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寧心讓飛雪準備了一些東西,去看大嫂林婉如,誰知才一進屋門,便看見林婉如已經換上了丫頭的衣服,看樣子,似乎正準備想要出門,忙迎上去問道︰「大嫂,你這是要去哪兒?」
林婉如抬頭一看是小姑子,忙小聲道︰「噓,小聲點兒。」
「你這是……」
「我屋里的線用完了,我悄悄出去買一些回來。」
「線用完了,你打發那些小丫頭們出去跑一趟,買回來,不就是了,何必親自去呢?」寧心說著,上前攙住她。
那林婉如嫁過來是媳婦,因為沒有娘家幫襯,在婆家的地位,自是不比寧心,又因為丈夫不在家,正經的婆婆又被打壓著,多方不自在,又不方便多說,便拍了拍寧心的手,自圓其說道︰「她們不知道我要什麼樣的線,怕買錯了,來回不知道要多跑幾趟呢,還是我自己去的好,一趟就能買齊全。」
寧心看著她,「大嫂,你不必騙我……我知道,他們私底下都欺……」
林婉如聞聲眼光一暗,連忙拉了一下她的袖子,低聲道︰「妹妹若真是想幫我,就什麼都不要說了,小心隔牆有耳,你若是不放心我一個人出門,少不得辛苦你,陪我走一趟就是了。」
寧心听了,想了想,「好吧,我叫人去備車,飛雪。」
「是。」飛雪點了點頭,轉身出去,到了二道門前,叫了管事的婆子,吩咐她,大小姐要陪大少女乃女乃出去一趟,叫她快去準備馬車,不一會兒叫來馬車。
寧心扶著林婉如出來,帶上飛雪,出了側門,上了馬車,叫車夫往街上駛去。
出了巷子,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道。正值三月,春暖花開,此時有不少人,正出門郊游。一家人或是坐車,或是乘轎,或是騎馬,三三二二彼有一番風趣。
寧心因陪著懷了身孕的林婉如一起出門,怕她顛簸,便叫那車夫駛慢一點兒。誰知那車夫將馬車趕出巷子,沒走多遠,看到迎面不遠處一輛馬車迎面駛來,跟自家的差不多,深吸了一口氣,猛得站起來,伸手往馬後面一拍。
那馬兒,突然發狂,「啾……」嘯叫了一聲,發瘋似的往前奔去。
車內一陣顛簸。
寧心大驚,急忙穩住林婉如的身形,無奈車內太顛簸了,她剛想問車夫,怎麼回事?便听見車夫大叫了一聲,「不好了,大小姐,我控制不住馬了,這馬……發,發瘋了!哎喲——」似乎他話沒說完,便被馬甩下車去,跌倒在地,痛叫了一聲。
一時之間,那馬兒發瘋似往前直沖。
寧心大駭之下,連忙叫道︰「飛雪,你保護好嫂嫂,我出去……控制住馬!」
「是,大小姐!」
情急之下,飛雪听命,一只手立刻緊緊抓住車窗,穩定住自己的身形,一只手緊緊抓住林婉如不放。
「不……不行啊……我,我害怕……」那林婉如此時已經被嚇得花容失色,語無倫次。
「大嫂別怕,一切有我!」寧心說著,顧不得林婉如害怕,便將她的兩只手放到飛雪腰間,讓她緊緊抱住飛雪,然後身形一變,踉蹌地走出車外,死死地抓住韁繩,以圖控制住那發瘋的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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