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糾結了好半天最後還是放下了自己的高傲去找涅盤,找了很久小花在涯邊找到了他,小花大驚失色,涅盤絕望的模樣好似隨時都會跳下去。
「涅盤!!你千萬不能跳下去,有什麼事情想不開可以和我說呀,這里這麼高跳下去就摔成肉泥了,毀容不說啊,還得斷手斷腳多不值!」
涅盤冷著臉回頭看向她,壓低著嗓音道︰「誰跟你說我要跳下去?」听在這小花才長長的舒了口氣,拍了拍胸口道︰「原來你不是要跳下去啊!嚇死我了。」
「他們怎麼樣了?」涅盤走向小花,臉上恢復往常的平靜問道。小花嘆了口氣,「公子正在幫緹雅散功,公子出馬應該不會有問題,所以你就不用擔心了。」
一天一夜在分秒的煎熬中終于渡過了,練功房的門終于打開,沈硯修橫抱著昏迷過去的緹雅走了出來,白月等人迎了上去,涅盤趕緊從沈硯修手中接過緹雅緊張的問道︰「她如何了?」沈硯修不見疲憊,笑著點了點頭,「很成功,讓她好好睡一覺吧。」
待他們一干人等都走後小花上前扶住沈硯修道︰「公子,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你還在呈能啊?趕緊的也去躺下!」
「我不是呈能,我是真的不累。這次我是意外得福,我沒想到渡過緹雅的內力竟能完全的為我所用,和我潛伏在丹田的‘天蠶訣’毫不相沖。」沈硯修想到這里心跳不由得加速,天蠶訣若能與吸元神功相結合那該有多強大!只可惜``````,天蠶訣練到最後一層後便像是消失了般,根本無法運行。
「那是因為公子積了很多的福,再不回報你一點連老天爺都會覺得過意不去的!」小花高興的說道,「只要公子健健康康的比什麼都來得重要!」
「你的終生大生也很重要!」沈硯修刮了下她小巧的鼻頭歡快的笑著走了出去。小花做了個鬼臉,腦海里閃過涅盤的身影,然後又使勁的甩了甩頭跟了出去。
第一天,沈硯修讓白月帶著他下了懸涯替緹雅采了一些草藥,散去功力的緹雅恢復得十分神速,只是身體卻虛弱得連走動都很困難,涅盤一直沉默的守在她的床邊。
「涅盤,你唱歌給我听吧,都快悶死了。」緹雅的聲音已經不再如初那般沙啞,而是帶著少女該有的清脆,涅盤臉上閃過一絲難堪,「我不會唱歌。」
「那你能不能講故事?」涅盤又搖了搖頭,緹雅蹙著眉頭,「你不會唱歌又不會講故事那你會做什麼?」
涅盤被問得啞口無言,緹雅氣悶的用被子蒙住頭,十分不滿道︰「你們又不帶我出去,一天躺在床上真的好悶!」
安靜了很久,直到緹雅快要睡了過去,卻听到涅盤低聲的吟唱,「紹光載不去情懷,紅顏總葬塵埃,提扇愁落眉間,看鏡上成雙鴛鴦,紅燭卻嘆離殤,誰徘徊,石板上青苔,小樓細雨倚紅欄,月夜殘,北往南雁幾載,數不盡紅豆淚成雙,你何時會歸來``````,你何時會歸來``````」
「你怎會唱這首歌?娘以前也經常唱這首歌。」緹雅從被子里露出小臉驚訝的看著他。涅盤不自然的扭過臉,用指尖拭去不小心流下的淚滴,轉過頭道︰「我當然會,這首歌是寫他心愛的人嫁給了別人,而他卻還一直在他們約定的地方等待,可是他等了一年又一年,石板上長了厚厚的青苔,北飛的南雁不知回來了多少次,他用紅豆串成手鏈數著與她分離的日子,數著數著就會不由自主的悲傷,他只能對著空氣一遍遍的問著,‘我心愛的人啊,你何時才會回到我的身邊’?可是她始終沒有再回來。」
「那他不是很可憐嗎?」
「不會的,當一個愛到不能再愛,痛到不能再痛的時候他的心就會麻痹,就再也不會有感覺了。」
「沒有感覺就不會笑不會哭,不會恨不會愛,不會想不會念,活著還有什麼意義?」緹雅淡淡的笑道︰「我再過兩天就可以變得漂漂亮亮的嫁給他,死了以後又可以見到娘,不管如何我都好高興!」
「只要你```高興就好。」涅盤連呼吸都好沉重,他小心翼翼的呼吸著,怕一用力就會讓心承載不了太多的痛。
三日後,緹雅雖未完全恢復她原來的樣子,但看上去已能依稀的看出她原有的清麗,這天清冷的懸宮張燈結彩,紅燭成雙,對鏡貼花,緹雅將染黑的鬢發用碧簪綰起,別上紅綢紗。
沈硯修替她抹上胭脂,畫黛眉,點絳唇,小花替她穿上大紅色美麗的嫁衣,她已經沒有氣力再走了,沈硯修抱著她走到喜堂。他們見證了這場還未來得及開始卻已走向別離的婚禮。禮成,沈硯修將她輕擁在懷,她幸福的笑著,氣若游絲,「我終于```變成漂亮的樣子嫁給你了,硯修```你就永遠的記著我現在的樣子```我不要你記住我丑的樣子``````好不好?」
「好,我就這樣看著你,現在的你就會永遠的印在我的心里,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真的?」
「嗯。」听到他的肯定的回答她終于笑著閉上了眼楮,永遠的睡了過去。
「緹雅!」沈硯修最後懷念的深沉的叫著她的名字,她去找她娘了,所以不會孤獨。白月從沈硯修手中接過緹雅的尸體,然後將懷中的令牌塞到他手中,拉過他的手寫道︰「這是隱于懸宮之中的力量,有了這塊令牌你就是暗影的主人,他會隱于黑暗中跟隨你保護著你,謝謝你。」沈硯修還來不及說什麼白月如一陣風的速度抱著緹雅向外飛去,涅盤大驚提氣緊跟了上去。沈硯修感覺不妙隨後相隨。
「喂,你們欺負我一個小女子不會武功是不是!!」小花環住雙臂,「把我一個人丟在這里你們也太不夠義氣了,這里這麼陰森可怖遇到鬼怎麼辦呀`````」
他們一直跟著白月到了一處陵墓,涅盤叫道︰「白月!你要做什麼?」白月淒然的看著涅盤,臉上露出一絲絕決,他對涅盤啟唇卻無聲,但他們都看懂了他說了兩個字——再見。
他打開了陵墓的機關,那道千斤重的石門慢慢開啟,他一拳擊碎了陵墓的機關,頭也不回的走了進去,石門放下與外世的一切隔絕。涅盤與沈硯修沖上前卻晚了一步。
涅盤不斷擊打著石門,絕堤的淚無法抑制,「白月!!你回答我,你出來!你在報復我嗎?不要用死來懲罰我,你出來,求求你,我求求你,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好好的對待你們,月,我們說好不管彼此做錯了什麼,我們都是兄弟``````」
白月沒有回應他,涅盤守在陵墓前十天十夜白月沒有再回來。沈硯修決定臨走前來到陵墓前,那天從未下過雨的亡魂谷大雨瓢潑,仿佛在為他們的離別而傷懷。
沈硯修替涅盤撐著油紙傘等待著涅盤給他一絲回應,涅盤終于願意開口說話,「你們要走了吧?我想留下來守著他們,離開山谷後忘記這里的一切,忘了我。」
「一切還可以重新開始的,當初為你取名為涅盤就是希望你可以活得灑月兌,忘記前塵往事。「沈硯修嘆道。
涅盤搖了搖頭,帶著無盡的感傷,「我欲涅盤,卻無法重生``````,臨走前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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