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上突然襲上一陣冰涼,隱隱間還有些刺痛,夏夜恍然間回過神來。
一低眼就看見先前還粗魯至極的男人此刻居然蹲在地上專注的幫她處理傷口,而且他的動作輕柔無比,明顯的是怕弄疼了她。
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夏夜簡直有些不敢置信,她下意識的閉上眼楮,再猛的用力的睜開,直到確信眼前看到的一切是真實的,她頓時被震驚的一愣一愣的。
處理好夏夜腳上的扭傷,席挽楓又幫她把膝蓋上手腕上擦破皮的地方上了藥。
「你的腳傷勢不重,最多一個星期就好了。膝蓋和胳膊上的擦傷也不好,記住暫時別讓傷口踫到水就行了。」
他站起身,將地上的醫藥箱收起擱到一邊的櫃子上,一邊笑著往洗手間的方向去,一邊回身沖夏夜笑著。
席挽楓突然的一笑溫柔至極,那笑容看起來干淨又無害,完全跟先前那個粗暴無禮的男人判若兩人,看得夏夜目瞪口呆,錯愕不已。
她不明白這個男人是怎麼了,也搞不清楚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為什麼短短的時間里,他會這麼變換莫測?
伴著洗手間的門砰地一聲被關上,夏夜心里那份好不容易才被壓下去的恐懼感再次浮上心頭。
趁著男人不在,夏夜趕緊伸手把胸前的禮服往上提了提,胸口太低了,又是裹胸的設計,有了剛剛的經歷,她不想再在他面前走光,免得又勾起他的獸欲。
目光小心翼翼的瞄著四周,夏夜眼里除了陌生就是驚嘆。
晚上的海邊別墅,全景的落地窗,這些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夢境,讓她差一點就沉醉了。
余光無意間掃過別墅的大門,夏夜放下那只沒受傷的腳,本來是有想逃走的沖動,可是一想到哥哥龍逸還在這個男人手上,她頓時打消了這個愚蠢的念頭。
再說她的腳扭傷了,估計還沒跑到門口,他就追上來了,加上他還有那麼多的手下。
只是,這個男人太深不可測了,她根本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什麼,夏夜決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應對。
如果可以不犧牲自己又能救回哥哥,那自然最好不過的了,但是如果他真敢霸王硬上弓,到時候她再想辦法。
反正她是不會讓他得逞的,來這里本身就只是權宜之計,是沒辦法的辦法,畢竟剛剛哥哥龍逸都快被這個男人給打死了,當時情況那麼危急,她根本就沒有別的選擇。
洗手間的門突然被打開,拿著一條白毛巾擦著手的席挽楓從里面走出來。
他看了一眼餐桌前一臉緊張的女孩子,嘴角勾著一抹笑,隨手便按下了洗手間門外牆壁上的開關。
原本燈壁輝煌的別墅一下子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夏夜本能的抱緊自己,下意識的直往後縮。
余光瞄到桌上一個閃著些許光亮的東西,直覺告訴她那應該是餐刀,她趕緊伸手將餐刀從桌上拿起護在了自己胸口,圓睜著一雙眸子看著席挽楓,意思是警告他不許再靠近她!
就著窗外的月光,席挽楓將夏夜的舉動盡收眼底。
他被她的舉動弄得只想笑,帥氣的把擦了手的白毛巾往身後一拋,搖著頭頗有些無奈的朝餐桌中間的方向走去。
席挽楓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枚精致的打火機,‘噌’的一聲點燃,然後舉著手里燃著的打火機沖夏夜的方向晃了晃,向她解釋他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將桌上燭台里的蠟燭點燃,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