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
里房內燭火光影搖曳,落在屏風上,映出一個倩影,紋絲不動,像沉睡了般。半晌,外房門被輕推開,另一個嬌影蓮步飛快地進了里屋,繞過屏風,來到床榻前,朝倩影恭恭敬敬地欠了個身。
「娘娘,奴婢已經送走太醫了。太醫囑咐,您一定要按時作息,方能養好身子。」
柳脂畫稍頷首,柳眉深鎖,蓋在身上的蠶絲錦被上,有著被手剛攥過的皺痕,「本宮的事,輪得到你來多嘴嗎!」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是奴婢沒有好好照顧娘娘,請娘娘恕罪!」桑芝經這一嚇,連忙跪在地,低垂著頭不敢抬起。柳妃懸梁自盡不過是戲碼一場,身為奴婢,只有服從主子的份,不敢有所妄言。
「納蘭那頭可有什麼動靜?」柳脂畫無視她的話語,如今,她只想知道,這一招對于自己的處境有沒有改善作用。現在她就算再怎麼懊惱都沒用,怪自己當初自作聰明,以為可以借劉嬤嬤之死來抨擊納蘭若暖,卻不料是挖了個坑,讓納蘭若暖推自己進去。
「暫時沒有。似乎——」桑芝唯唯諾諾地應著,害怕柳妃听到會大發雷霆。
「說!」
她沒時間給她吞吞吐吐,一想起那個女人,她既憤然又急躁。特別是她萬萬沒想到,王爺竟然會派步剎時刻侯在那女人身邊,而步剎向來只听從王爺命令,如今竟也倒戈在那女人的石榴裙下。
這一點,她失算了——
她低估了納蘭若暖在王爺心中的分量。
「王妃並沒有做什麼事情,一如既往地在閣樓里歇息,好像,並不為所動。」桑芝說得若暖有些六根清淨的味道。雖然王妃被王爺軟禁在閣樓里,可要說听到這個,怎麼也該有些表示吧。可這回,她真的不懂了。
「不為所動——」柳脂畫喃喃地咀嚼著這幾個字,好一會,她才終于舒緩眉頭,露出了一絲嘲諷笑意,「不為所動又如何,王府內早已議論紛紛,她沒有證據,也奈何不了我。」
「是,娘娘明智。」
「給本宮倒杯茶來。」她總算有些安心了,只要心中有把握,事情自然可以迎刃而解。好在她做事也算干脆利落,不會留下什麼蛛絲馬跡。而王爺下江南,也有好些日子才回來。其他姐妹那廂也開始應該有所動靜。
心里盤算著下一步棋,她吃她一車,她就要將她一軍!
「娘娘。」桑芝小心地端到她面前。
可柳脂畫一聞,卻皺眉了,「這是什麼茶?」
「奴婢該死!」桑芝這才發現自己斟錯茶,早有耳聞柳側妃只忠于一種茶,否則脾氣會異常古怪,沒想到這時切身體驗到了。「奴婢先前听小雅姐姐說過,娘娘只喝這種茶。」
她話音未落,就只覺一股很大力道撞在自己端茶的手上。而柳脂畫一甩手,甩開她的茶,茶杯乒乓落地,瓷器撞地時便碎了。
「不許提那個小jian人!」柳脂畫咆哮著,面部已然猙獰得令人驚悚,「你不是沒看到劉嬤嬤下場的!」
頓時,桑芝恐懼地睜大眼,渾身酥軟癱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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