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放也道︰「就是啊,可吃了不少的苦頭,回到家里的時候,都月上中天了!後來,又跑出去找禮品,一直忙到天亮才回到家里!」
季雲舒吃驚道︰「噯喲,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實心眼?沒有大雁,可以用別的東西代替啊!平常的百姓家,不就是抓兩只鵝代替就可以的麼?還有啊,聘禮這東西,心意到了就可以了,不用這麼破費。」
羅俊彥端坐在椅子上,笑得很儒雅︰「嬸娘,依蘿是郡主的姑姑,又是大國師最小的嫡孫女,聘禮太寒酸了,那可不行啊!反正,俊彥也是盡力而為,沒有打腫臉充胖子,嬸娘就不必客氣了!」
「呵呵,那倒是!」季雲舒先是一愣,繼而又笑了,為依蘿感到高興。這門親事,她覺得很滿意,依蘿選擇和羅俊彥在一起,今生必定會過得很不錯。
羅家是蘿藜國十大世家之一,田地山林店鋪遍及全國,而羅俊彥作為羅家二房的嫡長子,名下的產業田地絕對不會少。五萬兩銀子左右的聘禮,確實在他的承受能力之內。最難得的是,這小子確實對依蘿很上心,也很珍惜,否則的話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把聘禮置辦得這麼齊全,這麼漂亮!
金銀首飾倒是其次,他在傍晚時分,還親自去深山打大雁,並忙碌了一整個晚上,這份心意很令人感動。還有啊,其實他可以晚幾天再來下聘的,他趕得這麼的急,說明確實是對依蘿上心了,想要早點定下來,免得橫生枝節。
正說著,顧有德、顧天海,還有顧家的幾個長老,以及十五叔顧天山也趕來了。昨晚,顧長遠有讓侍衛回顧宅去報信,告訴顧家的人羅俊彥今天要來提親的事情。今天一早,顧天海和顧天山去采買賀禮去了,所以未能一大早就過來。
寒暄了沒多久,吉時就到了,羅俊彥對顧家的長輩們,一一大禮參拜。看著這個俊朗英氣的年輕人,對自己行最隆重的跪拜大禮,顧家的各位長輩,都在心里頜首,從心里認同了這個萬里挑一的小伙子。
「好孩子,快快請起!日後,希望你和蘿兒相親相愛,和和美美!」顧長遠親自上前,和藹的將羅俊彥扶了起來,眉宇之間洋溢著笑意和喜悅。
羅俊彥站直身子,對著顧長遠,又是深深的一鞠躬︰「謝謝爺爺,俊彥會好好珍惜蘿兒,一定不會讓爺爺失望!」此時的他,眼神清澈明淨,光華瀲灩,如湛藍大海一般,奪人雙目。
東路院落,青草園。
正房,依蘿的臥室。
听完五月對凝萃堂的「現場直播」(這個詞,是跟顧惜學來的),依蘿的心里暖和和的,又興奮又激動又喜悅。
羅俊彥帶來的聘禮多少,貴重與否,除了表示對顧家、對威遠侯府的尊重之外,更重要的是表示對她的喜愛和重視程度!而且,他還親自去深山里,打了一對代表「幸福吉祥,恩愛一生」的大雁呢!
正遐想間,八月來報︰「小姐,白夫人和羅家的一個嬸娘、兩個舅媽,還有潤哥兒的阿娘和羅大人的兩位姑姑,等一會兒就來青草園,請小姐準備迎接客人。」
蘿藜習俗,下聘當天,男方會派出幾個相看的代表,去準新娘的閨房探看一下。探看的用意,就是看一看準新娘是否是個懶惰的女子,是否是個刁蠻沒品位的女子。如果相看代表沒有提出異議,那麼準新郎就會在午飯之後,帶著婚書和女方的一個代表去衙門里辦理婚書登記落檔事宜。
至此,兩家的親事,就算正式的定下來了,任何一方想要退親的話,都必須征得另一方的同意,否則這親事就退步了,想要反悔門都沒有!反之,如果相看代表對準新娘很不滿意的話,準新郎就會慎重考慮,暫緩去衙門辦理婚書落檔事宜。
未來的三個月,準新郎將會對新娘進行考察,如果準新娘確實如同探看代表所說的那麼不堪,這門親事就會不了了之!當然了,如果是男方主動提出退親,那麼聘禮就不能退回,全部落入女方的囊中了!
「啊?等下就來了?而且,一來就來好幾個啊?」依蘿表現得很緊張,心兒「撲通撲通」的亂跳。
八月點點頭,恭敬的應道︰「是的,小姐!郡主說,請你不用緊張,就保持平常心,以你平日里的行事方式招待白夫人等幾個就行了。郡主特意叮囑,說羅大人喜歡的就是你的開朗活潑,在外人面前稍微注意一下就可以了!」
「好,知道了。」依蘿緊張的情緒,一下就松弛了下來,其實八月說的這些話,昨天晚上的時候,顧惜就跟她說了好幾遍。今天一大早,又特意過來陪她吃早點,見她忐忑不安,又非常耐心的開解了一番。
「小姐,郡主本來想親自過來的,無奈被白夫人幾個拉住說話,實在走不開。不過,等一下郡主會陪白夫人她們一起過來,小姐放輕松一點,沒啥好擔心的。」
八月最後說的這一番話,讓依蘿終于徹底的放輕松了,惜兒等下會過來,那確實沒啥好擔心的。在堂堂的和碩郡主面前,羅家的那些三大姑八大媽,必定不敢放肆,總得收斂一下,不會跟傳說中探看代表那般的如狼似虎!
果然,一刻鐘之後,在顧惜的陪同下,白夫人以及羅家的探看代表們,來到了依蘿住的小院。
「噯喲,這就是依蘿啊?嘿嘿,確實挺漂亮的啊,難怪俊彥那麼喜歡,急急忙忙的來提親,仿佛怕被人搶先了一般!」說話滴人,是羅俊彥的二姑,是個直爽的人,說話直來直去,不過也是個很有分寸的人。
「嗯,就是啊,听說依蘿文武雙全,又長得這麼標致,堪為俊彥的良配!」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點頭稱贊,看向依蘿的目光非常的和善,這人是羅俊彥的小舅媽。
「謝謝,過獎了!」依蘿的臉紅紅的。
顧惜笑道︰「嗯,我的小姑姑,確實很棒,和羅大人實乃天造地設的一對!」羅家的人這麼看好小姑姑,顧惜的心里就跟喝了蜜糖一般,甜蜜蜜的。自家的小姑姑,自然是好得不得了,顧惜深以為然。
「嗯,確實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羅俊彥的二姑點頭稱許,臉上笑顏如花,她對這個未來的佷媳婦,也非常的滿意︰漂亮可愛,態度謙遜有禮,言談舉止無一不透著靈慧和質樸的光芒。
而且,她還是和碩郡主最喜歡的小姑姑,跟和碩郡主相處得就跟嫡親的姐妹一般。從她的身上,可以看到和碩郡主的影子,確實是個善良可愛、聰慧質樸的好女孩,俊彥能夠娶到這麼好的女子為妻,那可是天大的福分啊!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非常不和諧的聲音,驀然響了起來︰「哼!什麼天造地設的一對啊,我可是听說依蘿小姐,不過是在山里長大的野丫頭而已!和我的小女兒菊花相比,那可是差遠了!我的女兒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女紅也做得很好,又溫柔又可愛,人也長得跟花朵兒一般,她跟俊彥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聞听此言,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呆住了!
說話的人,正是羅俊彥的三姑媽,嫁到牛家去的牛二夫人。
這是什麼話啊?這種沒有分寸的鬼話,也敢當眾說出來麼?!哼!也不睜開她的狗眼看看,這是在什麼地方,這是個什麼樣的場合?!
羅俊彥的二姑怒了,就使勁的瞪了牛二夫人一眼,厲聲呵斥道︰「你給我閉嘴!你那個寶貝女兒倒是在京城土生土長的,可是比那野人也還要野蠻幾分!而且,還不學無術,禮儀規矩更是一塌糊涂!
依蘿雖然是在山里長大的,但是她的爹爹和爺爺,哪一個不是文武雙全的世外高人?他們教出來的孩子,個頂個的,都是可人疼的好孩子!你那個寶貝女兒跟依蘿相比,這才是差遠了呢,給俊彥做通房丫頭的資格都沒有!」
牛二夫人和二姐羅珍珠打小就不對勁,二姐是嫡女,她是賤妾生的女兒。二姐個性良善,但是卻並不軟弱,是個有勇有謀的女子。牛二夫人卻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跟她的親生母親一般,是個心腸狠毒之人,而且不善于掩飾自己的情緒。無論是在娘家,還是在婆家,得罪的人多了去了。
牛二夫人今天就是來搗亂的,就是來搞破壞的!昨天晚上,她最疼愛的寶貝女兒菊花听說羅俊彥要娶別的女人為妻,當即就昏死了過去。今天早上一醒過來,就大喊大叫的,要親自來阻止表哥下聘。她心疼女兒,就親自來了,並在心里暗暗發誓,一定要把這樁婚事給攪黃了!
听了二姐的話,牛二夫人頓時暴跳如雷,她歇斯底里的喊道︰「羅珍珠,別以為你是我的二姐,我就會怕你!再怎麼說,你也是菊花嫡親的二姨,竟然胳膊肘朝外拐!顧依蘿這個小娼婦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你要如此的護著她,啊?!」
「你,你無恥!胡說八道什麼啊?!」羅珍珠氣得兩眼發紅,被自己的口水給狠狠的嗆了一下,使勁的咳嗽了起來。咳嗽加氣惱,讓她的眼楮淚花直冒,一時之間沒能開口說話。
牛二夫人以為佔了上風,就很得意的嘲諷道︰「怎麼啦?無話可說了,是不是啊?一個山里來的小娼婦,竟然也敢來搶我女兒菊花的心上人兒,還真是不自量力啊!癩蛤蟆也想要吃天鵝肉,說不出去,也不怕人家恥笑!」
說完,一陣夸張的大笑,非常的囂張瘋狂。
依蘿呆住了,臉色蒼白得厲害,嘴巴張了好幾次,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了,神情呆愣淒涼。
顧惜震怒了!小娼婦?這個潑婦,竟然罵小姑姑小娼婦?!
「 啪啪」的耳光聲,接連響了起來。
眾人又被震懾住了︰顧惜竟然打了牛二夫人好幾個耳光,打得牛二夫人的臉又紅又腫,眼楮都快要眯成一條縫了!很顯然,她這是用了內力,下了狠手!
牛二夫人頓時呼天搶地了起來︰「噯喲!救命啊,不得了啊,和碩郡主要殺人了!」
「閉嘴!」顧惜一聲怒喝,右手一揚,眾人還沒有看清楚,牛二夫人就被點了啞穴,失去了說話的能力。話不能說了,她依然不知悔改,干脆躺在了地上打滾。眼神就跟淬了毒的刀子一般,一下一下的剜著依蘿。
依蘿大驚,此時此刻的她,有一種從雲端跌入泥潭的感覺。又震驚又委屈的她,不知不覺的,就淚盈于睫,神情說不出的淒婉悲涼。
好不容易要定親了,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羅俊彥的三姑竟然來攪局,罵依蘿是破壞她女兒幸福的小娼婦!罵她是小娼婦啊,如此的惡毒,罵她的人還是羅俊彥嫡親的姑姑!此情此景,換了哪一個女孩,也都是無法承受的!
「告訴羅俊彥,這門親事,取消了吧!羅家的門檻太高,我一個山里來的小娼婦,可高攀不起!」
不明真相的依蘿憑借著牛二夫人的囂張氣焰,做出了如下的判斷︰羅俊彥這家伙,肯定跟那個叫什麼菊花的表妹,有過什麼見不得人的關系!否則的話,人家的阿娘,如何會打上門來搞破壞?
從雲端跌入泥潭的依蘿,此時此刻,仿若掉入了冰窖里一般,從里到外,被澆了個透心涼!她緩緩的抬頭看了牛二夫人一眼,目光冰冷淒苦,隨即就暈了過去,失去了意識。
「小姑姑!」顧惜驚呼了一聲,頓時心如刀絞,目光里裹帶著冰刀,狠狠的射向牛二夫人。
白夫人和其余的幾個人,都驚呆了,震驚的無以復加!
牛二夫人肥胖的身子,還在滾動,眼神里閃現著得意而惡毒的笑容。
顧惜大步上前,狠狠的踢了她一腳,猶自不解恨,又狠狠的踢了一腳。牛二夫人不能說話,但是還是知道疼的,面部的表情扭曲得厲害,非常猙獰的樣子。眼里的怨毒,又多了幾分。又天天和。
顧惜心疼的將依蘿扶了起來,親自抱進了臥室,放在了床上。細細的給她把脈之後,喂她吃了一粒寧神藥丸,吩咐依蘿的貼身丫鬟九月小心侍候,就臉色鐵青的走了出去。
「來人,去把羅大人叫來!」顧惜盯著還在地上翻滾撒潑的牛二夫人,輕蔑的一笑,一聲斷喝。小禾連忙應「是」,去凝翠堂找羅俊彥去了。
白夫人的臉色非常的蒼白,她狠狠的瞪了牛二夫人一眼,連忙賠笑道︰「郡主,牛二夫人那人,就是一個沒臉沒皮的糊涂蟲,您完全沒有必要去在意她。南宮夫人(就是羅俊彥的二姑羅珍珠)打小就和她勢不兩立,此人無論在娘家,還是在婆家,人緣都差得離譜。」
「是的,確實如此,白夫人說的沒錯!」羅珍珠連忙熱烈的附和,眼巴巴的看著顧惜,就生怕她一怒之下,把她們都給趕出去,讓今天的提親變成一個天大的笑話。
白夫人繼續道︰「可以說,牛二夫人就是一個不要臉的潑皮,簡直就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郡主請听臣婦一言,沒必要為了這麼一個心思齷蹉的小人,而讓自己心里不舒坦。臣婦斗膽,為羅大人求個情,他和牛二夫人的女兒半點關系都沒有!一直以來,那個菊花都想要嫁給羅大人,可是羅大人壓根就不理睬她。關于這一點,臣婦可以跟郡主保證。」
「是啊,是啊,俊彥那個菊花,一點關系都沒有!甭說那個菊花了,就連牛二夫人,俊彥也非常的討厭。過年過節的時候,牛二夫人帶著菊花來羅家,俊彥看到她們兩個,都繞路走,壓根就不想看她們一眼。」羅俊彥的嬸娘羅三夫人也信誓旦旦的道,她非常擔心顧惜會一怒之下,就宣布依蘿和俊彥的婚事取消。
羅三夫人真心的以為,依蘿和羅俊彥,確實是天生的一對。兩人如果能在一起,那就是羅家一樁天大的喜事,也會是羅俊彥的福氣。
顧惜默默的听著,一語不發,想起昏迷不醒的小姑姑,她就笑不起來,表情相當的冷峻。
羅俊彥焦急的趕來了,顧長遠等十幾個人,跟隨在了後面,風風火火的。听說牛二夫人發瘋,依蘿昏迷,顧惜震怒,所有的人都震驚不已!Pxxf。
這,這叫啥事啊?那個牛二夫人,膽子還真是大得沒有邊啊!這是什麼地方,這可是威遠侯府,又是和碩郡主的家!居然,居然敢心懷不軌,居然敢成心鬧事來了!
想到昏迷的依蘿,想到震怒的顧惜,羅俊彥的心里怒火燃燒。一路走,腦子里翻滾著這麼一個想法︰一見到牛二夫人,就踢她一腳!從此往後,禁止她和牛家的人出入小清河花園,和她恩斷義絕!
依蘿,是他一心想要相守一生的女子,是他想要守護一生的人生伴侶。將來,他也會努力的愛上她,給她幸福和快樂,和她和和美美的度過漫長的人生之路。他一心想要娶為正妻的女子,如何容得他人侮辱欺凌?!不行,絕對不行!
顧惜,是目前為止,他最愛的那個女子,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雖然從昨天開始,他已經打算把她珍藏在心里,一心一意的對待依蘿,並爭取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愛上依蘿,好好的疼愛依蘿,珍惜依蘿。但是,不可否認,顧惜在他的心里,還是佔據很重要很神聖的位置,不容任何的人輕易的去踐踏!
羅俊彥滿臉的寒冰,全身上下,都散發著強烈的寒氣。路上來往的僕從,都被他給震懾到了,都覺得「萬年寒冰」用在他的身上,再合適不過,比大家印象之中的威遠侯,還要讓人畏懼幾分。
「牛二夫人,你這個惡毒的蠢貨!」
目的地到了,羅俊彥果然踢了牛二夫人一腳,連三姑也不叫了,直接稱呼對方為「牛二夫人」。
他的目光,凶的可以殺人!
一接觸到羅俊彥的目光,牛二夫人的心不禁瑟縮了好幾下,眼底閃過畏懼的神色。見慣了「大場面」的她,剛才面對盛怒的顧惜,心里和眼里也只有仇恨和懊惱,卻半點怯意也沒有!但是很顯然,她對自己的這個佷子,還是很畏懼的!
「來人,把這個潑婦綁起來,以入室行凶的罪名,送往順天府!」羅俊彥對自己這個厚顏無恥的三姑,早就失去了耐心,早就想要懲治她一番了。往日里,之所以一直沒有動手,一直忍耐又忍耐,就是為了給父親一點面子。
今時今日,這個自打他懂事以來,就讓他覺得是惡毒的潑婦的三姑,竟然冒犯並辱罵欺凌了依蘿和顧惜,很顯然已經觸及了他的底線,讓他再也無法忍受下去了!
話語堪堪一落,就有兩個一身勁裝的小伙子應聲而到,齊齊躬身行禮︰「是,大人,屬下遵命!」踏著話語,牛二夫人就被帶走了。
目送著拼命掙扎的牛二夫人,顧惜嘆了口氣,猶豫道︰「羅大人,要不算了,把她趕出去就是了。畢竟,她是你的三姑你,這樣做的話,對你不是很好吧?」
羅俊彥卻毫不在意的道︰「郡主不必擔心,回去我就去找族長,將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驅逐出羅氏家族!她啊,雖然說是我的三姑,但是此人從小到大,作惡多端,人人厭棄!和她斷絕關系,並送往官府法辦,其實只是遲早的事情。」
「哦,這樣啊!」顧惜听他這樣說,也就沒有再勸說了,默默無語。
羅俊彥又道︰「早日將她送去法辦,被她禍害的人,也就會少一些。這是大好事,郡主不必為我擔心,更不必有什麼心里負擔。只要郡主不嫌棄我,還願意讓依蘿和我成親,那就感激不盡了!日後,我一定會對依蘿一心一意,還請郡主成全!牛二夫人來搗亂的事情,我真的沒有想到,請郡主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