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這是梭子花
夏小末在離開廣漢去繁華都市深圳找工作的時候,不光帶了繁多沉重的行李,還帶了一盆小小的盆栽。盆栽里種的是花,很紅很紅的花,只開了一兩朵左右,大約只有五六片的花瓣兒,中間的花蕊細細長長的,是金黃色。
她抱著這樣的一盆花不停的換車,在人群中穿梭,自然也就引人注目。
雖然媽媽在她出門的時候,讓她別帶。
但她卻說,媽,我一人去深圳,旅途很孤獨的,就讓它來陪我吧。
媽媽這樣一听,也就答應了。廣漢距深圳很遠,她一個人去肯定會孤獨無聊的,其實帶盆花也並不影響什麼。
在到達深圳的前幾個小時,坐在她身邊的陌生人問她這是什麼花?為什麼我從來沒見過?
夏小末笑笑說,這是梭子花。
今年夏小末17歲,她只上到高二就沒有繼續上了。
關于原因有兩個方面,一個是沒有較好的經濟狀況,交不起錢;二是她自己不想繼續上高中,因為她喜歡的人在深圳。
光潔的額頭上還有一些消滅不掉的小痘痘,輕輕的靠觸著冰涼的車窗,還有點絲絲的疼痛,看著窗外飛速閃過的景物,听著客車內因為夏天炎熱天氣的關系開的冷風呼呼的聲音。
仿佛有一陣風吹過她手上的盆栽,紅艷的花朵輕輕的搖擺了起來,紅色的花朵,開得好艷麗。
廣漢是個小地方,但是那里卻有每次坐出租車都會回蕩在車廂里的「這里有一醒驚天下的三星堆古遺事跡名勝古跡」。
沒錯,廣漢有個地方叫三星堆,三星堆里面有個很大的草壩,每逢夏天,夏小末都會和他們一起在那里追追打打鬧鬧,嘻嘻哈哈笑笑。
但更多的時候,他們都會一起在夏小末家里大課桌上寫作業,看看書,聊聊天。然後看看他們種在夏小末家窗邊的那盆花,到底開花了沒有。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他們都是對于夏小末來說很重要的人。
哦,對了,我還忘了告訴你,我下面所說的事情都是在夏小末高一之前發生的事情,因為後來的事情,就像一部小說,沒了主人公,不能繼續發展下去。
2.忘了左側的那個男孩
5歲的夏天,知了懶洋洋的趴在樹上吱吱吱的叫個不停,潔白的天空上漂浮著幾朵白雲,紅太陽幼兒園里,三個穿著同樣衣服的小孩子正圍了一個尖尖的三角形,長長的校服的衣尾托在了地上,碧藍色的帽子斜斜的戴在小腦袋上,他們水汪汪的大眼楮里充滿了稚幼,睫毛還在撲閃撲閃的抖動。
仔細的湊近看清楚,這個尖尖的三角形中間蹲著一個小女孩,右邊左邊都是兩個小男孩。
他們在玩誰先動的游戲。
良久,夏小末大笑出聲,指著眼前的男孩,大聲說道,丁雨爍,你輸了!
丁雨爍是個男生,戴著一副小小的眼鏡,夏小末經常和他開玩笑,學著大人奚侃到說,丁雨爍啊丁雨爍,這麼小就戴眼鏡,等你長大之後,說不定會變成瞎子。
但丁雨爍卻裝作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只說,謝謝提醒,我勸你長大後也注意一下你會不會變成啞巴。
但是每次的這個回答卻能讓夏小末感興趣,于是夏小末問他,丁雨爍,為什麼說我會變成啞巴。
丁雨爍撓了撓後腦勺,露出潔白而還沒長全的小虎牙,好不正經的說。
你這麼毒舌,小心哪天說不出話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們都開始長大,變得開始有了自己的心思,自己的想法,說話的程度,也會適度,不會再像小時候那樣,胡說一通。
夏小末一直認為,在她的整個世界里,對于她來說,丁雨爍只是她生命中的一個朋友,而舒凜卻是她認為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舒凜是個很安靜的男生,和丁雨爍截然相反,如果說丁雨爍就是火,那麼舒凜是水。
丁雨爍習慣站在夏小末的左邊,而舒凜習慣站在夏小末的右邊。
每次他們一起走路的時候,夏小末總是喜歡將身子稍稍的,少少的朝右邊移那麼一點點,一點點。
她這樣認為,只要每天挪動一厘米,日積月累下來,總有一天,她會和他離得非常近,近到微微抖手,就可以踫觸到舒凜的左手。
但是似乎,她貌似遺忘了一直習慣走在她左側的男孩,那個觸及不到她手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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