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了,萬物復初女敕牙嬌女敕的端綴在枝頭。
離騰墨淵離開已經過去三個月了,三個月里,騰墨淵卻沒有打過一則電話回家。秋天擔心之余卻也無可奈何,總會強迫的告訴自己,老公是太忙了,忙得沒有時間來打電話向自己問好。
可是,真的有那麼忙嗎?連打個電話說句話問個安的時間都沒有嗎?
呆滯的轉過頭,秋天看著穿外已經完全黑暗下來的天,木納的看了看牆面上的時鐘。
無力的趴在桌台上,秋天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手指笨拙的手機鍵盤上按著。
已經入夜了
「是在罵我嗎?」無辜的看著秋天嬌紅的臉蛋,賓慰似是在問秋天,又似乎在問自己。
一只空瓶被秋天丟棄在一旁,第二只空瓶也被她推倒了。嬌女敕的臉蛋氤氳著一抹駝紅,迷離的眼神已經告訴別人,秋天已經喝醉了。席間,秋天掏出手機想讓賓慰來接她回家,可心里的悲傷讓她不想今晚一個人面對著冰冷的家。在撥通電話的那一刻,秋天果然的掛斷了電話。
燈紅酒綠充滿糜爛味道的都市,處處都突顯著曖昧的氣息。各種霓虹燈將這座城市印成了一座夢幻般的城池,城市的上空連天都印著如血般的殷紅色彩。
可惜,現實總是殘酷的,一如往日那般的疏忽。騰墨淵終究是沒有打電話回來,似乎秋天的生辰對于騰墨淵來說,可有可無。他記得,便許你一句祝福,他忘了,便也就忘了,什麼也不會發生。
各種打扮妖艷穿著暴露的女人在人行中參行,秋天費了好大的勁才擠身進酒吧的一個角落。讓服務生拿了一打啤酒來,秋天一個人默默的坐在陰暗的角落里,在震天響的音樂聲中,獨自買醉。
最終,不勝酒力的秋天在燈光絢爛下酒醉了過去。
腿腳坐得酸麻,秋天支持著身子站起來。抬手,將臉上的淚痕抹掉。
從清早一直等到日落,秋天溫熱的一顆心漸漸冰冷。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滑落,冰冷的淚水打濕了電話。
「混蛋。」酒醉中的秋天嘴里迷糊的說著什麼,賓慰湊耳細听,才听到秋天似乎在罵人。
不遠處,從酒吧里傳出來的DJ聲震耳欲聾,還夾雜著各種尖銳的歡呼和吶喊聲。
也許除了自己,再也不會有一個人會記住自己今天過生日。老公不記得,旁人更加不會記住自己。
將電話撥通,秋天耐心的等著對方的接听。一次次被掛斷,秋天依舊不死心,一遍一遍的撥打著那個號碼。
走進房間,秋天如一只機器人般,僵硬的換裝,僵硬的化妝,僵硬的對著鏡子對著自己傻笑。
可今天不一樣,今天對于她來說是一個受煎熬的日子。結婚幾年便被遺忘了幾年,今年是否也如此呢?
所幸周圍沒有人注意到此時一個人暗然神傷的秋天,在喝了接近五瓶啤酒後,秋天只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天旋地轉的,人形綽綽,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
「因為你,我現在連工作都沒有了,我生活得好不好過得開不開心你關心過嗎?如果你不愛我,為何當初要和我結婚?為何要娶我?這份婚姻我經營得好辛苦你知道嗎?你有沒有良心啊?如果不愛我,為何要拖著我不放,還要我生活得這麼痛苦.你就是個混蛋,大混蛋。」
秋天抬眼看了看那間酒吧,突然加緊腳步朝酒吧里走去。
「原來今天是你生日?難道這麼難過。對不起」將秋天緊緊的抱在懷里,賓慰這才知道秋天罵的是騰墨淵,也知道秋天今天過生日騰墨淵並沒有打電話過來問候秋天,才讓秋天如此傷心難過一個人跑去買醉。
抬眼看了看前眼矗立的一排啤酒,秋天抬手便拿起一個酒瓶,將瓶中的啤酒往嘴里灌。
重復撥了不下十次,對方終于接听了電話。秋天將手機貼近耳邊,張大嘴歇斯底里的吼著,「我今天過生日你知不知道?我打你電話你為什麼不接?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一天的電話,就等著你能說一句祝我生日快樂。你是有多忙,忙到出國三個月連個電話都沒有?我是你的妻子,難道你就這樣當我不存在嗎?嗚嗚~~」
清早,秋天便一直守在家里的電話機旁,煩亂的心讓她無法安靜下來認真的去寫小說。
「傻瓜,到底喝了多少酒?怎麼會如此難過呢?」抱秋天抱在懷里,賓慰坐在廣場上,任由冷風撲面而來。
神情呆滯的走進喧囂的鬧市,擠身于擁擠的人潮中,秋天這才發覺,所來這座城市的夜生活竟是如此的豐富。
語畢,秋天啪的一聲將電話掛掉,嘶吼聲引得周圍的人紛紛朝她這邊看過來。無視別人的注視,秋天又狂吞了幾口啤酒,雙眸也越來越迷離。
將自己打扮一新,秋天失神的走出屋子,感受著屋外迎面吹來略帶寒氣的微風。縮了縮身子,秋天走出小區,往熱鬧的街市走去。
說到最後,秋天哽咽著哭了出來,以前理智時不敢說的話,此時通通都發泄了出來。
兩個月的時間,秋天連載在網絡上的小說成績漸漸顯露出來,雖然此時只是試行階段,但看到熱心的讀者給自己留言鼓勵自己,秋天不免更加信心滿滿。
「我今天生日,為什麼你連個電話也沒有?」說至此,秋天眼角竟然流下兩行清淚,滴落在賓慰的手背上,一陣冰涼——
默默為自己煮了碗雞蛋面,秋天一邊祝自己生日快樂,一邊等候著騰墨淵的來電。
緊緊的抱著秋天,賓慰將隨身穿著的大衣月兌下來披在秋天身上,嘴里喃喃自語,似責怪似憐惜。「幸好你之前打過我電話,讓我查到你在這里,真不知道如果讓你一個人呆在那里,會遭遇些什麼。如果我沒有出現,你會不會一個人在酒吧里呆在天明?你可曾知道,如你這般善良寧可傷害自己不願傷害他人的人,讓我有多心疼?」
彎下頸脖,賓慰雙眸里露著憐惜,溫熱的雙唇在秋天的額頭落下淺淺的一吻。
「生日快樂。」在午夜鐘聲響起前,賓慰對著秋天,溫情呢喃。