篝前笑道︰「怎麼這麼慢?難不成你的功力又退步了?」
說到這里沈硯修臉上露出一絲無奈和苦惱,走到謝均身邊坐了下來,「也不知是何緣故,越往後面練我的功力就散得越快,現在已所剩無幾了,再過不久恐怕``````」
「哼!」謝均冷哼一聲,「我就知道那魔風小兒是個半吊子!什麼天蠶訣,定是假的,以後別再相信他!」
還沒等沈硯修說什麼一個低沉而冷漠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天際傳來,那樣的不切實際,「謝均你個無知小兒,你懂個屁!那天蠶訣是天蠶神君留下來的畢生絕學,我歷盡千辛萬苦才得來的你竟敢說是假的,這簡直是對我的一種奇恥大辱!!」話音剛落一道黑色的身影從天而降,來人一頭長發披散,額際有一個如火焰般黑色的印記,凶神惡剎的樣子道是人如其名。
「謝均,老子要跟你拼了!」魔風撂起了袖子正要向謝均撲了過去,沈硯修忙拉住了魔風,「魔風師父,大師父是跟你開玩笑的,您別當真。」
「哼!」魔風冷哼一聲撇過了頭不再理會謝均,謝均臉上只是帶著風輕雲淡的笑容,搖了搖頭,「魔風啊魔風,你都年過半百了還是那麼沖動,老是長不大可讓晚輩笑話了。是不是硯修?」
「是個屁!謝均,你給老子閉嘴!」說著魔風一把拉過沈硯修的手把起了脈,臉色變得越來越凝重起來,「怎會這樣?天蠶訣不可能是假的啊!」
「若你的天蠶訣不是假的,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就是硯修的體質不適合練習天蠶訣,你還有什麼武林至寶通通拿出來讓硯修自個兒挑一門絕學!」謝均一臉鄙夷的盯著魔風,看得魔風不爽到了極點,「謝均,你那是什麼眼神?敢小瞧老子?哼!今兒個就讓你們大開眼界!」說罷魔風在胸前的衣襟里掏了一陣子將一本破舊的小冊子丟在了謝均的面前一臉的得意之色,挑釁的盯著謝均。
謝均漫不經心的拿起了地上的小冊子,當看到是什麼時著時驚了一跳,「絕殺十三式``````這本秘籍失傳了幾百年了,傳說太過于邪惡霸氣,十三式中的每一式都是必殺絕技,後因一個叫帥戚的修練而大開殺戒,被全武林人追殺,帥戚在一個時辰內殺光了一千人,從此絕殺十三式和他一起消失在武林。你到底是怎麼得到的?」
「老子可是號稱武林魔帝,想要什麼武林絕學有什麼是得不到的!區區一本絕殺十三式就驚成這副德性,我看謝均小兒你定是見識太淺罷!」魔風正說得得意非常,哪知謝均並未生氣只是笑道︰「那是自然,區區一本絕殺十三式魔帝又豈會放在眼里,要不將它送給硯修,怎麼?舍不得了?我就知道魔風小兒你又在說大話了吧?」
「你!!這``````」魔帝此刻真是恨不得將謝均撕成碎片,但極好面子的他又放不下臉,深吸了一口氣,壯士扼腕的閉上眼忍痛的將小冊子丟在了沈硯修面前,「拿去,拿去!!哼,不就是絕殺十三式嗎?」他還沒來得及練個一招半勢呢,的確是有些舍不得。
「那硯修就謝過魔風師父了。」沈硯修不動聲色的收起了小冊子,謝均取下野味分給了他們,又將一壺酒丟給了魔風道︰「好久沒有痛快的喝了,今晚不醉不歸!」
「跟你喝酒不痛快!壺這麼小怎能喝個痛快!」魔風嗤之以鼻的瞄了謝均一眼仰頭就著壺口喝了一大口,只覺得腦子暈頭轉向,「這```這個什麼酒?」
「喔,這個啊``````叫百日醉。」謝均一臉無辜的看向魔風,「你!!你```````」話還沒說完魔風兩眼一翻就醉倒在地。
「大師父你又坑魔風師父了。」沈硯修無奈的搖了搖頭,謝均無所謂道︰「誰叫他頭腦簡單,若不是有一身武林絕學魔風這老家伙死了都不下千次了。我這是在訓練他。」
「對了,大師父跟我回去嗎?」
「不,我還有些事情沒有辦妥,等過一陣子再回來,我可能有事要求硯修幫忙。」謝均鄭重的語氣考慮再三才說出了口,沈硯修看他一臉凝重的樣子說道︰「師父無需客氣,硯修的命是師父救的,師父若有什麼事要硯修辦盡管開口,若是硯修可以做到定會義不容辭。」
「那為師的先謝謝你了,但是現在還不便說出口,再過不久我會告訴你的。唉!我也不知該不該將你卷進來,不過硯修,為師會尊重你的決定,若你不願一定不要因為我是你師父而去勉強自己。」
「師父,放心吧,若是我不願去做的事情沒有人可以勉強我,就連師父也不行。」硯修的話讓謝均愣住了,隨即一笑,「是啊,只要你不願意,這世間沒有誰可以勉強你。天色已晚,你快回去吧。」
「嗯,那硯修就先回去了。師父保重。」說罷飛身消失了在這茫茫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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