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在漫長的等待中,三個月過去了。糧草和藥品都順利送達了西南邊關,然而戰況激烈,依然沒有等來遠征大軍凱旋的消息。
顧惜心急如焚。
就在這個時候,徐瑞下旨,宣召她進宮面聖。
威遠侯府的人,都滿臉憂色,惴惴不安。
太爺爺說︰「惜兒,不如就讓太爺爺代替你進宮吧!太爺爺就跟聖上說,你憂心前方的戰事,憂心親人的安危,生病了。」
這麼說,顧長遠的心里,其實也是很不情願的。平白無故的,說惜兒生病了,他的心里難受得很。不過,徐瑞此時宣召惜兒進宮,必然沒有什麼好事,很可能要對惜兒用強。
昌平公主徐荃這幾天,剛好也在威遠侯府小住,她連忙挺身而出︰「太爺爺去,也不妥!不如,就由我進宮一趟,跟皇兄說惜兒身體不太舒服,不能進宮。有什麼事,就由我轉達。不用擔心,我畢竟是公主,皇兄不至于會把我扣留在皇宮里的。」
「不行!還是我自己去的好!」顧惜斷然否決,道︰「一味的逃避,也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再說了,我確實一直都想要找一個機會,和聖上好好的談一談,打消他心里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否則的話,很可能會沒玩沒了,糾纏不休!」
她這一番話,說的很堅定,也很沉著。
徐瑞是皇帝,喬慕遠是臣子,如今這個做皇帝的,正在對臣子耍陰謀詭計,不是顧惜避而不見,問題就可以解決的!如果抗旨不見的話,很可能會惹惱了徐瑞,置喬慕遠于萬劫不復的境地!
顧長遠沉默了片刻,終于點點頭,同意了她的決定︰「這麼吧,我陪惜兒一起去皇宮。」
「不行!太爺爺留在家里的話,皇上還會多少有些顧忌,不敢對惜兒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來!如果太爺爺也進了宮的話,萬一被強行扣押了,那惜兒就當真毫無依仗了!」對于太爺爺的提議,顧惜又一口否決了。
此時此刻,她其實早已將自己的安危看得很淡,只希望太爺爺留在侯府,幫她守護好阿娘,朗兒,還有族人。她相信,以太爺爺的能力,一定不會讓她失望的!
皇帝召見,抗旨不遵的話,那後果可是極其嚴重的!一個搞不好的話,喬慕遠、五叔和爹爹,就會有去無回。甚至,還會連累整個顧氏家族和喬氏家族,那種慘重的後果,不是顧惜可以承受的!
在太爺爺、阿娘、朗兒等幾十個人憂郁不安的目光中,顧惜上了馬車,進宮面聖去了。今天的她,一襲隆重奢華的郡主裝束,曳地的八幅裙下面,還穿了一條自制的緊身五分褲。
皇宮,養心殿。
顧惜在小宮女的引領下,來到了徐瑞的面前。
徐瑞一揮手︰「退下!」
宮女和太監快速的退了出去,偌大的殿閣之中,只剩下顧惜和徐瑞兩人。那扇奢華而厚重的紫顫木大門,也被徐瑞的貼身太監很體貼的關上了,似乎還听到了一個上鎖的聲音。
顧惜一驚,下意識的抬頭掃視了一下四周,赫然發現所有的窗戶也都關得嚴嚴實實的!
顧惜大驚失色,猛然抬頭看向徐瑞,滿臉的震驚和不安,連忙下跪行禮︰「臣妹顧惜,拜見聖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此時此刻,她的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整個人都匍匐在了地上,大腦幾乎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惜兒,快快請起!」溫潤而充滿磁性的男中音,在她的耳邊響起,還未等她反應過來,一雙溫暖的大手就溫柔的將她扶了起來,冷不丁的就把她摟進了懷抱。
顧惜用力的掙扎,使勁的掙扎,然而徐瑞卻把她抱得更緊。她的內力,顯然要比徐瑞的內力差遠了,無論她多麼的用勁掙扎,依然無法擺月兌他的懷抱。
「惜兒,惜兒!朕想你,很想很想你!這一刻,朕等了五年多了!還在雲霧山莊的時候,朕就很想把你摟進懷抱,就很想要好好疼一疼你!這些年,是朕錯了,是朕瞎眼了,是朕辜負了你!原諒朕,好不好?回到朕的身邊,好不好?求你了!」
緊接著,滾燙的熱吻,就印在了顧惜的嘴唇上,雙手探入她的衣服里面,準確的覆上她的柔軟,輕揉慢捏了起來。只不過是幾個瞬間,顧惜就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她的被一個滾燙的硬物給頂住了!
他的手探入她的裙底,沒有想到她竟然還穿了一條非常緊密的褲子,那褲子似乎上了鎖一般,拉扯了好幾下,也沒能月兌下來。
就在這個當口,顧惜趁著他分神之際,成功的擺月兌了他的鉗制,施展了輕功,飛掠到了宮殿的角落里。與此同時,順手抄起一根門栓,緊握在了手中,嚴陣以待。
徐瑞呆愣了一下,一步步向她走近,神情哀婉的道︰「惜兒,你不要這樣,朕是愛你的!朕已經打算要把皇貴妃的位置空出來,封你為皇貴妃!」
「我不願意!」顧惜斷然否決,態度堅定無比,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徐瑞緊緊的閉了一下眼楮,然後快速睜開,毅然道︰「朕知道,朕的惜兒天下無雙,讓惜兒做皇貴妃,確實辱沒了惜兒!這樣,朕許你皇後之位,如何?」
此時此刻,他的眼底涌動著真摯和熱切的光芒,柔情萬種。
「抱歉,我不願意和別的女人,同時分享一個男人!我的夫君,我的男人,只能有我一個女人!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都只能屬于我一個人!而你貴為皇帝,後宮佳麗三千,哪怕是皇後之位,我也沒法接受!」
顧惜本來想說的是,我只愛喬慕遠,我只願意和喬慕遠相守一生。然而,卻又怕這句話,會給喬慕遠帶去潑天的災難,就臨時給改了說辭。然而,就這麼一番話,依然讓徐瑞感到字字誅心!
無論她說的多麼婉轉,所表達的意思,不外乎就是︰我不願意跟你在一起,你配不上我!
這話,就跟刀子似的,一下一下的,剜著徐瑞的心!沒錯!以前,他是曾經看不上她,是曾經嫌棄她,是曾經將她棄如敝履,連一個妃子的位置也不願意給她!
然而,那不是對她有誤解麼?那不是不知道她如此的聰慧,如此的不同凡響麼?那個時候的自己,只是覺得她比一般的女子要特別一點,更讓他動心一丁點而已嘛!後來,她成為了逃犯,再後來又毀容了,那樣的她,讓他失望,讓他愛不起來,這不是很正常的嘛?
當然了,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確實也有點幼稚,竟然把一塊瑰寶,看成了一塊石頭,那是他瞎了眼,沒有識人的眼光!然而,他現在知道她的價值,知道她是一個值得讓他一生珍惜的奇女子了,想要好好的珍惜她,好好的疼她,這難道不夠麼?
記得在雲霧山莊的時候,她確實是愛他的,從她的眼神里知道,她對他情根深種。怎麼似乎轉眼之間,她就和喬慕遠勾搭上了呢?或許,是喬慕遠對她說了自己的壞話麼?也不像啊,可是她怎麼就和喬慕遠在一起了呢?
徐瑞的心情,相當的郁悶!而且,剛剛摟住顧惜親嘴的感覺,是那麼的美妙,是那麼的回味無窮!撫模她的感覺,也妙不可言,讓他迷戀不已!
眼前的這個女子,雖然不是天仙般的美女,甚至要比皇後榮月影的容貌差許多,跟嬌媚艷麗、風情萬種的淑妃就更沒得比了!然而,她的身上透著一種渾然天成的高貴典雅,非常非常的耐看。越看就越覺得,她是那麼的順眼,她是那麼的甜美,把他的心撩撥得癢癢的。
沒有涂脂抹粉的她,身上卻散發著一種淡淡的清香,比那些後宮的美人身上的脂粉香,要好聞太多太多了!她的小嘴,是那麼的柔軟,是那麼的甜美,是那麼的甘甜,讓他依戀難舍,沉醉其中。如果把她壓在身下,和她翻雲覆雨,又會是怎樣的蝕骨**呢?
徐瑞悔不當初,心癢難耐,竟然單膝跪下,深情款款的對顧惜說︰「惜兒,過去是我錯了,我真的大錯特錯了!那個時候,我不該看輕你,不該連個貴妃的位置,都沒有留給你!如今,我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吧!這幾個月以來,我過得簡直就是生不如死,時時刻刻都在思念你!」
得了!這下,自稱「我」了,連「朕」的稱呼也不用了!嗯,听上去,把姿態放得夠低了啊!
顧惜听得直皺眉頭,並沒有被他給打動分毫,很冷淡的道︰「算了吧,你有三千佳麗,每天晚上都左擁右抱的,說什麼時時刻刻都在思念我,簡直就是一句廢話!如果我信你,那就是傻瓜,就是笨蛋!而且,現在你我早已男婚女嫁,過去的一切,就讓它過去吧!」
「不!我做不到,我想要你,想和你在一起!」徐瑞的情緒,有點失控。他都如此低三下四了,沒有想到的是,她依然如此不顧他的情面,拒絕得這麼干脆,這麼堅定!這讓他一個堂堂的皇帝,情何以堪?!
顧惜的眼神一黯,抬眸迎視著他的眼楮,輕嘆道︰「聖上聖明,如今我只想安安靜靜的過日子,並不想卷入後宮的紛爭。如果你真的愛我,真的對我還有一分情分的話,就請放過我的相公和我的親人,不要打擾他們,也不要為難他們!」她的語氣很誠懇,也有點哀傷,帶著乞求的意味。
「慕遠是我的好友,也是我得力的臣子,我也不想為難他,我也不想傷害他!然而,我控制不住自己,一想到他每天晚上都摟著你睡覺,一想到每天晚上你都承歡在他的身下,我就覺得心都要炸了!這種日子,不好過,很難過,讓我覺得非常的煎熬!」徐瑞喃喃的說著,臉上有痛苦,也有掙扎。
在好友和心上人之間做出選擇,他的心也掙扎了很久,也非常的痛苦。喬慕遠,對于他來說,不單單是忠心可嘉的臣子那麼簡單,那個人是他的生死兄弟,是他的知己好友,也是他的救命的大恩人!
然而,喬慕遠和顧惜相比,他更舍不得的,是顧惜!為了得到顧惜,為了擁有顧惜,他不惜背叛了自己的兄弟、好友和恩人!這樣的自己,他其實也挺看不起的,可是沒有辦法,他總得嘗試下,總得努力的爭取一下,否則他很肯定自己必定會遺憾終身!
如同顧惜一般閃亮,一般不同凡響的奇女子,在這世上,再也找不到了!他承認,他對她動心了,他對她痴迷了!他深深的愛上她了,瘋狂的,想要得到她!這個念頭,在他的腦海里瘋長,逼迫得他終于做出了傷害喬慕遠的事情!
徐瑞眼底的掙扎和憂傷,一閃而過,卻沒有逃過顧惜明澈的眼眸。看著這樣的徐瑞,想一想在邊關和敵人拼殺的喬慕遠、十五叔和爹爹,顧惜的心里不禁一陣陣的刺痛。
今天的這個局面,是她非常不願意看到的!無論現在的徐瑞如何,畢竟他是自己這一生的初戀,她和他有過共同的美好的回憶,她真心的希望他可以過得幸福快樂。只是,她和他之間的一切,都成為過去了,再也沒有在一起的可能了!關于這一點,她的心里無比的肯定,無比的確定,也無比的堅定!
沉吟了良久,顧惜在一旁的錦凳上落座,非常誠懇的對他說︰「皇上,日後我和喬慕遠,都會打心底里感激你,並對你忠心耿耿,為你分憂解愁!光明商號的股份,我也可以轉給你兩成,不!全部給你也沒有關系!」
徐瑞的心劇烈的跳動了一下,猛然上前幾步,不由分說的將她再次抱在了懷里,一疊聲的哀求道︰「好惜兒,你就可憐可憐我,看在咱們過去的情分上,回到我的身邊來吧!朕在此向你鄭重的承諾︰從今往後,會專寵你一人,其他的後宮佳麗就是擺設,朕絕對不會再讓她們侍寢!」
說完,又拼命的親吻著她的花瓣一般的小嘴,手中的力度也加大了幾分,似乎想要把她那條難以解開的五分褲,給強行撕裂。
顧惜臉色大變,情急之下,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一股腥甜的味道,在他的口腔里彌漫開去,他的石頭被顧惜咬傷了!
「惜兒,你可真狠心!」徐瑞不禁低低的痛呼一聲,不得已放開了顧惜,滿臉的委屈和傷痛。Pxxf。
此時此刻的他,忽然很是落寞︰身為皇帝,那又如何?連自己心愛的女人,也不能擁有,眼睜睜的看著她,和自己的生死兄弟雙宿雙棲,這種感覺,委實很不好受!
特別的,經過了今天和顧惜的相見,他更是覺得,皇後榮月影是那麼的驕縱跋扈,心思歹毒,令人厭倦;皇貴妃,也是表里不一,讓他感到心驚和壓抑。還有後宮的其他妃嬪,也一個個的,都是庸脂俗粉,一點也不耐看,一點也不可愛!
那些女人,一個個不是豪門貴女,就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進入後宮之前,也是經過了很嚴格的訓練,有專門的嬤嬤嚴格的教導她們規矩和禮儀。然而,那些規矩和禮儀,卻根本沒有被她們記在心里,只流于表面。
說實話,每次和妃嬪們歡*愛之後,他的內心都一片空虛,都會感覺到一種很深的孤獨和落寞。午夜夢回,他時常都會想起顧惜,想起在雲霧山莊和她相處的點點滴滴。
這種現象,其實在他剛大婚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這麼多年以來,在他的內心深處,其實並沒有真的嫌棄顧惜,並沒有真的忘記顧惜!只是,這幾年以來,他的處境非常的艱難,潛藏在他心底的那個魔鬼,就漸漸的冒了出來,讓他漸漸變得涼薄,漸漸變得趨炎附勢,漸漸變得唯利是圖!
這樣的自己,有的時候,他其實也很厭倦也很看不起。然而,情勢比人強,那個時候的自己,也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在權利地位和愛情之間,他終究還是拋棄了愛情,再後來,看多了天仙一般的美人,毀了容貌的顧惜咋一出現,他就徹底的懵了!
後宮佳麗三千,他的眼楮早就被美人給養得刁鑽了,哪里還看得上顧惜那個有逃犯身份的丑女人?!那個時候的他,也是有情可原的吧?是可以原諒的吧?
然而,此時此刻,他已經意識到︰這句話,他可以大聲的喊出來,但是卻挽回不了顧惜的心!什麼叫做「一失足成千古恨」?此時的徐瑞,總算是深有體會了!
尤其是這一刻,他有著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覺!
背叛傷害了生死兄弟,卻又被心上的人兒一口拒絕了!總感覺後面布滿了荊棘,前面又是萬丈的深淵,無論是前進還是後退,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徐瑞不禁撫額,仰望著蒼穹,從心里發出了一聲喟嘆!
顧惜悠悠的開口了︰「聖上,退一步海闊天空!只要聖上願意後退一步,那麼聖上和慕遠的兄弟情誼,依然可以修復如初!在臣妹的心里,聖上也依然是那個儒雅俊逸的太子哥哥。光明商號的股份,臣妹現在就可以讓出三成的股份給聖上,作為臣妹為國泰民安所做出的貢獻!」
「惜兒,朕願意許你皇後之位,並且讓你寵冠六宮!這樣的話,你也當真不願意麼?」徐瑞非常的不甘心,目光炯炯的直視著顧惜,眼底有著殷切的期盼和哀求。頓了頓,又飛快的補充了一句︰「朕對你,是認真的,絕不會再辜負你!請你相信朕一次,一次就好!」
「聖上,臣妹實話跟你說吧,如今在臣妹的心里,只容得下喬慕遠了!即使這一次,他戰死沙場,臣妹和你之間也絕無可能!」顧惜直視著徐瑞的目光,很勇敢也很堅定的看著他,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以如如就。
徐瑞黯然神傷,喃喃的追問道︰「在你的心里,當真沒有朕的位置了?記得當年在雲霧山莊的時候,你對朕的情意,應該是真摯的,是純淨的,是那麼的美好!」
顧惜的眼底閃過一絲傷感︰「如果當年你沒有爭奪皇位,並且一直守候著我,沒有和別的女人成親的話,那麼我們之間還是有可能!但是,到了今天這一步,卻無論如何也是不可能的了!臣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要的是簡單幸福的日子。我要的幸福,你給不起了!」
「一生一世一雙人?」徐瑞喃喃低語,黯然道︰「這樣的幸福,朕確實已經給不起了!後宮里的三千佳麗,不是說散,就可以散的。更何況,還有三十幾個皇子和公主呢,他們的生母,如何可以說驅散就驅散的?」
顧惜的聲音緩和了許多,語氣愈發的坦誠︰「就算沒有喬慕遠的存在,就算你願意許我皇後的位置,你我之間,也沒有半點的可能了!然而,只要你願意放愛一條生路,我會把你當成一個可親可敬的兄長,幫助你穩固江山社稷!」
「好,朕知道了,你回去吧!今天,是朕冒犯了你,對不起了!以後,朕再也不會這樣了!回去吧,路上小心!」徐瑞低啞著聲音,對顧惜揮揮手,喚了貼身太監夏公公過來,讓他親自把顧惜送回威遠侯府。
顧惜真摯而誠懇的話,一直回蕩在他的耳畔,洗滌著他的心靈。對于今天自己的舉動,他並不後悔,這一生不能擁有顧惜,可以親吻她擁抱她一下,也算是得償所願。
如果今天他沒有邁出這一步,或許會一直都心心念念的想要把她從喬慕遠的手里奪過來。親吻過,擁抱過,甚至還撫模過,如今他也就沒有太大的遺憾了!只是,三個月前,他布下的那顆暗棋,是否會將顧惜平靜幸福的生活,徹底的攪亂呢?
此時此刻,他有心想要收手,可是鞭長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