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風和日麗,萬物沐浴在淡金色的陽光里。路邊,野草隨風迎擺著,似無數淘氣的孩子在跳躍著。夾道的梧桐高聳入雲端,四周峰巒連綿,峭壁懸崖,頗有幾分險峻之勢。這時,一輛豪華的馬車揚灰破塵在道上行駛著,前邊的兩匹白色的駿馬鬃飛揚,脖子處系著銀色的鈴鐺,隨著它們的動作不停地發出清脆悅耳的鈴聲。如墨般的馬眸炯然,極具靈氣。馬車身四周繪描著漂亮的圖騰,車窗簾是寶藍色的錦鍛,馬的頂部吊著金色的流蘇隨著風不停在半空勾勒出美麗的弧度。駕著馬車的是一男一女,男子一襲深藍色的錦衣,襟瓖著白色,廣袖寬擺,氣勢冷漠。女子則一襲翠綠衫裙,明眸皓齒,櫻唇輕抿,一雙碧瞳俏麗靈動。這兩人皆不像是為人奴僕的模樣。一行人一路上並沒有過多的交談,直到他們走進了繁華的城鎮。那出色的外表,不俗的氣質,與他們交通工具的豪華立即吸引了鎮城上的百姓觀望。「唉,我們城好久沒有來客了,一來就是怎麼俊俏的人。」「是啊是啊,他們應該是外地的吧?」
「你看那個藍衣男子居然是藍色的眼瞳?」「快看快看,那個駕車的小姑娘的那雙碧瞳多靈氣呀。」街道兩旁圍觀的百姓悄悄竊竊私語著,眼神無法從他們的身上移開。反倒是被圍觀的兩人卻目不斜視,仿佛事不關己一般。繼續往前行駛著。風撩起了車窗簾,車子里的絕色少女眼眸望見外面的一家客棧,當即挑了挑黛眉,朝著外面喊道︰
「停車。」「七兒,怎麼了?」身旁一襲紫色衣袍的北辰月羽不解的望著她。「我們就這在這里吧,又可以打尖也可以吃飯。」夢馨月靠在他肩旁淡淡地說道。??「嗯,就在這里吧。」北辰月羽輕點了點頭,寵溺地望著她。馬車在落夕城最大的客棧停了下來,駕車的男子和女子跳下車將百姓的目光拋在腦後。兩人一左一右地掀開白色的綢緞轎簾,金色的流蘇隨著風輕輕拂動。從馬車里率先出來的是一名身段挺拔,頎長的男子,只見他面若冠玉,長相俊美。一頭青絲如瀑布,用著玉簪束起。一雙如星辰般璀璨的紫眸迷惑了眾人的眼。只見那紫瞳男子又伸出了修長的手。難道馬車里還有人?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盯著馬車,想看看究竟還有怎樣的人物出現?一只縴縴玉手伸出,白皙的縴手在金燦的陽光下竟似透明似的。圓滑光潔的指甲泛著粉色的光芒,一雙手已如此美麗,那手的主人不知會有怎樣的風情?終于,在眾人屏息凝神,心底千呼萬喚般的默念下。那手的主人終于揭開了神秘的面紗,曼紗的身影在陽光下,似全身都升起了一層璀璨的光暈……天那,她真的是人嗎,說她是仙女都不足以表達她的美麗。眾人望著她,呆若木雞。火紅色羅裙長長拽地,裙擺下邊繡著朵朵紅色薔薇花,腰身高束,襯托著那曼妙的身段。對襟領,肩若削成,露出光潔縴細的脖子,性感的鎖骨,膚似凝脂,白璧無瑕。一頭齊腰的長發柔順披散著,細碎的陽光灑下宛如無數的星辰碎落在發間,遠勝過任何一件華飾。筆墨難形容的玉霞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一雙清澈的翦翦水瞳淡然,宛如不容褻瀆的女神——只她將縴縴玉指搭在紫瞳男子身上,紅裙飄飛,人已悄無聲息地翩然落地,更如行走似飄的仙子。究竟是那家的小姐出來游玩呢?眾人痴迷地目送著幾人走進客棧,直到那身影都已經消失在眼前,眾人似乎還能聞到空氣里余留下來的暗香襲人……「小二,三間上房。」白劍蕭不悅地蹙起眉,朝著已經看呆的店小二喊道。「啊,啊……」店小二依然是痴痴地望著夢馨月,只差沒留下口水。真的好美,媽呀,從來沒見到過這麼美麗的女人。客棧里的其他人也與店小二一般,早已傻了,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有的人則用猥瑣的目光直盯著夢馨月。砰——北辰月羽不悅地輕抿著唇,雙手握成拳頭,重重的朝櫃台敲下。聲若雷霆,嚇得呆傻的人都回了神。他的七兒雖美麗,但是,他絕不容許別人用猥瑣的目光看著她。「三間上房。」紫瞳冷冷地瞪視著胖胖的掌櫃,冷冰的氣息似冬日提前來臨一般。「是——是,是。」掌櫃嚇得連忙點頭,手忙腳亂登記著。然後朝一邊的店小二吼道,「還不快帶幾位客倌上樓。」「是,幾位客倌請跟我來。」店小二肩搭著毛巾,點頭哈腰地給夢馨月等人帶路。雖然美女就近在身邊,可是他已經沒膽子再偷瞄一眼,他只怕如若再瞄一眼,自己的眼珠定會被那紫瞳男子給挖出來,到最後只怕連小命也不保。美女誠可貴,小命價更高哇。艾小玉瞪了謅媚的小二一眼,與白劍蕭一左一右走在最後面。夢馨月和北辰月羽則走在前面。眾人痴痴望著他們的背影,久久無法回神。
客棧的某一角落里。「公子,他們的到來會不會———」一個小僕對著一個一襲白袍繡金邊的年輕男子說道,只見那男子蟬絲般的發高高束起,插著一支玉簪。面容俊美,帶著笑容。「看,看,吧,不過——該來的總會來的,其實那件事早就在兩個月前就發生了,他們不是那個。」年輕男子依舊淺笑著。而一旁的小僕卻皺著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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