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統一听飛雪這話,心中一驚,連忙急于撇清關系,上前一腳踹翻那個闖了禍的車夫,狠狠教訓道︰「好你個狗東西,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誰讓你頂撞大小姐的?!今天我若不好好教訓教訓你!你不知道,誰才是這府里的主子!」
說罷上前逮住那車夫,拽起來,又是一頓拳打腳踢。
嗯,看來,這個周統還算有點良知,寧心心里想著卻沒作聲,只是扶著林婉如緩緩往門里走去。
「啊——我不服……不服!周管家你打吧,打死我吧,打死我……我也不服!」那車夫趴在地上,被周統踢得痛得哇哇大叫,嘴里還不依不饒。
林婉如緊張地抓著寧心的手臂,「妹妹……」
「嫂嫂,不必驚慌,飛雪,你先扶嫂嫂回去,免得嫂嫂再受到驚嚇,這肚子里的孩子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可不是誰都能賠得起的!」寧心話里有話的說給那些人听,果然,周統听到下手又重了。
一邊打,一邊還罵罵咧咧道︰「你算是什麼東西?!我讓你不服,我讓你不服……」
「啊——啊——大小姐,你……好狠的心啊,大少女乃女乃是人,難道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就不是人了?」那車夫一口一句咒罵著寧心狠毒,一番話,又將寧心推到眾矢之的。
如果寧心不解釋清楚,那以後在這個府里,勢必所有的奴才都會對她今天的所作所為感到寒心。
寧心听了這話,立刻轉過頭來,喝住周統道︰「住手!」
「大小姐?你別听他胡言亂語……」那周統似有不甘心,但在寧心的注視下,還是把手停了,訕訕地退到一邊,又命人把門關上。
「沒事,嘴巴長在他的嘴上,他想說什麼就讓他說什麼,本姑娘問心無愧,不怕他在此煽風點火,蠱惑人心!」寧心冷冷地看著那躺在地上的車失,慢慢走到他面前,慢聲道︰「你說我狠,說我不拿你當人,那好,我且不讓人打你,我問你,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謀害我大……」
那車夫眼神躲閃,不等她說完,便嘴里亂嚎道︰「大小姐,你……你在胡說什麼?奴才哪有謀害大少女乃女乃?」
「我有說你謀害大少女乃女乃嗎?」寧心猛得打斷他道,直視著他的眼楮。
「我想說的是,是誰讓你陷害我于不義,方才周管家教訓你,那是因為你頂撞我,我讓飛雪把大嫂送走,那是怕她受到驚嚇,前前後後我可有說一句,你謀害大少女乃女乃了,你這……不是不打自招嗎?說吧,你到底在那匹馬上動了什麼手腳?」
「我,我……我不知道,大小姐你……你在胡說什麼?」那車夫還一副死鴨子嘴硬。
「還敢嘴硬!好,很好,那我就讓你嘗嘗,誰才是這個府里最狠毒的!來人,去給二娘送個話,就說這個奴才駕車送我和大嫂出門時,讓馬受驚了,有滿街的人可以作證,半路他跳下車去,不顧我們的死活,若不是我死拉住那發狂的馬,又有飛雪保護著大嫂,任那馬一路發狂撞死在城牆下,指不定這一刻我和大嫂怎麼樣了呢。問問二娘,如此一個失職的奴才,如何處置?」
「不是我跳下去的,我是摔下去的……」那車夫叫著強辯道。
「好,就算當時是你摔下去的!駕不好馬車,也是你的失職,這一點兒,本小姐總是沒有說錯吧!還有什麼異議?你盡管說!免得一會兒又說本小姐冤枉了你!」寧心也不與他強辯,看他還有什麼話說。
那車夫一時張了張嘴,倒也沒說什麼,低下頭去,算是認了。
寧心見他不說話了,撇了周統一眼,那周統立刻親自前去稟報。少時劉氏扶著秀兒帶著一幫丫環僕婦浩浩蕩蕩地匆匆趕來,劉氏身邊的劉媽媽沖在最前面,一看這陣勢,便急聲叫道︰「是哪個不長眼的狗奴才,竟在此頂撞大小姐!」
頂撞?她讓周統去傳話時,可沒提頂撞一事,這個劉媽媽想打馬乎眼,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嗎?寧心一記冷眼掃過去,那劉媽媽只覺得渾身一震,立刻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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