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南任,子南,你不來自這里,對不對?白青翼溫柔一笑,卻終是化成了淺淺的嘆息。
轉身,他,離去了。
青翼山里。
所有的僕人突然全部變成了一個個整裝待發的黑衣衛士。那些以前端茶倒水、喜歡奉承別人的那些個老的、少的、小的的僕人,竟然全部都是……
白青翼走了進去,將青翼山的大門重重的關上。「子羽,你這又是何苦呢?你明明和子陵一樣,那麼不舍得她,那麼……喜歡她,為何不去送她最後一程?你又何嘗不知,今日一別,就完全沒有了相見的可能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走了進去,一個轉身就坐在了大廳的椅子上,抿了一口茶。
而慢慢地,大廳內突然顯出了一個身影——子羽。他一臉冰霜,卻似乎因為白青翼剛剛的話產生了一些裂痕。他不甘心,他真的不甘心!為什麼,為什麼第一次嘗試動心,就必須面臨這麼可怕的分離?
這張俊臉上,有著說不出的深沉︰「師傅,有時候,不見最後一面是最好的。因為那樣,我才可以抑制住自己……想要沖過去讓她留下的沖動。」
這是第一次,也是這麼多年來的第一次,子羽用這麼溫柔的語調說著話。也就在一瞬間,那張平時冷若冰霜的臉,泛起了溫柔的漣漪。
白青翼喝茶拿著杯子的手頓住了,隨即露出一抹苦笑︰「是啊。是啊……」
「師兄,我們,我們走吧……他們走遠了。」突然,一個平時陽光開朗,此時卻疲憊萬分的聲音響起。竟然是子陵。
「好了,別難過了。」白青翼嘆息了一口氣︰「跟著我,你們沒有怨言嗎?」
「沒有。」這一次,兩個聲音異口同聲了。
白青翼這才緩緩展露出一個微笑,然後轉身,對著大廳內所有整裝待發的人說︰「出發吧。」
子南,你永遠也不會猜到事情的真相,你也永遠都不會知道。就讓它隨著我的離去消失吧。嗯,這張字條,你以後可得看哦……
在所有人都出了這個被幾乎搬空的青翼門的時候,白青翼最後留戀的看了一眼桌上那個他放上去的字條和遲南任曾經居住過的房間,終究還是關上了大門。
的確,這個青翼門幾乎被搬空,但是……那個女子的房間,沒有誰動過。
就讓她認為,一切,照舊吧……
一群群黑衣人騰空而起,轉瞬,消失在了青翼山的雲霧之中……
從此,青翼山人去樓空。
那個記憶中的美好時光,被跟著那個少女的房間,一起鎖在了這個沒有被帶走的房間里。直到,永遠……
墨城。
出發已經四五個時辰了,終于在太陽快要下山的時候,遲南任看見了熟悉的城鎮。
就算是兒時的記憶,她也從來不曾忘記過。
「呵呵,沒見過啊?」長安公主似乎十分溫和的在一旁問了一句。可是這話看上去是那麼沒有稜角,實際上卻是暗藏諷刺。
遲南任听著刺耳,隨口就說︰「我耳朵最近不好使了,都听見豬在叫了。是不是餓了?要不改天我施舍給那頭豬一些糧食吧。」
「你!」長安公主被氣的臉色鐵青,卻愣是一句話都憋不出來。可是過了一會兒,她突然又展開詭異一笑︰「你也就只能逞逞口舌之快了。這麼多年了,你難道不好奇,你的爹爹去哪里了嗎?」
一句話如同炸雷一般在遲南任耳邊回響——對啊,爹爹,怎麼樣了?
長安公主滿意地看著遲南任變化的臉色,得意一笑——她早就派人去,查過遲南任底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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