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首的黑衣人听了寧心的話陰惻惻的一笑。
忽然猛地揮劍朝飛雪月復部刺去,寧心大叫了一聲,「不要!飛雪——小心!」大驚之下,伸手去護,飛雪一驚之下,本能地向後躲閃,這一護一閃之間,那劍「撲」地一下穿透了寧心的掌心。
眾人看得一呆,不禁都是愕然。
誰也沒有想到她會如此坦護自己的婢女,不惜以身相護,就連飛雪也萬萬沒有想到,連忙丟下手里的劍,急呼了一聲,「小姐!」雙手扶住她微微發顫的身子,「小姐……」說話間,淚便落了下來。
這時,那黑衣人見自己動手傷了寧心,想起雇主要求的是她毫發無傷,她既然如此護著自己的婢女,他們若是再動手,想情況,她勢必以命相搏,倒是得不償失,不若先依了她,不殺她的婢女,也好以此要挾!當下心念一動,看了寧心一眼,「好!果然是主僕情深!你既不願讓我們傷她,我們不殺她就是!」說著,猛得抽回劍去,吩咐眾人撤網拿人。
當下只痛得寧心秀眉緊蹙,眼前一黑,幾乎昏死過去。
「小姐!你們……你們真是好卑鄙,我們跟你們無怨無仇,你們為何要殺我們?傷害我們家小姐?!」飛雪大聲叫著,轉眼低頭看去,只見小姐的左手背上,已是鮮血淋灕,血肉模糊。
寧心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要跟他們廢話!」
「小姐!」
寧心閉了閉眼,想到自己時時提防,明知香湘郡主對自己視同水火,不能相容,最終還是疏于惕防中了她的圈套,真是蠢到家了,不由自嘲的笑了一聲,感覺到那為首的黑衣人,伸手點了她背心的「大椎」「神堂」二穴,令她動彈不得,又點住了飛雪,低聲對飛雪說道︰「飛雪,對不住了,是我連累你跟我一起受累了。」
「不要這樣說……小姐,奴婢心甘情願!哪怕就是死,奴婢也絕無怨言!」
寧心微微含笑,轉目看她。
轉眼見眾黑衣人將她和飛雪身上罩的大網撤去,卻听一人叫道︰「不好!有一隊人馬沖咱們這邊來了,快走!」當下,分別有二個黑衣人將寧心和飛雪扛起來,躍上山坡,往南飛奔而去。
大約跑了一刻鐘,奔到一條小道上,道上停著兩輛馬車,四名黑衣人將寧心和飛雪塞到同一輛馬車上,有兩個人跟上去,另外二個人躍到車前,駕起馬車快速離去。
其他的黑衣人兵分二道,均都躍上快馬,一實一虛,一隊向東,一隊向西,揚長而去。
等到七皇子和護衛們追上來,就看到二隊人馬分別向東向西跑去。
鳳宇鳴不敢疑遲,立即道︰「付沙,快去給鳳宇贊報信!其他人,分頭給我追!」
「是!」
眾人分成兩路快速追去。
寧心和飛雪被塞上車,立刻便被人用黑布蒙上眼楮,馬車一路顛簸,寧心只覺得一顆心突突亂跳,喘息未定之間,突然感覺到下月復隱隱作痛,頓時嚇得她出了一身冷汗,心知不妙,若是任由他們如此狂奔下去,她月復中的胎兒勢必不保,當下猛吸了一口氣,斷斷續續道︰「我……好難受……你們解開我身上的穴道……我……我……我隨你們去……任憑你們處置……就是了……」
車內的兩名黑衣人一听之下,只見她額頭上見汗,臉上確有痛苦之狀,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色,低頭商量了一下,諒她們主僕情深,有她的婢女握在他們手上,她也不敢造次,便出手解開了她身上的穴道。
寧心身上一松,立刻翻身調整了一下位置,半個身子幾乎依附在飛雪之上。
此時飛雪看不見寧心的情形,只听見小姐趴在自己身上,粗粗的喘氣聲,忙道︰「小姐,你怎麼樣?」
「我……我還好!你別說話……讓我靜靜的靠一會兒,我……我肚子里……好難受……」寧心低聲對飛雪道,她想拿開眼罩,不想又被其中一名黑衣人止住,只能放棄,靠在飛雪身上再也不動了,如此一路疾馳了大約有二刻鐘,忽然馬車停了,寧心還未動,便被一個黑衣人拿住,從馬車上帶下來,猛得一把將她推進了一個人懷中。
只覺那人悶悶一笑,復手環住她的腰,寧心當下一驚,忍不住叫道︰「你是誰?」
那人只笑不語,寧心又道︰「飛雪,飛雪!你們把她怎麼了?飛雪……」
「小姐,我在這兒!」
「閉嘴!」
有人打斷飛雪的話,將她也從馬車上帶了下來,丟到雇主身邊的一個男人手上,「這個是你要的這個女人身邊的婢女,算是白送,人給你們,快點兒給錢,後面有人追來了!咱們得快點走!」
「好,把錢給他!」攬著寧心腰的男人說道。
寧心听到這個聲音,登時一怔,只覺得這個聲音好熟悉,好像在哪兒听過,只是她一時想不起來了。
少時,雙方交易結束,寧心感覺到腳下一空,便被來人抱上另一輛馬車,這輛馬車跟方才的那輛明顯不同,里面高松軟座,不像先前那輛木板生硬,剛一上車,馬車便開始向前而行。
寧心心中大驚,「你,到底是誰?」
「嘿嘿……我是誰,你都猜不出來嗎?」男人不懷好意的伸手來模她的臉。
寧心一怔,連忙往後去躲,「你別踫我!我……不知道你是誰,不知道你是要錢,還是要命?!不管香湘許給你,殺了我,給你多少的好處,只要你肯放了我,我定會付雙倍的給你!」
聞言,男人稍稍一頓,突然放聲大笑。
「哈哈……」
寧心听得這聲音,實在是太熟,猛間想起來,「是你!蔣鳳惟!」
「不錯,是我!」蔣鳳惟大笑起來。
一听是他,寧心猛得扯下眼罩,舉手朝他迎面攻去,卻不料只在瞬息之間,便被蔣鳳惟抓住手腕,反手一扣,用力一轉,她的身體便落入了他的懷里,坐在了他的腿上。
蔣鳳惟趁機一把抱住她,哈哈笑道︰「好香啊……」說著還往她臉上聞了一聞,作勢親她。
便時時去。當初寧心被他輕薄,心中未有所屬,只當是被狗舌忝了,如今她一心只有鳳宇贊一人,如何還能受得了他如此輕薄?頓時又急又氣,心神大亂,憤怒之下,用力掙扎,一掙開手,反手一記,便拍了過去。
口中叫道︰「無恥小人,看我不……殺了你!」
蔣鳳惟的臉上,頓時中了一掌,若非寧心的身子先前經過一番惡斗,又受連番顛簸動了胎氣,力氣不足,這一掌下去定是打得他兩眼直冒金星,說不準連牙齒也能給他打掉幾顆。
眼見寧心反手又攻來,蔣鳳惟連忙還手,他二人的武功原來不相上下,只是一直沒有正式較量,此時二人在馬車上動起手來,陶鈺在前面趕著車,只听得車內砰砰直響,望望前頭,看看後頭的人馬車輛,隱隱看到有一隊人馬追來,朝那些人的方向追去,想到方才交易時,那些人的頭目提醒他們道後面有人追來,便敲了敲車廂門板,提醒蔣鳳惟道︰「主子,小心!後面有人!」
蔣鳳惟听到陶鈺的提醒,寧心自然也听到了,當下使出渾身解數,與蔣鳳惟斗了幾個回合,瞅著一個空子,一腳將他踢開,向車廂外沖去,只盼讓後面追來的人看到自己,也沒多想後面追來的是誰,只是一個分身,沖出車廂,不想車廂前有人見她沖出來,突然間躍起,人影一閃,擋住她的去路。
正是陶鈺!
寧心吃了一驚,眼看陶鈺伸手朝她抓來,一個躲閃不及,便被追出來的蔣鳳惟一掌擊中後頸,眼前一黑,頓時身子一軟,被蔣鳳惟拿住。
恍恍惚惚中,寧心只听蔣鳳惟吩咐了陶鈺一句︰「繼續前行……」在失去意識之前,她憑著僅剩了一絲力氣,將腕上的串珠扯斷,緩緩垂下手臂,讓那些珠子順著她的衣袖,悄無聲息地掉到馬車上,隨著馬車來回搖晃下滑,從馬車上落了下去,沒有發出什麼聲音……
眼前忽然一團模糊,感覺到蔣鳳惟將她抱在懷里,她憤怒地猛得瞪開眼,只見他的臉,不時在她眼前晃動,東一個,西一個,出現了重影,終是支持不住,眼一閉,不省人事。Pxxf。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寧心悠悠的醒過來。
只見自己平躺在一張大床上,她動了一下,只覺得四肢百廢,仿佛如散了架一般,腰股間更是酸痛無比,昏倒之前發生的一切,忽然從腦海中閃過,她立即大叫起來︰「來人!來人!」
門,吱丫一聲開了。
一個一團孩子氣的小丫頭,連忙從門外跑了進來,「姑娘,你醒了?」
「這里是哪兒?蔣鳳惟呢?去,把他叫來!」
小丫頭一臉的無知,似乎听不懂寧心什麼意思,寧心驀地從床上坐起來,只覺得雙腿間,似乎有一股熱體,隨著她猛得坐起來,從體內流了出來,嚇得她臉色一白,不好,她的孩子…&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