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未的雨一直下個不停,河水都漫上了岸,帥戚他們駐地扎營已經十天了。這十天以來他們沒有任何行動。白禹的探子一直毫不松懈的盯著他們一舉一動,只是沒有什麼發現,他們猜不透為何洛寰帶領著近四十萬的軍隊會毫無作為。反而是他們,在河岸埋下了埋伏,一旦他們過河便將全力出擊不留余地。
「洛寰他們還是沒有任何動靜麼?」凌武緊蹙著眉頭思索著,「沒道理啊!」
「是啊,屬下一直派人盯緊了他們,可是南國的軍隊只有寥寥可數的幾艘小船在岸邊飄著,除此之外便無任何動靜了。」
「莫非``````洛寰他們意不在此?」他們在河對岸三四十萬兵馬,不僅耗費掉了時間,便重要的是糧草,拖得越久對他們越不利,若是洛寰想攻城應該早就行動了。凌武想了想道︰「若是這兩天他們還是沒有任何動靜便撤回一部分士兵回城,留一部分士兵繼續盯著他們。現在關鍵時刻不要讓無所謂的事物分散我們的注意力讓敵人有機可乘。」
「白禹國的軍隊好像沒什麼耐性了。」洛寰放下手中的白棋笑道︰「你說他們會不會撤兵回城呢?」
帥戚舉著黑棋卻遲遲未下,洛寰抬眸看向他,「你的黑棋都被我的白棋包圍了,為何還不認輸何必苦苦掙扎?」
帥戚挑了挑眉,笑道︰「棋是死的,可人是活的。」說罷帥戚一掌擊向棋盤,原本已成定局的棋局變成了一盤散沙。洛寰微怒,「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莫非你連一盤棋也輸不起麼?」
「我輸了嗎?」帥戚好笑的看著他,拿過一旁的香茗輕啜著,洛寰一臉鄙夷,「是你輸不起將棋局弄亂了。」
「那你可以再將棋局擺好啊,若是你記得的話,就算你能擺好我也未必還有心情會再跟你玩下去``````」
「你違反了游戲的規則!」
「規則?」帥戚失笑,「墨守成規只會將一個活生生的人陷入絕境!想要絕處逢生那就得打破那些所謂的‘游戲規則’。我不是你,在我的眼里原則和規則都是活的,它們會隨著我的心情環境而變化,你連這個都無法掌控你又如何跟我斗?」
「像你這種人說什麼都是借口,我只有兩個字來形容你,那就是——無恥!」洛寰冷哼一聲甩開下擺大步離去。
帥戚並未因為洛寰的話而感到有任何不妥,他好整以暇的架著腿看著窗外的風景低語道︰「看來,不過三日便能出兵了!」
白羲所收到的來信,都不過是說一切都平安無事。越是安靜白羲越感到不安。他總覺得洛寰不會無原無故的帶領近四十萬大軍駐守邊境而沒有目的。「來人,將刑將軍找來。」
小兵忐忑不安道︰「刑將軍他獨自一人騎馬離開了軍營,不讓我們跟上去``````」白羲心情煩悶的揮退了小兵走出軍營,然後牽過自己的戰馬去尋刑烈了。
白羲穿過一處曲折的小徑,眼前豁然開朗,一丈瀑布傾泄而下,落入天然的小石潭中,四周芳草叢生,遍地的野花茂盛開放還未有敗落跡像。一只精至的風車插在了潭邊的石縫中迎風飛快的轉動,只見刑烈便閉著眼躺在旁邊,一頭銀色的長發散落在碧綠的草地上很是引人注意。白羲輕輕走上前越過他拿過那只風車想看看究竟它有何特別之處,竟讓刑烈隨身攜帶著如此寶貝。才剛剛拿在手中刑烈便睜開了那雙碧藍的雙眸凝視著他,微有不滿。「我說過,不喜歡別人亂踫我的東西。」
「吶,還給你。」白羲聳了聳肩將風車還給了刑烈,莊重道︰「烈,這場戰對我很重要,我希望你可以盡你的全力再幫我贏得這次!」
刑烈坐起了身,看向不遠處的天空,沉默著。
空然白羲站起身走到刑烈面前單膝跪下,懇請道︰「我白羲從未對誰屈過膝,但這次有些```有些不太尋常,我必須趕回白禹國,不管洛寰想要做什麼我都要去阻止他,我不能輸!」
刑烈嘲諷的笑道︰「堂堂禹帝對我下跪?就為了權勢可以毫不在乎的放下自己的尊言,我真不明白,這些東西真有那麼重要嗎?」
白羲笑了笑,道︰「你不明白我的執念就像我不明白你的痴情,是一樣的。問世間情為何物,你能答得上來嗎?可是你卻為了它不惜一切代價,值得嗎?」
「值得嗎``````」刑烈迷惘了,不由得問自己,但心中那個答案依舊是肯定的,他點了點頭,「值得。當一個人擁有所有的時候你知道他最缺的是什麼嗎?是一份真情!不過你現在不會明白,等明白的時候往往總是失去以後,但是不失去又怎知它對自己很重要呢?所以,這一次,我不會等到失去後才去珍惜。」
「你說的這些我的確不明白,也沒有興趣去了解去明白,我現在只想贏!只要能贏得天下,讓我付出任何東西我都願意!」
「好,我成全你!這也將是最後一次我幫你打最後一場戰,我要自己去尋找令羽,這些年你沒能找到他,也許我親自去找就可以,只要有緣就一定會再見面的。」
「謝謝。」白羲由衷的說道,「我站在一個朋友的立場我要告訴你,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令羽,有時候放棄也許會找到一條新的道路,走得更順利開心一些。」
刑烈若有所思的站起身不發一語的向前走去。第二日白羲帶領著二十萬大軍趕回白禹國,因為他相信僅十萬大軍交給刑烈,以刑烈的實力根本不必擔心!這個世上還沒有出現能夠威脅到刑烈的力量存在。
「哥們,還守著做甚啊?守了十來天了也不見那洛寰有何動靜。走走走,喝酒去!」
「也是,今晚咱哥幾個再來幾盤,我可得將那天晚上輸的銀子全給贏回來!」
深夜,那些白禹的士兵早已失去了耐性,全放松了警惕丟下自己的職責尋樂去了。他們不知道那幾艘總在河對岸散亂飄泊的船支突然變得井然有序的快速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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