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一整天沒有看到帥戚了,從昨天到現在,帥戚沒有再出現在沈硯修的面前。沈硯修和平常一樣沒有哪里不妥,在院子里躺一躺,醒了又開始擺弄著那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
未時,帥戚和往常一樣在廚房里煎著藥,只是身邊不需要有婢女的幫助了,十指上的紗布都給拆了下來,修長的十指是都是被燙到的泡愈合的疤痕以及被刀片割開的口子。
倒出煎好的藥,帥戚習慣性的拿過刀片正要割開皮肉,加入自己的鮮血時卻遲疑了,鳳凰的衷告不停的在腦海里回旋不散,他收回了手端過藥碗走出了廚房。
走到院口,他遠遠的看著他滿頭大汗站在日光下給那些花花草草澆水松土,很是認真。這一刻帥戚醒悟,就算有一天心會變,情會離,面目全非,但至少他在愛他的時候要盡自己所有的全力。帥戚咬破自己的手指將血滴入藥碗里,迎面正撞到小花,小花看到這一幕嚇得也顧不上自己的身份,沖上前抓住帥戚的手指,「大爺,您怎麼像個孩子似的咬自己的手指呀!」帥戚面無表情的抽回手將藥塞到小花手上,「將藥送給公子。」
「可是``````」小花看了看手中的藥,又看了看遠去的帥戚嘀咕道︰「為何不自己進去,難不成還害羞呀!」小花走進院子將藥遞給沈硯修,「公子,這個藥```是大爺剛才在門口給我的,大爺也真是的,人走到這里了都不肯進來。」
「哦。」沈硯修毫不在意正在端過藥喝下去,小花又突然叫道︰「等一下,我剛才想起來了,剛才大爺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滴了兩滴血在這藥里,我看還是別喝了,怪惡心的。」
「血?」沈硯修恍然大悟,「原來最重要的一味藥是他的血``````」沈硯修笑了笑,仰頭一飲而盡,然後將空碗遞給了小花,「沒什麼,本公子就喜歡喝有加了血的``````」
這句話害得小花打了個冷顫雙手環住了自己,表情僵硬,「只要不喝我的血就行了,我的血沒大爺的好喝。」
「是麼?下次試一試吧。」沈硯修好心情的逗著她,小花避退三尺,「我我我```我突然想到還有事,公子,小花先走了。」說罷,逃也似的跑了。
下午,楊惜若的貼身婢女又來過來了,小花撇了撇嘴,「你說她這次又安的是什麼心哪?」
「公子,我們夫人有請``````」還未等她說完小花刁鑽的說道︰「你們夫人很閑啊,請了一次又一次,你們夫人說請就請啊?那我們公子豈不是很沒面子?想見我們公子自個兒上門來呀,公子眼楮不方便,你們夫人眼楮瞪得那麼大,路可好找了,你們覺得讓一個瞎子模上門你們好意思啊?你們好意思我都覺得為你們夫人感到羞愧。」
「好了,小花。」沈硯修單手支頜冗長的舒了口氣,「人家一句話都沒說完瞧你說了多少句了?夫人請我那是她的美意,走吧。」
「我說```」小花為之氣結,她還不是為他好,怕他又受氣受委屈麼?小花氣憤的嘀咕著,「真是不識好人心!我對你那麼好你都還要跟我唱反調!」
「我知道我知道,你呀,就別再那里嘀咕了,小心嫁不出去。」沈硯修雖然說得不在乎,但是他打從心底真的很感激小花對他的好。
兩主僕一人一句絆著嘴很快便到了楊惜若的院子,沈硯修還是讓小花在門外等著,然後自己進去了。
楊惜若見他來是倒也熱情,沈硯修向她問了聲好,「不知夫人請硯修過來有何事?」
楊惜若淺笑道︰「其實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就是昨兒個晚上大帥送了我好多東西,我一個人又用不了這麼多,所以想送你一些,看看你都喜歡什麼缺什麼都自己挑吧。」
沈硯修不在意的笑了笑,「看來大爺倒是對夫人上心了。硯修是個粗人,平日也就是粗茶淡飯了,這些東西都是大爺送給夫人的,我哪用得上呢?」若是小花听到他如此自貶還不激動的跳出來咬他一口?沈大爺平常刁得很吶,如果他也叫粗茶淡飯那其他人都不要活了。
「大爺這兩天總往這里跑,原來他真的很關心我和孩子。公子```不會因此而怨我吧?」
「怎會呢?寵與辱我們都應該學會淡而處之,才能過得隨心所欲。」沈硯修面不改色應答如流,句句得體。
「是啊,這句話公子說得可真好。」楊惜若語氣一轉變得有些哀愁起來,「我們都不過是大爺的附屬品,他的心他的情,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倒也沒什麼好強求的。只是往後公子可如何過呢?看得出來公子並非池中之物,屈于人下也非自己本願,若我是公子,那我就離開這里遠走高飛去過我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被人嘲笑一輩子只做個男寵。等待命運的安排,年華未老還有些指望,可公子再過幾年也就暮色馳衰了,這終究不是一個長遠之計啊。」
「夫人說得極是。」沈硯修一副大徹大悟的模樣嘆道︰「只可惜我無一技之長,又是個瞎子,也身無分文,離開這里又能如何呢?還不是坐吃等死的份?想想我就沒有勇氣了,罷了,做一輩子男寵也就一輩子,反正下輩子應該不會再這麼悲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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