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焚情 第一三九章

作者 ︰ 花芊若

每天晚上沈硯修都會給刑烈推宮活血,刑烈頭上的七星針將他所有的意識都封住,跟一個活死人沒有什麼兩樣,也不知何時才能取得易經經讓刑烈重生。韓翎兒又何時才能夠真正的接受刑烈?這些日子他和蕭政相處下來,相安無事。最多連擁抱都少之又少,蕭政的心里有了別人了吧,可是他卻告訴自己他愛他!‘仲’這個名字,他听他在無意中提到過很多次,他已經習慣到離不開他,而這意味著什麼?``````

這晚上,沈硯修將藏了很久的紛酒拿了出來與蕭政秉燭夜談。

「好久都沒有喝酒了,過去十年的時間,我都是在醉生夢死中渡過的。」蕭政掄起酒杯徑自一飲而盡,沈硯修又替他滿上,笑道︰「這杯我敬你,好久沒有和你在一起喝酒了。這次過後又不知要到何年何月。」

「說的是哪的話?以後只要你願意,我都陪你喝酒。」蕭政再次飲盡杯中之酒,「記得那時,你千杯不醉,現在怎的兩杯你就醉了?」看著沈硯修砣紅的臉襯映著案上搖曳的燭光,那樣的不真實。仿佛一眨眼他隨時會化羽而去。

「愛情,就像花間的一壺酒,只有喝的人醉``````,別人都明白,只有自己還蒙在骨里後知後覺,直到失去才發現誰才是自己心中最重要的。」

蕭政失笑,「都醉了,還能分辨清楚嗎?硯修,別說這些傷感的話了,說說以後吧,你隨我進宮吧!」

「進宮?」沈硯修突然大笑起來,搖了搖頭,「我以什麼身份跟你進宮?除非你能讓我做你唯一的人,與你並肩而立。」

這些話十年前他說過,十年後他們依舊逃不開這樣現實的問題,而蕭政依舊沒有答案。沈硯修嘆了口氣,「真的有這麼難嗎?也對,真的很困難啊!你是一國之君,怎能為我這種人逆天而行,百年後落得一紙荒唐,誰來收場?」

「硯修,人生在世,有很多身不由己,我不能``````。我要對北國的百姓和朝堂上下擔起我應該的責任,或許十年前我們都年少輕狂,眼中放不下任何人,可是現在我們都不年輕了,已經失去了任性而為的資格,經過這次天下大亂,看著那些百姓流離失所的淒涼,我真的很內疚。將我們的明天拿北國的百姓來做賭注,原諒我,我真的```做不到。對不起,硯修``````」

然,沈硯修釋然一笑,「蕭政,你真的成熟了很多。你所做的選擇是正確的,你是一國之君,就該做一國之君該做的事情,放手去做吧,我不恨你。我從來都沒有恨過你。」因為從一開始他就明白,他們之間的身份就已注定了一切。

「那```你還答應跟我進宮嗎?」蕭政按住他正欲執杯的手,充滿期待的看著他,沈硯修收回手,執起酒杯,「這杯我還敬皇上,希望皇上以後做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

「好皇帝?呵呵``````」蕭政淒然的笑了,「這條路是我自己選擇的,從登上皇位的那一刻開始我已經沒有選擇了啊!」濁酒過三巡蕭政已經醉得識不清了方向,他一直在夢囈著叫著一個名字,十遍,二十遍,卻再沒有了‘沈硯修’三個字。

「蕭政,執念就像是我們的心魔,如果走不出這個魔障,那將會永遠沉入腐朽的沼澤萬劫不復。」他的心里已住進了別人,而他自己卻一直固持著強迫的去愛他,這根本不是愛,是他心底深處無法抹去的內疚和自責,而蕭政要何時才會明白?

管仲被帶回紜州城金嶺後被安排在了一個比較僻靜的院座,他成日不出門,也無處可去。這里的女主人就來過一次,看了他一眼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便離開了。也不知道帥戚到底想做什麼。戰亂平息的消息第一時間擴散然後傳進他的耳朵,不管這天下換成誰的姓氏,只要百姓能過上好日子,不受戰亂的困苦這才是最終的目的。

上元節的那天深夜,突然下起了大雪,北風將窗戶吹開,寒風夾雜著冰雪呼嘯襲來,管仲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上前要去關窗戶,卻見一道紅色的身影站在窗前對他微笑,然後朝他伸出手道︰「今年的第一場雪,我陪你一起。」

管仲不由得想起那一年陪他看雪的情景微微失了神,隨後他拿過裘衣走出了房間來到院子。紅色的身影如一陣風掠過,攔腰抱著他毫不費力的躍上了屋頂。

「那一年我說過,希望你陪我看來年的每一場雪。可是``````」

「可是什麼?」管仲疑惑的看向他,帥戚笑了笑,「可是今年是我陪你看的最後一場雪,因為,不管我再如何否定,我更渴望的是另一個人。如果不是你的出現,讓我的心有機會去衡量愛的輕重,我會固持的以為你是我一直無法割舍的唯一。」

「這樣不是很好嗎?那他呢?他知道你的心嗎?」管仲的心有些沉重,離開蕭政的這些日子,他是否也會為此而難過?

「他```也許他並不愛我,可是我是司徒崢啊,我司徒崢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他伸出五指,在空中緊緊一握,「天下都在我的手掌心,他也同樣逃不掉!」

「司徒崢,天下沒有比你更自負的人了。」說這句話時管仲眼中盛滿的是欣賞和羨慕,「這樣的你,該是怎樣的人才能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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