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媚兒低頭優雅的品嘗著她珍藏的上好普洱,皇上的行徑讓她忍不住輕笑起來。他居然眼巴巴的等著寧兒闖過來,只怕是眼楮望穿了人也是不會過來的。
「不知愛妃有何好笑的事情,也講來與朕听听。」
「臣妾…笑皇上。」說與不說她其實有些猶豫,畢竟這樣是對皇上的大不敬,只是看皇上如此,她心里便沒了在談下去的雅興,何苦留一個心已經不再這里的人呢?
「笑朕?」頭一次遇到一個嬪妃敢直接說笑他,如此他倒有些來勁了。
「皇上人在臣妾這里,心卻在寧兒妹妹哪。」皇上在只她這里坐了一個時辰不到,眼楮卻往門的方向看了十多次,雖然看起來與他相聊甚歡,這些不過是假象,皇上只不過是等寧兒罷了。
「愛妃倒有些眼力。」他不過只是乘著她不注意的時候往門口多瞟了幾眼,他以為他做的滴水不漏,她卻全部看在眼里,這女人不簡單。
「皇上如果坐不住,還不如早些回去,寧兒妹妹今天是不可能過來的。」和一個心不在這里的人聊天,她也覺得累。
她雖然眼巴巴的等了皇上幾年,只是見了面才知道,皇上不簡單,而她惹不起,所以她選擇逃避,他心已有別人,不是她的良人。
「你如何得知?」
「寧兒妹妹心性高得很,既然她能叫你到蘭苑,她不屑過來胡鬧。」就憑寧兒和她說的那一席話,她就已經知道寧兒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她自尊心高過一切,她如若要吃皇上得醋,剛才就不會叫皇上過來,既然能讓他過來那就說明她不會再理這件事。
而且她明顯看得出,雖然寧兒心里喜歡著皇上,只怕在生悶氣不想理皇上。
池逍炎嚴重趨于明顯的懷疑神色讓周媚兒有些想笑,做皇帝的永遠都這麼疑心他人,覺得別人會圖謀不軌。「皇上不必對臣妾起任何疑心,臣妾只不過是大小就跟隨爹爹四處賣唱,習慣了看人臉色過日子,這識人的本領自然也就練出來了。說這一席話也不曾因為什麼,只是不想對著一個心沒在這里的人而已」
「這便是你能入宮的資本。」皓月王朝選妃從來就是從民間女子自由甄選的,能入得了宮如果沒有驚人的美貌那必有一項她人所不及的長處。
「其實不然,臣妾能被選入宮,卻是因為臣妾的琴藝與歌喉。」她本是賣唱為生,唱歌琴藝才是她的看家本領,識人只為在討生活的時候輕松點而已。
「能否為朕獻上一曲。」
「既不為討生活,這歌不唱也罷。再者臣妾已經長時間沒曾練習,技藝怕是已經生疏,也就不敢在皇上面前獻丑了。」
池逍炎雖然看上去留戀百花,那只不過是因為沒遇到值得他專情之人。他雖然外面看起來淡然清冷,對誰都溫柔如水,只不過這些溫柔不達眼底,都是些表面上的東西留不長久,她何苦去招惹他。
「愛妃好像不太歡迎朕。」想不到這里居然也住著一個與婉雪一樣傲氣的女人,不僅傲氣而且還很聰明。他只盼她是真傲氣,不是欲擒故縱。
「臣妾根本留不住皇上,再逢迎皇上也未必能多看臣妾幾眼。」不是她不夠自信,她若真是使出渾身解數,留住池逍炎並不是難處,只是留不住一輩子。
雖然只是短暫的觀察,但她看得出皇上心中必有寧兒,只怕日子長久一些,皇上肯定會愛上寧兒。她何必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去和寧兒搶,她還想和寧兒做好姐妹,畢竟如她一樣真誠的女人在這皇宮里怕是找不出第二個,而且若是與她真心相交,好處還在後面。
「女人何須如此聰明。」她聰明的讓人覺得可怕,仿佛能看透完事。
「臣妾只是略懂識人之術,卻不懂謀略,對皇上構不成任何威脅。」皇上的身邊確實不該留有如此聰明的女人,但是如果這女人無意于天下,而又站在他的戰線上,皇上也許求之不得。「臣妾也是在為皇上著想。」
「如果早認識你,你也許就是朕的軍師。不過現在也不晚。」如此聰明的女人不為自己所用豈不是可惜了。
「臣妾自知無法與皇上的後宮抗衡,自然也不願與她們為敵。再者後宮不干預朝政,這軍師怕是做不得。」以她縝密的心思,對付皇上身邊的那群女人其實並不難,只是她不想為了一個不可能愛他的男人喪心病狂罷了。
「看來朕以後得多到四苑走動走動。」因為這里住著兩個不省事的主。
听到皇上此話周媚兒微微的笑了笑並不答話,她目的已經達到了。
她今天說這麼多表現的如聰明無非是為了引起皇上的注意。只是她不求他愛她,但求他能用她,如此她便可以離開困了她幾年的蘭苑,也許有一天她還可以重獲自由。能與皇上相廝守的女人就寧兒一個就行了。 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