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允辰下了葬,沈硯修也算是功成,但身退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這三天以來他都由洛王部下重兵把守,插翅也難以飛出這九重天。
「沈公子。」听到聲音沈硯修抬首朝來人看去,只見高喬毅竟親自給他送來了午膳。他將食物一一擺上桌,然後輕嘆了口氣,「這次允辰少爺能夠趕回來見主子最後一面都是沈公子你宅心仁厚,本不該如此對待恩人,但``````」
「來之前,我也一直在想,若是我將允辰送回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其實我與他都明白。」高喬毅微愣,沈硯修失笑搖了搖頭,「但他還是放縱了我的任性讓我離開了。我將帶給他的會是什麼連我自己都沒有底,是戰爭,是毀滅還是更殘酷的東西?」
高喬毅冗長的嘆了口氣,「沈公子,我很佩服你的勇氣和無私,不管如何我還是要代主子替你說一聲謝謝,我高喬毅保證,絕對不會傷公子性命,我們要的只是帥戚的項上人頭!」
「我知道已經無法阻止洛王,允辰的死我都如此難過更何況是他?希望洛王早日從這悲痛中走出來。去開始他新的人生。」
高喬毅點了點頭沉默的走出了房間。他從小就跟著洛王,他明白他,允辰死了,他的心也跟著一並死去,不可能再有他新的人生了。他現在還活著,不過是為了親手殺掉帥戚替允辰報仇。
沈硯修走到窗前,什麼時候春日的時光已悄悄流走已是快立夏的時節了?「崢弟,對不起,現在我已不能全身而退了。」突然心口一陣絞痛,細密的汗水布滿了鬢角,他顫抖著手從懷中掏出瓷瓶倒出三顆紅色的藥丸,閉上眼倚著窗柩久久才平息下來。內力正在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慢慢被天蠶訣所蠶食了。莫非他注定逃不過此劫?分開的這些日子,好想他,此刻他在做什麼?
「洛寰那邊有消息嗎?」司徒崢陰沉著臉從案前站立起來,走過宇文冰的身邊來到窗前,低語著,「又復年夏,他離開有些時日了。」
「洛寰大肆招兵買馬,正加緊操練軍隊。很多郡城和小國都投靠了他。這次是場惡戰。」
「惡戰?」司徒崢冷笑,「本尊一路走來無人可擋,橫掃千軍直登為皇。可這次```本尊卻沒有了把握。」
「因為主人有了羈絆啊!」宇文冰也無可奈何,「現在的情勢對我們十分不利,我們樹敵甚多,恐怕蕭政也不會放過這次機會與洛王聯手,到時候我們月復背受敵。」
司徒崢無所謂的笑道︰「你真以為本尊喜歡做這個蒼皇?他們想要就拿去好了,反正本尊也沒有什麼治國之道。反倒累的操心的都是他!覆了也罷。大不了本尊帶領這幾十萬大軍退回幽冥島過我逍遙自在的幽冥王。」只要有他在身邊在哪里坐在哪個位置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區別。
宇文冰瞪大眼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人,什麼時候開始他變得不再是以前那個只懂以暴治暴,殘酷無心的帥戚?為了公子修,他竟退去了他一身戾氣,丟棄了護身的尖爪和利牙。
「我們派去的高手根本無法接近洛王府的中心地帶,看來這次洛王不會輕易的放過您。」
司徒崢蹙緊了眉頭,「不管犧牲多少死士,都要將公子修帶回來,听到了嗎!?」
「是!」宇文冰領命退了出去,這次究竟會發展到什麼地步,他們所有人都已沒了預測。
「混蛋,你說的弒神咒到底埋在了何處?天都快黑了!回去晚了你是想連累我受罰嗎?」沈印楓朝前方那道飄浮在空中的黑影吼道。黑影輕蔑的笑道︰「這就是你們凡人,弱得可真是太可憐了,才爬了這麼一小節山路就累成這個模樣,嘖嘖嘖``````讓本尊幫你一把吧!」說罷黑影撞進他的身體,隨後沈印楓的身體不受自己控制朝前方飛奔而去,那速度之快就如閃電,用人的肉眼都無法看清,恐怕人類的極限也無法達到吧。
才一眨眼的工夫沈印楓便到了封魔峰的山頂。那落山的日盤仿佛觸手可及,紅得像那無法直視的火焰,美得驚心動魄。
「你還在看什麼?跟我來!」黑龍的提醒才讓沈印楓回來神來,趕緊跟上了他,直到一處石碑前停下,石碑上刻著一些他無法看懂的奇怪的符號,沈印楓好奇的問道︰「這上面寫的是什麼?」
「這是你們凡人無法看懂的魔之語,只有上神或是像本尊這等法力高強的魔才能看懂。」說罷黑龍嘴里吐出一串串沈印楓依舊無法听懂的梵音。‘轟’的一聲石碑突然發出一道強光然後被震裂,一道稜形金色的符咒懸浮在半空。沈印楓心下驚喜,叫道︰「是弒神咒?」黑龍說道︰「沒錯,還等什麼,拿了它咱們便回去了。放心吧,這咒只對道行低級的妖獸和上神有威脅,對你們凡人來說一點傷害都沒有。」
沈印楓听及此伸出拿過這只正好藏匿于手掌大小的符咒,他仔細的瞧了瞧,這上面的符號跟石碑上的一模一樣,不過他當然是看不懂的。他小心翼翼的將這符咒貼身收藏,跟著黑龍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