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月水閣,寧心第一時間便是把押著寶珠往外走的兩個婆子叫住,把寶珠從她們手中要了過來,打發她們倆先去後門處等著。
寶珠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
猶如驚弓之鳥,當場嚇得連忙給寧心磕頭,請罪道︰「大小姐……奴,奴婢知道錯了,是奴婢對不起您,您大人大量……您就饒了我吧!」
「唉,瞧瞧嚇傻了,我既然已經饒了你,就不會再跟你秋後算賬,我把你留下來,是另外有一件事,想請你在臨走之前,給我幫一個忙,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寧心笑著伸手將的寶珠從地上攙扶了起來。
如今寶珠已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哪有她不願意的道理?當下點頭如搗蒜,「奴婢願意……大小姐盡管吩咐,只要是奴婢能夠做的,奴婢一定去做。」
「好,你俯耳過來。」
寶珠立刻把耳朵俯過去,南宮寧心小聲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寶珠听了,連連點頭稱是,一定按照她的吩咐去做。臨走,寧心又叫住她,讓飛雪把隨身帶的錢全部塞給她道︰「拿著吧。」
一時之間,寶珠感激地望著寧心和飛雪,不知道如何是好,良久,深吸了一口氣,鄭重地朝南宮寧心又跪下道︰「奴婢多謝大小姐,大小姐的大恩大德,奴婢永生難忘……奴婢給您磕頭了,願您長命百歲,來世奴婢就是做牛做馬,也一定報答您的救命之恩。」說罷,又磕了三個響頭,才站起來,將銀子收好,強忍著眼淚,徑直朝南宮雲飛住的停雀洲的方向走去。
寧心看著寶珠遠去的背影,微微挑起嘴角,等著寶珠將她的話傳給南宮雲飛,接下來,她就等著看好戲了,看劉氏如何收場。
……
梨香院。
劉氏剛剛得到消息,劉妍陷害南宮寧心不成,被老太爺趕走了,連帶著那個跟她一起去的丫頭寶珠也被便賣了,氣得她大為惱火,正在屋里拿東西撒氣,劈手將桌上的茶盞,如數掃落在地。
誰知,突然听見門砰地一聲響。
「誰?!」劉氏頓時大吃一驚,厲聲喝道。
「啊……」在小丫頭們的一陣驚呼聲中,南宮雲飛心急如焚,一瘸一拐的沖進了內室,聲音嘶啞的大聲叫道︰「娘,不能讓妍兒走!你快去叫人,把她給我追回來!」
劉氏一驚,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兒子這是怎麼了?
怎麼不顧渾身是傷的就跑過來了……
「二少爺,你這是……」
在劉媽媽的驚訝之下,南宮雲飛已經飛身撲到劉氏身下,拉扯住她的衣服,急聲叫道:「娘,我喜歡妍兒,我要娶她!我要讓她當我的媳婦!」
「什麼?」劉氏大吃一驚,一下子從梨花椅上跳了起來,臉色都變了,大聲叫道︰「你瘋了?胡說八道什麼?!她可是你的……」
「夫人……」劉媽媽提醒劉氏道。
劉氏深呼吸了一口氣,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慌亂,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不安道︰「不……不行!她是你……妹妹,你怎麼可以娶她?」
「為什麼不可以?她又不是我親的妹妹?!娘,妍兒不是一直都很孝順你嗎?我把她娶過來,咱們成了一家人,親上加親,有什麼不好?!」南宮雲飛固執已見,完全不看劉氏的臉色。
劉氏听了,氣息一窒,當場差點氣得背過氣去。
劉媽媽一看趕緊過來安撫她道︰「夫人,二少爺只是一時情急,不知道其中的利害關系,你別著急,有什麼話,慢慢跟二少爺說。」
「我,我……」劉氏努力喘了兩口氣,臉色忍不住一陣陣發青,凝視著南宮雲飛,語氣盡量放緩道︰「不是我不讓你娶她,你仔細想想……她是什麼身份,你又是什麼身份,她不過是一個庶女,怎麼可以嫁過來,當你的媳婦!」
南宮雲飛听了,不以為然道:「那有什麼?!只要我真心喜歡她,她也真心喜歡我,什麼都好說!再說了,我不也是庶出的,我們倆在一塊,正好,誰也不嫌棄誰!」
劉氏見他如此冥頑不靈,還把庶出的事,掛在嘴邊上,這正是她一輩子最心痛的地方,當下氣得渾身發抖,手指著他,「你,你……」一口氣,沒提上來,一在梨花椅上,想起以前的事,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我這是上輩子做的什麼孽啊,怎麼就攤上了你這麼一個冤家?你……你是不是要氣死我,才甘心啊!」
「二少爺!」劉媽媽上前想勸說兩句。
南宮雲飛一巴掌將她開,叫道︰「一邊去,我不管!反正我一定要娶妍兒,要是你們不把她接回來,我……我就絕食!」
「二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